庄严而肃穆的朱红色的大门,挑高的黑瓦青砖虽简单却干净完整,没有一丝破损,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像是忠诚而肃杀的侍卫护在两侧。
“帝师府”一行雄健洒脱,颇具风骨的字迹。这是上上一任女皇亲笔写下,恩赐给楚大帝师的牌匾。
一名侍卫早早就候在门口,一看见余温的身影,连忙小跑上去恭敬行礼:
“见过国师大人。我家大人早已备好棋盘还有上好的茶点在府内花园等候多时,大人特地叫小人在此恭候,恭迎国师大人大驾!”
侍卫的声音虽然并不洪亮,可感情却是一等一的充沛,说得那能叫不明所以的人无比心虚懊恼,自己怎么来得如此迟!让人如此等待!应该天还没亮就得前来!该罚!
余温微不可察的轻扯嘴角:
“知一,实话。”
叫知一的侍卫起身嘿嘿一笑:
“大人刚起,请国师在花园里稍等片刻。”
余温照着莫瓷的习惯,只是轻点下头,便熟门熟路的进去。狐十一落后半步,当作随从跟着进去。至于知一……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片刻后,杀猪般的惊吼声在帝师府上空响起:
“大人!铁树爆花啦!!!”
……
说是花园,其实也就是鱼塘。楚大帝师别的不爱,就爱钓鱼,这鱼啊,钓了也不吃,就养在自家院子里。湖心亭上,铺放着柔软的毯子,屏风垂下,亭子中央,一个小火炉暖烘烘的烧着木炭。
余温取下烧好的水壶,优雅从容的置茶、高冲、低泡还有分茶。动作不急不躁,端有名人雅士的赏心悦目。
“哈哈哈!老远就闻到这股茶香,小瓷儿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一声爽朗有力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余温放下杯子,起身掀开帷幕:
“二师母。”
楚大帝师撅着嘴,不满的看着余温: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叫二师母,不要叫二师母!那些个老家伙不在的时候就叫我师母!记住了没?”
余温无奈低头应下,楚大帝师这才踱步走入亭子。
银发苍苍,被简单的挽起而不加装饰,老人家慈眉善目像极了寺院里普渡众生的院长师太,可其实这“师太”手段狠厉绝决,可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
楚大帝师端起茶杯,放鼻下轻闻一番后,小口抿下,闭着眼仔细回味:
“嗯~不错不错,还是小瓷儿的手艺深得我爱啊!”
余温满上茶水,坐好后,不带任何铺叙单刀直入:
“师母,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番,我想推二皇女上位。”
“噗!”
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楚大帝师喷到桌上:
“咳咳!你……你你说什么!小郑!快!看看我耳朵!我耳朵是不是坏了!”
侯在身旁的管家,哭笑不得的边收拾茶桌,边应付着自家主人,悲惨的向余温投入求救的目光。余温坐到楚大帝师身旁,手在她后背上轻轻顺气:
“放宽心,您耳朵没坏,没听错。就是推二皇女上位,赶现任女皇下场。”
余温重新又倒了一杯茶水端给楚大帝师,顺手将狐十一身前凉了的茶水换掉,倒了杯清水。狐十一被余温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惊到,脸有些发烫的低下头,可发红的耳尖却越发明显的暴露在跟前。
楚大帝师挑了挑眉,余光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余温赶在她出声前,先一步说话:
“您以前说得对,不破不立,她的确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噢?我的小瓷儿之前不还说人总会改变的,先女皇的重托你不得不信守,怎么今天突然改变想法了呢?”
楚大帝师抿下茶水,气定神闲,分毫不见先前的狼狈。余温手握茶杯,白皙的手指上下轻轻摩擦着杯壁上的花纹,轻轻说出口:
“对一个人的失望攒多了,终是会对她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