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淤染不断地打着哈切,昏昏沉沉地看着桌上的蒙古奶茶和蒙古炒米,心里恨赵清涟恨的牙痒痒。
云禅看着一夜未眠的奚淤染,说到:“施主,下一步如何打算?”
楚礿听此,也疑惑地抬头看着奚淤染。
奚淤染惺忪地看了看云禅,有气无力地说:“虽是得了伯颜木的一些消息,但也不晓得父亲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所为?所以…我想亲自去见上一面伯颜木。”
“伯颜木”三字一出,楚礿的眼神就变了,有些哀伤。
看着楚礿神色不对,奚淤染问:“楚大哥,是有何问题吗?”
楚礿有些呆滞,面色无神,看着奚淤染说:“实不相瞒,伯颜…伯颜木不是好惹的,他虽表面放荡昏庸,但实际上却是…伯颜家唯一的继承人。”
说完,楚礿的神色更是不好了。
奚淤染皱了皱眉,说:“原来如此,那…那…楚大哥,可否随我们一同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楚礿看了看奚淤染,又垂下头,似是在想些什么,随即又说:“好!既然奚姑娘开口,在下就不推脱了…”
听此,奚淤染总算压了压瞌睡虫。
云禅则说:“施主想如何求见伯颜?”
奚淤染顿了顿,眼睛一转,便想起了赵清涟说的话,说:“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去寻乐婉姑娘一番。”
云禅和楚礿点了点头。
……
夜晚来临,楚礿仍旧装作奚淤染的侍从,而云禅则和那日一样躲在暗处保护奚淤染。
奚淤染来到了来月楼,灯火阑珊仍如昨日。
进去后,老鸨一眼就认出了奚淤染二人,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公子今日是来寻乐婉姑娘的吗?但近日实在对不住公子了,乐婉姑娘今日身体实在不适…”
奚淤染皱了皱眉,装作不悦道:“可是怎么不适法?”
老鸨看着有些不悦的奚淤染,连说:“乐婉姑娘向来身子骨就虚,昨日就着了风寒…但公子放心,奴儿找了郎中为姑娘把脉,已暂无大事。”
奚淤染眉毛一挑,嘴角向上,说:“那既无大事,劳烦您去报一声,就说是我来找她了,若是她执意不见,我这就走。”
老鸨一听,笑嘻嘻地答应了,扭着腰肢就走了。
不一会儿,老鸨来了,说:“公子有请。”
奚淤染笑了笑,便进去了。
乐婉的房中果然多了药草的味道,药草夹杂着淡淡的香味,闻起来竟不觉得冲突,煞是好闻。
乐婉知奚淤染来了,便起身相迎。
奚淤染连道:“不用不用,乐婉姑娘身体不适,不必来迎,歇息就好。”
乐婉一听,捂嘴轻笑,说:“你还真是…我是装的…”
奚淤染一听,定了定睛,仔细瞧了瞧乐婉的神色,看见乐婉脸上光彩动人,便明了。
乐婉接着说:“小女子还真是算准了呢,知公子再次前来,便装作风寒,以避外人。”
奚淤染笑了笑,说:“乐婉姑娘还真是神机妙算,在下…哦不,小女子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乐婉在窗边,一手正在捋抚着花朵,一手正在浇花,说:“求我算不上,但小女子倒是可以指点上一二。”
奚淤染一听,稳了,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那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见伯颜木一面,但奈何…伯颜府中守备森严无比,只能智取。”
乐婉走过来,坐下,说:“哦~?伯颜木并不住在伯颜府中,外界传闻他与伯颜老爷子闹翻了,如今搬了出去,但无人知道搬去了哪里。”
奚淤染皱了皱眉,说:“原来如此,那…那那日来与我争夺你的那人可真是伯颜木的侍卫?”
乐婉说:“他那日身着的衣服,便是伯颜木的人。”
奚淤染听了,心里涌上了想法,便抱拳谢过乐婉,说:“真是谢过姑娘了!”
乐婉嘴角一扬,说:“不敢不敢,倒是小女子得谢过姑娘了,姑娘那日的作风,让小女子有一番别样的体会。”
奚淤染抽了抽嘴角,干笑地回道:“姑娘也教会了些淤染东西,淤染定不会忘记姑娘。”
乐婉一听,道:“淤染…淤…染…令尊一定是寄厚望于姑娘。若是以后有麻烦了,小女子定会竭力相助。”
奚淤染笑了笑,心里一暖,便离开了。
……
奚淤染来到客栈,与云禅楚礿会面,说:“伯颜木已经不在家中居住,但至于现在搬去了哪里还是不知。所以不如我们这次去会一会伯颜木的侍卫!我上次见到的伯颜木的脚凳的蒙古靴似是不同,上面有着一种刺绣…我好像在哪见过?”
奚淤染眯了眯眼,想着,有了,说:“哦对了,那种刺绣给我的感觉,我在楚大哥那里见过!那个香囊!”
此话一出,奚淤染和云禅心里一颤:莫非…楚礿是伯颜木的人!
楚礿见已经不能隐瞒,便叹了口气,说:“我并不是伯颜的人,我那个香囊是…是我倾慕之人赠予我。”
奚淤染眉头一皱,接着说:“那…楚大哥倾慕之人…”
楚礿深吸了一口气,说:“是伯颜木的胞妹——伯颜冰,她自幼工刺绣,尤擅自创,伯颜木就有这么一个胞妹,自是疼爱的不得了,于是就用了阿冰的刺绣创意。”
楚礿接着说到:“我与阿冰一见倾心,为了她我学了蒙语,习蒙武,但我是汉家人,怎么又能与蒙古女子相恋,伯颜木知晓之后,便将我二人分离。我被迫回到了襄阳…这后来的事你们也知晓了…”
奚淤染听了,心中有些同情楚礿,爱而不得…定是痛苦至极,说:“那…楚大哥这次想如何…”
楚礿说:“不敢,一切听从姑娘安排,我这条命是您的,此恩非报不可…”
奚淤染皱了皱眉,说:“那…伯颜冰…怎么办?楚大哥就这样……放弃了吗?”
楚礿眼神一暗,说:“我本汉家男儿,如今国难当头,奸臣当道,定当拾起男儿本色,保家卫国,至于阿冰……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