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傅你坐,罗凤,你也坐。”孟怀仁站起身来迎接,这客气的模样也就是对这两位未来的亲家。
姚师傅一进来,先是看向孟听春,见她头上还包着草药,但站在那里,也算是有精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她本来底子好,跳河只造成了外伤。
孟听春打量着他,这人一脸的正人君子样,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她前世的男人廖天湛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很会做表面功夫,是个笑面虎。
这种人喜欢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姚顺学的是木工,而苗寨里大部份的房子装修都得请他,他的功夫活做得细,做的年数多,别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他一声姚师傅。
后来做工挣了些钱,头脑又灵活,便在村子里搞了一个发电站,这家家户户都得用他一家的发电站供电。
除了村长之外,在八里村就数他威望最高。
姚顺见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今天的孟听春,让他的心里发怵。
他察觉出她的不对头,急忙转向一旁的孟怀仁,“你们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吗?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还不是在商量着孩子们的婚事。”孟怀仁客气的接上话。
姚顺听说孟听春去跳河寻死,昨天他来了一趟,人还晕迷在床上,今天这趟可不敢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听春的身体没有大碍吧?我特意拿了些吃的,给你补一补。”说完,他递上两袋红糖。
“姚师傅,我没事,东西就不需要了。”孟听春拒绝了。
孟怀仁瞪了一眼女儿,而后对着姚顺陪笑,“我们两家还没有成亲家呢,你就对我家春儿这么好?”
“春儿,这丫头我挺喜欢的,能吃苦耐劳,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能干,我做梦都想有这样的儿媳妇呢。”
“姚师傅,你过奖了,我家春儿,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她勤快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左邻右舍都知道,这可不是我夸,是老孟你教的好。”村里人还说孟听春贪吃,他就省略了没说,在他看来,姚家能养得起孟听春,所以没有在乎。
他的话说得孟怀仁,裂着嘴在笑。
古话说的好,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自家的孩子被别人一夸,心里还不美滋滋的。
姚顺看了一眼跟女儿站在一起的孟听松,也就顺便夸了一下,“听松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心眼好,脾气也好,再说了,跟这十里八乡的青年小伙子一比,绝对算得上这个。”姚顺边说边树起了大拇指。
听到姚顺这么夸自己的儿子,孟怀仁就更高兴了。
不过,大家从姚师傅的话里也能听出来,他是很中意这两个孩子的,而且想好上加好。
听着,谁都认为是一桩美事。
孟听春却不吃他这一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是真打一巴掌还是真给了一颗糖?
她的心里像明镜似的,“姚师傅既然这么喜欢我大哥,就少要些彩礼钱,这婚不就结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