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以后的唐凝,逐渐沉默寡言,每次都是聂千楚主动来找她,不知是处于什么心里,她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处处黏着他,甚至开始疏离他。
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冷淡的态度一般,总是笑眯珠地出现在任何她出现的地方,那个时候聂家,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唐远年并吞了。
在她回过神来时,聂家已经没有了,所有人都骂聂千楚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她知道不是他的错,她也知道他表面在笑,心里其实跟她一样难过。
可是没多久久爷爷就去世了,她不仅疏远他,也开始疏远任何知道爷爷的人。
那段时间她活得像个行尸走肉,觉得人生没有意思,处处透着冷意,只有每天晚上回家看到越来赵憔悴的聂珍时,心里某个地方才会被扎一下,才会觉得疼。
那段时间聂千楚就像她的小跟班,他搬进了唐园,跟她一起上学放学,中午一放学就在食堂门口等她。
有段时间她甚至觉得他很烦,她想要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把自己整理整理,可他一直跟着她,甚至让她种他在监视她的感觉!
于是在某次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爆发了。
初二开学没多久,学校举行秋季运动会,她被安排参加一百米短跑,在上场前感觉到了不对劲,小肚子隐隐作痛。
本以为咬咬牙就撑过去了,结果她刚起跑没多远,肚子忽然一阵绞痛,腿一软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负责后勤的同学赶紧跑过来,可是一个身影比那些同学更快地跑到她面前!
聂千楚二话没说,跪在地上检查了她的腿,然后抱着她就跑!
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给她检查包扎好后,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他才叫来司机,小心地扶着送她回唐园。
一路上她都很别扭,坐得离他远远的,回到唐园就想立马把自己关进房间,聂千楚却还跟着她!
于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虽然肚子很痛,却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叫他滚开。
“聂千楚,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我真的很讨厌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惨白着脸,一只手捂着肚子,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或许她只是在发泄,发泄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说不出的苦闷,只不过刚好那人是他。
“小……”
“不要再这样叫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说完,她也不看他的反应,转身冲回房间,将门锁上。
那天她在卫生间里,看着刚换下的衣眼,害怕得直打哆嗦,虽然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她还是害怕!
聂珍还在公司,她不想因为这个事让她回来,说不定唐远年又要因为这个跟她吵架,最近他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
正不知道这么办时,唐园的佣人阿姨来敲门,在门外大声地叫她。
她听到是熟悉的阿姨的声音,抖抖索索地犹豫了半天去开门。
阿姨手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先扶着她冲了个热水澡,教地怎么换卫生棉,把她包裹得紧紧的抱进温暖的被高,又给她给她准备了热乎乎的暖袋和红糖姜茶。
就在阿姨推门出去进来时,她不小心看到了门外立着的少年的衣角。
不自觉眼泪就落了下来。
等她好了以后,一直想找他道歉,他却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整日跟在她身后,只是话少了许多。
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
后来他上大学,就从唐园搬了出去。
那天晚上,他来找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想说什么看到的她躲闪,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走了。
唐凝看着他的萧然的背影想拦住他,却仿佛被定在那里。
她想告诉他,她并不讨厌他,那天说的都是气话,她后悔了,她……
她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聂千楚就搬走了。
一直到她上高中,学业越来越忙,偶尔见到他,也只是匆匆说上几句话,少了儿时的肆无忌惮,快活热闹,她总感觉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
后来进入唐氏工作,每逢节假日聂母都会叫他回来吃饭,他也不推拒。
她跟顾寒勋的订婚宴之后,她黑料满天飞,受尽各种侮辱,他第一时间找到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她不想让他看到地狼狈的模样,或许,从那时起,她就是在意他的吧,只不过,她不懂情爱,终是错过了。
唐凝抱着相框,在满是他味道的床铺上,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