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一名年幼的男孩来到了这条街,成了这条街“惯偷”的存在。
“小兔崽子,你再跑啊!”几名大叔追逐着男孩,把男孩追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这小子又跑到我店子里偷包子,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我田字倒着写。”说罢田大勇一脚踹出。
男孩直接被踹飞了出去,连同怀中的包子一同掉落在地上。男孩强忍住疼痛,在地上爬着,连忙抓住地上脏脏的包子,塞入嘴中。
“你!”田大勇说罢,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老田,别!”身壮彪悍的男子拦着住田大勇,慢慢走到男孩身前,蹲下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趴在地上吞咽着包子。卷卷的刘海遮住了男孩的眼睛,包子有些冷了,很噎人,即使这样男孩也没有停下。
“老胡,从你店子里拿杯柠檬水来。”
“黄哥,他是个小贼,你家的东西又不是没有被他偷......”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那这么多话。”黄刚似乎在这群人里有些话语权,打断了胡五一说话,胡五一愣了愣,也没有反驳什么,转身回店里去了。
“你的名字。”黄刚又问道。
男孩还是没有抬起头来,似乎噎着了,不过黄刚这次看见了男孩的眼神,黯淡无神。
黄刚拍了拍男孩的背,这时胡五一也端着一杯柠檬水回来了,黄刚接过水,递给男孩。
男孩这才抬了抬头,看向眼前这位高壮的男人。
黄刚对他笑了笑,把男孩扶起来,手中端着那杯柠檬水,半空中就一直保持着递的动作。
男孩就这样看着眼前对自温柔笑着的男人,过了半会,男孩才接过水杯,大口喝着。
“慢点喝!别呛着。
你以后可以来我店子里帮忙,算你工钱,
钱也许不多,但吃饱自己还是没问题。
不过前提得是自己把自己偷的东西,那些东西价值多少,你得给别人还回去。
店子就在街口,就是你常来偷苹果的那家。
当然,你不来也没什么,只不过以后别偷东西了,至少别在这条街偷东西。”
说罢,黄刚招了招手,示意离开。
“黄哥,就这么算了吗?这小子偷了咱们不少东西啊!”田大勇似乎有些不满。
“对啊!黄哥,这回去对大家也没交代啊!”胡五一附和道。
“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些年来咱们也收拾了不少小偷了,你看见有哪个小偷像他一样,不偷值钱的玩意,只偷一些食物吗?没有吧!咱们那些东西成本也没多高,损失也不大,没必要计较。他还只是个孩子,大家都为了生存,没必要多多难为。”
“可,黄哥......”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到。
“苏......苏......苏白”
三人回头看了看,此时的男孩眼神中有了一丝光亮。
“我......叫苏白。”
黄刚笑了笑,“好!我叫黄刚,你可以叫我黄叔,明天等着你。”
......
“老田,这孩子我给你带来了啊!今个我让他在你这帮忙,别为难别人啊!”黄刚带着男孩来到了田大勇的包子铺。
男孩来到这条街也有些时日,这段日子里,除了在黄刚店子里干活,黄刚也带着男孩到街上不同的店子里做一些无偿的帮忙。
“别带我这来,看着我就来气!”田大勇有些不爽,说道。
“老田你这话说的,这孩子不是来赔罪了吗?瞧你这小气样。”
“对对对!我是小气,我没气度,行了吧!”
“算了,不和你多说,你让这孩子给你店子里帮帮忙,别欺负他哈!”
说罢,黄刚转身离开了,留下男孩和田大勇。
田大勇瞪着男孩,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男孩也没什么表情,在原地站立着。黄叔给他说了,老田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惹他生气。
“你,给我去洗碗!
给我扫地!
那桌人走了,把桌子擦干净!
这笼包子,递给三号桌的客人......”
这老田简直把一个孩子当三个使唤,明显就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男孩也没有说什么,身子更加利落起来,速度加快,不一会额头上汗水渗透下来,白白的小脸蛋变得透红。
“老板,你这哪找的童工来使唤,犯法的啊!”
“小家伙长得还真精致,挺可爱的。”客人们打趣道。
“什么童工,自家孩子,没事让他来帮帮。”田大勇虽然客气地回答道,可望着男孩的时候,还是来气。
扭过头看看正在擦桌子的男孩,别说这小子看着还真有点可爱。可转头想想这小子之前偷过自家东西,连忙别过头去,哼!
“砰!”凳子瘫倒的声音,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老板,你这怎么回事啊!我兄弟吃了你的包子,现在瘫在地上不省人事啊!”一位穿的流里流气的小伙有些火气,指着老板鼻子质问道。
另一名小伙瘫在地上,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田大勇有些不乐意了,你骂我行,你也不能骂我包子有问题啊!当场就火了:“放屁,在坐的这么多人都吃了,怎么就你们吃了出问题了,我看你们是有病吧!”
“对啊!对啊!我们天天在这里吃都没出问题。”
“小伙子你可别乱说话,老人家我在这里吃了几年了,能有什么问题。”
明事理,热心肠的人还是不少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小子就是来碰瓷的。
小伙似乎还有些还有些爆脾气,站在大街上破骂着,和老板争论着。
田大勇也不是什么善茬,走到小伙跟前,双方对撕。
这时也没人管在地下抽搐的小伙,甚至还有老人“不小心”踩了几脚。
一只手缓缓地伸入钱箱子,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啊!我的手......我的手......”一名穿着和街上两人相似的小伙正在店里反复横跳,左手捂住右手,惨叫着。
大家这时才转过身子,看见了这像野狗发疯的小伙,也看见了端着一盆刚烧开的热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男孩。
“他......想偷钱!”男孩缓缓说出几个字。
看看小伙离钱箱子探手可取的距离,再看了三人相似的奇异服装,众人恍然大悟。
原本以为是碰瓷,好家伙!居然是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