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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治 病

近现代,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原先的第一产业农业退出了社会发展的前沿,人们都纷纷往城里跑,渐渐地在一般人的思想里农村就意味着落后的地方,农民成了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农民的艰辛生活很少有人关心,有了困难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解决,农民的命运基本是听天由命。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困难年代,人们是得不起病的。治病,第一依靠少有的几个乡间大夫;其次,就是靠老一辈人们积累的经验互相帮助。农村里一些坚强的老人从先人们那里继承了许多战胜病魔的奇招,传说是明朝前期沮河发大水,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道人脚踩木椽顺河漂流而下,来到黄陵一带传授给了当地百姓一些救苦救难的方法:

1.送

a.水碗送病

这与贾平凹在《古炉》里描写的蚕婆立柱子是一回事儿。若是有谁偶然得了病,人们就认为是撞了邪气,是有鬼祟在问候病人了,得赶快把鬼魂送走,否则就会拖延成大病。具体经过是老人查看病人的气色,询问病因、症状,说一些宽心的话,然后让病人头冲炕塄、面朝门外睡在炕上,老人舀一碗清水放在炕塄上,手里拿三支筷子,在水碗里一蘸,捏着筷子在病人浑身上下拍打,嘴里念念有词:这是谁在问候某某呢,是不是撞邪了?神冲、鬼冲,筷子头儿起踪,屈死鬼、怨死鬼、吃死鬼、饿死鬼、崖塌的、水崩的,说到说不到的一切邪门歪道都收到这水筷子水碗上,是神入庙堂、是鬼入墓堂,再不要问候某某了。如此再三拍打三遍,然后将筷子在水碗里竖立,问看是死去的谁,抑或是病人的哪位过世的先人,直至三支筷子立稳了,再拿来米、面、水往碗里撒一点儿,说:现在鸡不叫、狗不咬,给你掺活得吃了、喝了送你上路,接着拿起菜刀哐镗一声将筷子击倒,用中指蘸起碗里的水往病人的印堂、患处摸一摸,病人对着水碗噗噗吹两口气,转过身面朝里盖上被子睡去,老人端起水碗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送出门、赶出门,十字路上别等人。然后将那碗水泼到大门外。回到家里用抹布一边抹一边说,碗抹干某某起来跑欢、筷子抹净某某一辈子不害病。这种病人一般是在外偶感风寒的小病,听着这些温馨的话,睡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的病人顿感心神舒坦、精神愉悦,一觉起来病果然就好了。

b.煽簸箕

煽簸箕也是一种驱邪除病的方法,与立筷子有些类似。不同之处是老人手里多了个簸箕,说到要害处簸箕会在老人家手里飞起二三尺高,下来依然稳稳地落在手里,里面的一把筷子竟不散落。

c.捏面虎

若是有谁的胳膊、腿脚突然疼痛,疼痛难忍,来求老人,老人家就用面粉和一团面,捏成一个大拇指大小的老虎,给老虎腰间缠几圈红线,让病人坐在门槛上,老人家嘴里念念有词手握面虎在病人疼痛处绕圈圈,绕几圈在灯火上烤一烤,再绕,如此再三直烤得面都快要熟了,那红线却完好无损。最后把面虎扔到十字路口去喂狗。

2.叫魂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看来,人之所以得病,那不是平白无故的,是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作怪,那邪恶的力量作用在你的什么部位,那个部位就会生病,若不及时祛除掉这股邪气让正气归位,等到病变生成之后,那就要看医生了。这一套办法不是某一个人发明的,几千年以来在世界的不同地区流传着相似的方法。它像中医理论中的早期阴阳调理、经络穴位针灸等,看似隔山打牛风马牛不相及,实际在人类漫长艰难的岁月里给人们解决了一些病疼,要不然它怎么能流传千百年呢?透过这些方法我能从中看出先人们为了生存而与困难抗争,在那些贫穷且艰难的岁月里面对困苦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只能利用身边有限的资源自救。

送鬼祟,实际就是祛除邪气,而叫魂就是在招回散失的元神、让正气归位。对于这些方法母亲都很娴熟,在我们年幼体弱的时候,为了保护每个孩子都能健健壮壮地长大成人,老人家没少用过。叫魂的方法会的人也多,有些小说里、电视剧里也有,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我这里不是在宣扬迷信,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来越崇敬我的母亲。道教、基督教、***教都是神教,佛教里讲的人有八识、中阴身,还有当前世界科技前沿正在寻找的反物质等等,这一切似乎与母亲的思想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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