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凝视前方,她被鲜血染红了下裙,嫣儿原本就受了重伤,加上下身出血,脸色骤然霎白。
何宓毫无怜悯之心,举剑杀向嫣儿。
顿然耳边传来嗖嗖嗖的声音,何宓下意识侧躲一旁,循声望去,乍然看见风子谦率领死士前来,有几名死士还朝她放箭。
“杀了她!”风子谦厉声下达命令。
死士左手持弓,右手拉弦,眨眼间便摆出了箭阵,十数支羽箭纷纷对准了何宓,何宓眉头一皱,步步后退。
风子谦趁机溜进书房里,赫然看见嫣儿倒在血泊当中痛苦呻吟,她面色惨白,脆弱的如同瓷娃娃一般,风子谦心疼坏了,瞬间红了双眼。
“相……”嫣儿未说出口便晕了过去。
接连叫了嫣儿数声都不曾反应,风子谦心慌意乱,连忙将嫣儿抱起来,慌慌张张走出书房,何宓见嫣儿被带走,上前一步,死士立马放箭,何宓寸步难行,只能可了劲格挡。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风子谦再度下命令,临走前,风子谦狠狠剐了何宓一眼。
戴着面纱,他照样认得出!
重重哼了一声,风子谦抱着嫣儿往司徒清房中奔去,她贵为公主,自有宫中御医随行伺候。
这个时辰,司徒清早已歇下。
优儿作为贴身侍女,住的不远。
砰一声巨响,风子谦踹门而入,这一脚惊醒了沉睡的司徒清,优儿自然被吓了一跳,她担心司徒清的安危,顺手取了衣裳,立马跑了过来。
“快传御医!”风子谦嘶吼着。
司徒清急忙下床,只见风子谦把嫣儿放在了卧榻之上,血淋淋的嫣儿吓坏了司徒清。
“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御医!”
连连应答,司徒清急忙走出房门,恰好碰上赶来的优儿,于是吩咐优儿去传御医,而后又折返入房。
“姐姐怎么了?”司徒清不明所以,只知道嫣儿流了好多血。
风子谦两眼通红,并未作答。
不一会儿功夫,优儿带着御医匆匆赶来,御医被风子谦揪着衣领提到卧榻旁,冷声道:“马上给我看!”
御医不敢抗命,当即给嫣儿把脉,嫣儿仍处于昏迷状态,只见御医脸色越来越差,顿感忐忑不安。
“如何?”风子谦迫不及待。
噗通一声,御医给风子谦跪下了,唯唯诺诺的说:“夫人并无大事…但腹中孩儿怕是保不住了……”
闻言,风子谦只觉自己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姐姐有身孕了?”司徒清震惊不已。
优儿惊愕失色。
御医生怕惹风子谦不快,忙说:“世子身强力壮,将来子嗣必满堂,事已至此,请世子节哀。”
“只有她死了,我才吞得下这口恶气!”风子谦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怒目圆睁。
紧接着死士来报,风子谦怒火冲天,直言不讳:“她死了没有?”
“一时大意,逃了。”
风子谦正欲开口让他们去怡霜院拿人,细细一想此事牵连嫣儿,以她现在的状况难以跟何宓对峙,弊大于利,风子谦忍住了。
“下去。”
死士有些错愕,欲言又止。
“相公,此事究竟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姐姐怎会流产?”司徒清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
充耳不闻,朝御医厉声嘱咐道:“开药治好夫人。”正眼盯着慌乱的优儿看,说道:“优儿你亲自去煮药,旁人若靠近厨房,杀无赦!”
优儿不受风子谦管辖,她看了一眼司徒清,得到司徒清应允之后才带着御医下去办事。
司徒清唤来婢女取来热水,正准备给嫣儿擦洗干净,哪知风子谦拿了过去,婢女解开嫣儿的衣裳,浓重的血腥味难以忍受,一鼓作气,婢女拿着满是鲜血的衣服下去了,风子谦拿着热帕子,一点一点给嫣儿擦洗着,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司徒清感到嫉妒。
“明早起,嫣儿和你同住。”
司徒清不可置信张望着风子谦,只听风子谦继续说道:“羽林卫一同调来后院,不过要时刻保持警戒,除我之外,不准他人进入。”
“公公婆婆也不行吗?”
“不行!”风子谦严词拒绝,他怒不可遏,沉声道:“饮食起居如你宫中一般谨慎,嫣儿若在你处出现差池,与你脱不了干系!”
司徒清微微点头,说道:“相公放心,清儿定会好好照顾姐姐。”
“她醒来知道没了孩儿,心中定百般不是滋味。”风子谦放心不下,司徒清一目了然,她说:“清儿知道如何劝说,请相公放心。”
风子谦嗯了一声,忐忑不安离开了。
后院出了事,身为风府管家理所当然要来过问,可是前院羽林卫被司徒清调到后院来,并下了禁令。
他正在外来回徘徊时,恰好遇到风子谦出来,于是便问:“公子,今夜后院响动巨大,可是出什么事了?”
“过来。”风子谦淡然自若。
管家糊里糊涂跟着风子谦离开,风子谦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骤然停下脚步,管家措不及防,险些撞上他。
风子谦一脸肃然,询问:“您在府上侍候多年,有件事情十分隐秘,我想问您,请您务必实话实说。”
“既是隐秘之事,公子为何放心讲予老奴听?”
“偌大风家,我只信你!”风子谦目光炯炯,不像撒谎。
管家受宠若惊,直呼:“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关我母亲之事,详细讲给我听。”
管家啊了一声,愁眉苦脸的说:“有关公主之事,谁敢背后议论,老奴恕难从命,请公子见谅!”
风子谦白了他一眼,说道:“并非公主,而是何宓!”
“那倒还好。”管家长舒口气,娓娓道来:“恍惚记得何宓是老爷在外偶遇带回来的,老爷不好女色,之所以带回何宓,正是因她神似公主,算起来,何宓入府应有两年之久,两年来她恪守本分,并非做出任何逾越之事,不知是非故意,何宓同公主一样喜欢木槿花,公子今朝为何提起?”
风子谦泰然自若的说:“自归母亲名下,从未赠母亲任何首饰,想从您口中得知母亲喜欢什么,以此搏她欢心。”他随意几句只言片语便让管家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