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谦淡然解释:“昨夜行凶之人尚未抓到,因此府上仍是不安生,得罪之处请母亲见谅。”说着,风子谦看向婢女手中的鸡汤,说道:“母亲一番心意,由我代传即可,母亲回院歇息吧。”
话音未落,羽林卫从婢女手中拿过鸡汤,只见何宓点了点头,认真嘱咐道:“既如此,你们多加小心,以免再遭奸人袭击。”
“她若再敢来,必让她有来无回!”风子谦说话铿锵有力,目光似剑。
何宓心如止水,说道:“自是如此,她若再犯,粉身碎骨都是轻的,只不过贼人尚未抓获,红枫院异常危险,岂能置身世外,该防备的总归要防备。”
一番话看似无常,实则在挑拨他和司徒清的关系,自己心狠手辣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嫁祸他人,其心可憎!
风子谦故作镇静,愤愤不平的说:“红枫院皆归于我名下,若真有人为恶,无需母亲担心,我自会秉公办理!”
何宓对他的反应感到心满意足,说道:“言尽于此,你回去照看嫣儿吧。”
“是。”风子谦转身离去。
羽林卫提着鸡汤紧随其上,两人进入司徒清的房间,此刻司徒清仍在安慰着嫣儿,经司徒清一夜劝说,嫣儿勉强喝了粥垫肚,直到现在嫣儿依旧无精打采,每每回想悲痛欲绝。
风子谦到嫣儿身边坐了下来,柔声安慰道:“好好养身子,其他事情不用多虑,我自会处理妥当。”
“如何处置?”嫣儿说话有气无力,眼神呆滞。
她心中清楚,对付何宓谈何容易。
“一命抵一命!”风子谦字字珠玑。
羽林卫将鸡汤放在桌上,优儿正准备去端一碗鸡汤给嫣儿,谁曾想被风子谦厉声呵斥:“倒了!”
“为何?”司徒清疑惑不解。
“蛇蝎之物,岂能喝下!”
优儿一听,连忙丢掉那碗鸡汤。
司徒清大惊失色,询问风子谦:“何人送来?”
谈话间,优儿慌忙取来银针一探究竟,赫然发现银针下端逐渐变黑,风子谦所言不虚!
“是夫人亲自送来的。”羽林卫抢先回答。
语出惊人,嫣儿害怕极了,下意识往风子谦怀中蜷缩,风子谦紧紧抱着她,一手拍着肩膀安慰着。
“母亲?”司徒清只觉不可思议。
风子谦不为所动,附在嫣儿耳边低声道:“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害死我们孩儿的人,我一定让她血债血偿!”嫣儿并未言语,纤纤玉手紧握大手,那力度仿佛要掐进他肉里似的。
“此事当真母亲所为吗?”司徒清半信半疑。
只听风子谦冷哼一声:“若非她所为便是有人恶意嫁祸,经此一事,确认昨夜那个贼人尚未离府,你们行事需多加小心。”
有了前车之鉴,司徒清警惕心更甚。
“今日我需出府一趟,嫣儿交由你负责。”风子谦作势要离开,可是嫣儿紧紧攥着他,不让他走,风子谦蹲下身子,柔声安慰道:“我要是不去,谁来还你公道?”
嫣儿迟疑不定,半响松开风子谦,郑重嘱咐:“小心为上,我只有你了。”
风子谦捏了捏她脸蛋,笑着离开。
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司徒清让优儿陪着嫣儿,自己走去了书案旁,仿佛给什么人写信似的。
自知嫣儿负伤小产后,优儿对嫣儿的态度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冷眼相向。
过了一会,司徒清取来竹管,将纸条卷成一卷,以蜡封条,又到雕窗旁摘下鸟笼取出信鸽,并在信鸽腿上拴一个小管子,随之放飞。
“你做什么?”嫣儿十分警觉。
司徒清嫣然一笑,说道:“找可以帮助我们的人。”
若有若无的话,让嫣儿疑惑不解。
风子谦出了风府,刻意留下管家监视怡霜院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管家会在第一时间去茗客居找他汇报。
茗客居一号厢房,一身穿便服,头戴帷帽的男子端坐于桌旁,桌上摆着茶具,还放着一把精雕细琢的宝剑。
茶碗半遮盖,正冒着腾腾热气,男子不动如山,倏然有人推门而入,随之又合上了房门,他走到男子对面安然坐下。
“叫我来,做什么?”男子发问。
风子谦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一茶碗,一饮而下,慢条斯理的说:“事关阿杜,不得不叫你。”
祝融一紧张,追问:“他出了何事?”
“那要问你。”
“他出事自然找你,焉有找我之理?”
风子谦沉声道:“你是他哥。”
祝融无言以对。
“对于何宓的武功,了解多少?”风子谦心不在焉,端起茶碗又喝。
“此话怎讲?”
风子谦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说道:“你和何宓交过手,其中缘由你比我清楚。”
“你……”祝融惊愕当场。
“那晚何宓在怡霜院被人打伤,我见阿杜姗姗来迟,眼神呆滞,显然经历了不为人知的事,能因为阿杜而与何宓交手的,除了你便只有我!”
祝融一笑而过,笃定道:“内功霸道,我练武多年亦非她的对手,不过我会竭尽所能与她一决高下。”
“对付她,我有更好的武器。”风子谦不打算硬碰硬,说道:“今日找你来,主要想了解阿杜为何受何宓所控,能让阿杜唯命是从,除非他知晓了不该知道的事!”
“何为不该人为知晓?不过用毒药驱使罢了。”祝融不屑何宓的下三流手段,怒骂道:“阿杜身中羽毒,一月为限,必须向何宓取来解药,否则五脏六腑剧裂而亡。”
风子谦惊慌失措,喝道:“他身中羽毒命不久矣,你为何不早说?”
“我岂知你会将他派去幽州如此偏远之地!”祝融怒不可遏,冷哼一声:“何况他竭力不让你知情,怕的就是你多心,这个祝迟把你看的比我还重,真是不可理喻!”祝融醋意大发。
“现在还有时间,我马上回府让死士护送,把阿杜换回来。”风子谦着急忙慌,不曾想被祝融给拦了下来,他说:“叫回来也无济于事,眼下关节,必须除了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