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公不愿向父皇禀明此事,清儿亦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此法危机四伏,事后仍需负荆请罪,未免太过……”司徒清如鲠在喉,难以说出口。
她实在不愿意风子谦卷入刀枪火影之中!
仅仅几句只言片语便让司徒清联想至多,甚至帮他把后路都给想好了。此时的风子谦发自内心对司徒清感到钦佩。
“公主有何妙策?”管家对其半信半疑。
当着众人的面,司徒清娓娓道来:“众所周知,风家美名其实商人起家,实则一直以死士为立家根本,而今死士大多握于相公之手,据清儿所知,死士每五年招募能人,屹立至今,远远不止此刻死士可用!”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暗中召回旧部,丰满羽翼,壮大实力!”风子谦恍然大悟。
“正是。”
知秋不以为然,喃喃道:“即便召回旧部也不是老爷的对手。”
风子谦嗤之一笑,直言:“那可未必!”
言语道断,风子谦心中仿佛有了主意。
他对知秋嘱咐道:“距离他抵达题郡,不过数日,抓紧时间调养生息,我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诺!”知秋抱拳回道。
离开病房,风子谦嘱咐管家给府中仆人铺好后路,保证他们的安全,然后和司徒清一道离开了。
一路上司徒清忧心忡忡,难展笑颜。
风子谦自然察觉到了,他拉着司徒清去了凉亭,并且屏退了所有随从,当着司徒清的面,他说:“既然我决定去题郡了,府上的事情还需公主多加操心,别再皱着眉头了。”
“此行危机重重,清儿难以预料。”
“我能去必有十分把握,只是事后难免遭到群臣非议,为保你们的安危,我需要公主帮我办一件事情。”风子谦表面看上去自信满满,但眉目间仍透露着忧愁。
司徒清看破不说破,问:“何事?”
“公主一向深得帝心,此番我想让公主以思亲为由,带嫣儿入宫居住一段时日。”
“相公担心有人伺机而动?”司徒清一语击破。
风子谦郑重其事,嘱咐道:“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清儿明白。”司徒清答应了他的要求。
俗话说,大难见真情。这时的风子谦才真正意识到身边所谓的妻子,是那么的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可能是荷尔蒙的缘故,风子谦呼吸变得急促。连看向司徒清的眼神也变得含情脉脉,司徒清不经意瞥见风子谦的眼神,慌慌张张低下头去,那副含羞带涩的模样看的风子谦心潮澎湃,他难以自控靠近司徒清。
眼见风子谦越来越靠近自己,司徒清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正当二人近的只有一寸之时,司徒清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打消了风子谦的念头。
“如此也就罢了。”风子谦唉声叹气,满怀失落掉头离开了。
只因司徒清悄声提到了自己的月事,无法拒绝的理由让风子谦感到无奈。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因此落空,司徒清心中难免感到懊恼。
『幽州晋王府』
夜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远远望去,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中矗立着一个人。那人身长约莫八寸,穿着一身黑色长衫,面容清秀,两眼凝视前方,若有所思。
估摸是个男子。
“何须如此纠结。”身后传来一道清丽女声。
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只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他听到了平和的呼吸声,眨眼间,女子已然站在他的身侧。
女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对男子欣然一笑,仿佛那灵韵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清雅灵秀的光芒。
令人惋惜的是,男子自始至终从未正眼看过她!
“你不必因此事耿耿于怀。”她笑着说:“只要你答应父王的条件,那女子定安然还你,本郡主绝不会再为难于你。”
“堂堂晋王郡主竟做下三流的手段,你和你父王当真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如今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阿杜态度漠然,很显然不吃这一套。
原来眼前的女子就是晋王郡主,司徒云慧!
事发前几天,阿杜费尽千辛万苦帮吴念儿找好了住所。当他准备妥当,正叫吴念儿搬进去住时,谁曾想晋王府的官兵硬生生将吴念儿给抓走了。阿杜想想都是晋王干的,于是到晋王府门口讨个说法,岂知王府官兵利用吴念儿,连同阿杜一块抓进了晋王府。
晋王本就好女色,如今瞧见活生生的美人,如何甘心日日观赏,之前若不是碍于阿杜一直保护吴念儿,只怕晋王早就将其收入囊中了。事发之后,晋王欲对吴念儿不轨,幸得司徒云慧从中阻拦,这才救下了吴念儿。本以为此事点到即止,谁知司徒云慧逼迫阿杜娶她过门,否则就把吴念儿拱手送上。
他的任务是帮吴念儿处理好后半生,自然不允许有人从中破坏,更不允许别人强迫自己做厌恶之事!
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
阿杜对此事一直不允回复,甚至越发疏远司徒云慧。
日复一日,阿杜知晓皇都风家近况,一心急着赶回皇都辅助风子谦,没想事事不如人意,他实在不知该不该撇下吴念儿……
他说的话字字珠玑,任凭司徒云慧有再好的脾气,心中难免感到不满。
果不其然,司徒云慧开口回话:“本郡主知晓你是风家中人,希望你能识时务,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杜冷笑着,说:“幽州地广人疏,若因此惹恼了世子,我想世子必然出动死士血洗晋王府,到那时,郡主你说该如何是好?”
司徒云慧气极,怒喝:“你敢威胁本郡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杜皮笑肉不笑,嘲讽道:“况且那女子性命轻如鸿毛,你们晋王府想要便拿了去,我正好就此返程!”
一语落罢,阿杜扬长而去。只剩愤懑不平的司徒云慧独自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