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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初见龙颜

祝融收下清风食肆一干人等,一边让属下大刑侍候,一边奋笔疾书写下案书和奏章,连夜派人送入刑部和宫中。

当今太和皇帝,姓司徒名瑾然字景元,自他登基以后万海升平,国泰民安,百姓对其赞不绝口,然而这样一位明君,膝下能继承皇位的皇嗣却少之又少。

大理寺少卿韩卫东火速入宫,将奏章交给内侍总管公公高宁后便离开了,高总管手捧奏章转身跨入御书房。

宫中暮鼓已响,所有宫门随之关闭,除非有皇帝的召令,否则谁也进不来,韩卫东出不去只能留守在宫中,待明日一早再赶回去报信。

静若止水的御书房忽然传出怒喝声:“放肆!”

“圣上息怒。”高宁俯首在地。

高宁服侍司徒瑾然已有数十载,两人年纪不相上下,比起身负重担的司徒瑾然,高宁显得无所事事,数十载的时光让高宁熟知司徒瑾然的喜怒哀乐。

司徒瑾然龙颜大怒,斥责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朕如何息怒?”

“圣上!”高宁吓得瑟瑟发抖。

俗话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徒瑾然深吸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说:“天子脚下竟敢公然毒害皇亲国戚,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朕何来颜面见文武大臣!”

“老奴斗胆询问圣上,大理寺这次上报何事?”

“大理寺呈报,风子谦于清风食肆遭歹人下毒,至今中毒昏迷不醒,此刻清风食肆一干人等已尽数捉拿归案,静候发落。”

一听事关风家,高宁不得不悬着颗心,问:“既然歹人已经抓住,圣上何不下旨将他们尽数杀了,也好替风世子出气!”

“肤浅!”司徒瑾然不动如山,说话却铿锵有力:“此事即便羌人所为,他们将行凶地点置于自家家里,岂非自寻死路?依朕之见,此事另有主谋。”

“圣上所言极是。”

“那风子谦乃皇姐之子,朕愧对皇姐在先,若风子谦再也醒不过来,朕何来颜面去向皇姐交代!”

“此事该从何查起?”

司徒瑾然并未回话,他拿起奏章振振有词的说:“风照桦决定让朝廷去彻查此事,显然有暂避锋芒之意。”

“难道是因为风世子?”

“风子谦还不足以令他如此小心翼翼。”司徒瑾然老谋深算,说道:“坐山观虎斗,倒是一盘好棋。”

高宁问:“此事若非羌人所为,亦与羌人摆脱不了干系,依风驸马的意思,此事多半要牵连羌人下水!”

“吃些苦头又有何妨?”司徒瑾然不以为然,沉声嘱咐:“敕令刑部着手调查,无论何人,一律收监侯审,直至捉到真凶!”

“老奴遵旨。”

司徒瑾然突然一笑,调侃道:“上次退了风吴两家婚约,那风子谦有何反响?”

高宁陪笑道:“老奴听说那风世子又去找了吴家小姐,只不过吴家早早搬到题郡去了。”

司徒瑾然眉头一邹,调侃道:“没想到傻小子竟如此重情重义,这点倒随了皇姐,只是……可惜了……”司徒瑾然黯然神伤。

高宁见状一言不发,许久过后高宁才被皇帝赶出来跑腿。

皇帝旨意很快下达至刑部,刑部尚书感染风寒尚在府上休养,旨意下达时刑部尚书接了下来,随即便命刑部侍郎前往大理寺配合捉拿真凶。

刑部侍郎林建刚奉命前来大理寺,到大理寺时他只看到数名遍体鳞伤的羌人。

“林侍郎前来何事?”祝融问。

林建刚毕恭毕敬回答:“下官奉圣上旨意,前往大理寺配合缉拿真凶,只是这……”林建刚指着这些体无完肤的羌人,只觉胃中一阵翻腾,恶心之至。

祝融见怪不怪,毕竟林建刚是林家唯一的男丁,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他能当上刑部侍郎,林家人可没少出力。

“这帮羌人嘴巴紧的很,无论何种酷刑加身,非是不透露半句,本官总不能一刀杀了他们,草草结案吧。”

“总而言之,风世子是在食肆中出的事,即便凶手不在其中也与他们逃不了干系。”

“羌人嘴巴严实,怕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此事只能从当事人下手。”

林建刚顺势而为,说道:“下官听闻当日在场之人数不胜数,其中似乎有风家人,从此入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祝融嗯了一声:“林侍郎去风府走一趟,问清来龙去脉才有助于破案。”

“下官明白。”林建刚顺势离开。

祝融冷若冰霜,回头继续盯着那帮羌人,怒喝:“你们如果不想死在大理寺,趁早交代供词,不然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并非我们所为,为何要认!”赵松身上伤痕累累,激动之下咳出几口鲜血。

“死到临头,还不说真话!”祝融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松辩解道:“分明是你们中原人趁机混入,想要嫁祸给清风食肆,我们皆来自羌国,若在皇都出现差池,羌国百姓会如何看待中原人!”

祝融哟了声,怒骂:“好个羌人,居然敢当众威胁本官,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们羌国!”

赵松敢怒不敢言。

死在大理寺,别说羌国百姓置之不理,即便羌国皇帝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更何况是他……

“你们最好祈祷风世子平安脱险,他若不幸离世,你们谁也活不了!”

赵松面目狰狞,口出狂言:“你们这些不分善恶的中原人,不去抓凶手只会冤枉好人,根本不及风世子半根头发,一旦风世子醒来,他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堂堂皇亲国戚,岂会在乎几个羌人的生死,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祝融看不起赵松,嘱咐一旁的狱史:“他们一刻不认罪,一刻不得停下,如若经不起拷打,死了便丢入乱葬岗!”

“属下遵命!”

说罢狱史手握长鞭,缓缓走向众羌人,祝融拂袖而离,走出没几步远,祝融便听到参差不齐的喊叫声,其中还夹杂着鞭子的抽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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