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风子谦横卧床榻上,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他饶有兴趣看完整封信,喃喃自语:“居然利用布商挑拨萧林两家关系,萧善杰倒有点意思啊。”
“他着急替母报仇,其心可谅。”阿杜难得替他人说话。
听见这番话,风子谦摇头表示否认,他坐直身子,理直气壮的说:“我记得跟你说过萧善杰不一般,怎么不长记性?”
“阿杜不解,请公子赐教。”
“萧善杰为母报仇不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萧善杰当上了家主,那萧家会怎么样?”风子谦摆明话中有话,阿杜越听越糊涂,风子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继续说道:“萧善杰是庶子,又从小在萧府中长大,受得屈辱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一旦他掌权,第一时间会报复所有嫡出子弟,到时萧家免不了一场杀戮,而今他身为大理寺狱丞,想要定他们的死罪简直易如反掌。”
阿杜恍然大悟,问:“既然如此方便,他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破坏萧林两家关系?”
风子谦仔细一想,娓娓道来:“这几年林家迅速壮大,大有骑在萧家头上的趋势,据我所知,刑部侍郎林建刚就是林家独子,一旦萧林两家出现裂缝,林建刚一定会趁机刁难,到时身为家主的萧善明只会腹背受敌,家主地位自然而然会受到影响。”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萧善杰这盘棋下的不错。
空手套白狼。
“那我们要阻止吗?”阿杜问。
风子谦断口回绝:“有好戏看,为什么要阻止。”风子谦笑得开怀,面朝阿杜继续说道:“何况萧善明小肚鸡肠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当家主,我们风家站在中立场面,不论成败,哪一方都不得罪,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吗?”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是成是败,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阿杜幡然醒悟,笑道:“公子高见,阿杜学会了。”
“近日母亲与嫣儿相处甚欢,有母亲拖住嫣儿,更方便我们行事,只不过事成之后必须告诉嫣儿真相。”风子谦下定了决心。
赤裸裸的暗示,阿杜哪能听不出来,他心生作弄之意,调侃道:“公子担心嫣儿姑娘会因此误会,所以解释清楚,以免结下梁子。”
风子谦见被阿杜揭穿小心思,没好气横了他一眼,埋汰道:“数你最多嘴。”
阿杜嬉皮笑脸,全然不把他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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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冷舒列受萧善明之托,只身一人来安府找安一诺协商下一步部署,谁曾想刚踏入安府半步,冷舒列便听见一道暴喝声。
“一群忘恩负义的叛徒!”
听声音,确认安一诺无疑。
冷舒列不明所以,忐忑不安的往前走了一走,赫然发现安一诺正跟管家抱怨着,那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实在罕见,故此冷舒列躲了起来,以免惹火上身。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肮脏的事情没见过,如今被那群忘恩负义的叛徒耍的团团转,他们叛出师门也就罢了,竟和风家纠缠不清,如此行事,岂非狂扇老夫的脸,老夫颜面何存!”安一诺火冒三丈,气不得找上门去,好好跟他们理论理论。
原来安一诺为了帮助萧善明打压萧善杰,特地找到几名高官门徒,想借他们的势力来帮助萧善明渡过难关,他们刚开始应得非常爽快,谁曾想,仅仅过了半天时日,他们便开始临阵脱逃,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推脱责任,更有甚者直接把安一诺派去的人给拦在了外头。
公然拒绝,让安一诺感受到奇耻大辱。
此时此刻,朝廷中已无权贵愿意走这躺浑水,萧善明没落,似乎成了定局。
冷舒列思索万千,他清楚的知道安一诺已不能为萧善明做些什么,凭眼前情况,萧善明没落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冷舒列深深看了安一诺一眼,随之大步离去。
管家点头哈腰,一言不发。
安一诺看向管家,低声嘱咐道:“老夫身边只有你最可靠,现在老夫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你有没有勇气。”
“小的跟随大人多年,如今大人有难,小的愿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请老爷吩咐!”管家紧紧盯着安一诺看。
安一诺附在管家耳边说话,声音轻的如同蚊子嗡嗡响,只见安一诺眉头一皱,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嗤——’的一声刺入管家腹部,管家惊恐万状,正眼看着安一诺,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
安一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老夫扪心自问对你们不薄,你们所有人居然都抛下老夫,就连你……也背叛了老夫!”
管家腹部血流不止,地上早已化成一片血水,安一诺重重哼了一声,拔出匕首,狠狠刺向管家心窝处,管家无力反抗,只能睁大眼睛干瞪着他。
“原来……原来老爷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老爷又何必……何必折磨于我,请给我一刀痛痛快快。”管家痛苦不堪,一只大手死死捂住胸口。
安一诺仰天大笑,嘲讽道:“区区银两便可令你勾结大理寺,帮助萧善杰针对老夫,你以为你做的事情会瞒天过海吗?”安一诺气急败坏。
要不是多留个心眼,以后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管家强忍剧痛,咧开笑容说:“我死不过世上少个人,很快整个安姓都会从南陵王朝的地盘上彻底抹去!”
一番话听入安一诺的耳中,无疑火上浇油,越烧越旺,安一诺怒火中烧,手腕一转,那把刺入心窝的匕首如同搅拌机一样割碎他的心脏。
管家吐出一大口血,下一秒便没了呼吸,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睁的大大的,典型的死不瞑目。
安一诺拔出匕首,一脚将管家踢倒在地,动作毫不留情。
“忘恩负义的小人,根本没资格活在世上,你就是最好的榜样!”安一诺带着满身怒火掉头离开了,留下一具血流不止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