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大理寺门口忽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门口狱史上前询问来由,来人呈上一封书信,留下只言片语便匆匆离开了,狱史拿着书信进入大理寺禀报大理寺卿。
“禀报大人,外头有人送来书信,请大人过目。”说罢,狱史毕恭毕敬递上书信。
祝融眉头一蹙,伸手接过,展开一看,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竟令堂堂大理寺卿脸色骤变。
“大人。”狱史探头探脑。
“即刻传令韩卫东速来!”祝融板着一张脸,给人的感觉严肃极了。
狱史吃了一惊,慌忙应声离开。
一眼望去晴空万里,悠闲寂静的午后本该美美睡上一觉,但风子谦却在一间屋子前来回徘徊,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前方,眼神充满了期待,又满是焦虑。
“怎么样?”风子谦凝视眼前沉默不语的阿杜,瞬间顿悟,叹息道:“她还是不肯与我见上一面吗?”
阿杜瞧风子谦失魂落魄,很是不开心,连忙开口劝解:“终有一日,嫣儿姑娘一定会想开的,公子不必难过。”
话音刚落,房门轰然敞开,风子谦二人下意识循声探去,赫然发现嫣儿走了出来,刹那间风子谦欣喜若狂。
“嫣儿。”风子谦大声呼唤。
阿杜惊愕当场。
不是说不出来吗???
嫣儿反应淡然,她瞥了他一眼,径直往怡霜院的方向走去,风子谦顿感失望,紧接着又跟了上去。
阿杜张了张嘴,哑口无声。
正当风子谦开口询问嫣儿时,嫣儿主动回话:“夫人有要事与嫣儿相商,世子不必相随。”
此话一出,风子谦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些事情并非我所愿,你若执意怄气不见,我便顺你心意而走,但我对你的情意却是真真切切,等你想开了,再来找我吧。”说罢,风子谦也不在自讨没趣了,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嫣儿越走越远。
那番话听入嫣儿耳中格外刺耳,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顷刻间,嫣儿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嫣儿走进了怡霜院。
刚进入怡霜院,嫣儿就被随侍婢女带入了何宓的房间,只见何宓扬了扬手,房内的侍女便有序退出,眨眼间的功夫,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不知夫人找玲珑前来,所为何事?”嫣儿直接开门见山。
何宓微微一笑,说道:“前丞已逝,姑娘何必以安氏之名自称。”
“嫣儿唐突,请夫人切莫责怪。”
“责怪谈不上。”何宓站了起来,她说:“只不过我听闻嫣儿姑娘曾在花满楼执事过,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确有此事。”
何宓骤然变脸,说:“想必你也听说了子谦被赐婚一事吧?”
听到赐婚二字,嫣儿猛抬头。
虽然她不讲话,但她眼中不满的神色被何宓看个正着。
“子谦贵为公主之子,生来便是当驸马的命,今朝他被赐婚倒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我知你与子谦交情泛泛,但公主尊面不可犯,大婚后再让子谦以侧室之名娶你入门便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嫣儿毫不犹豫回答:“嫣儿此生宁孤独终生,亦不愿为人妾!”
何宓吃了一惊,随之却又笑道:“嫣儿姑娘好风度,不过这幅姿态却令我想起一人。”
“何人?”嫣儿疑惑不解。
何宓故作神秘,缓缓道来:“恰逢她幼年时,我有幸与她见上一面,那时旁人寻她开玩笑,她也是如嫣儿姑娘这般姿态回应,依稀记得她是李家三女,名叫李三娘。”
嫣儿心一凛。
目瞪结舌。
她口中的李三娘,正是出自被风家灭门的李家幼女,传闻李家幼女有幸逃出生天,本以为李三娘会借此刁难风家,不曾想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日久天长,风家也当李三娘已经死了,今日忽然被何宓提起,嫣儿瞬间感到忐忑不安。
“不知嫣儿姑娘可知李三娘此人?”何宓笑容满面。
嫣儿强装镇定,笃定道:“不识!”
“事已至此,李姑娘何必再躲躲藏藏?”
嫣儿看着何宓,越发觉得她危险至极。
“你究竟是谁?”
何宓笑而不语,说道:“李姑娘只需知道我与你是一路人便足够了。”
“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嫣儿认为自己处事机密,知道她身世的人都已经死了,何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从我踏上花满楼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怀疑你了。”
嫣儿小心翼翼退出三步远,直言:“你去过花满楼,难不成齐震是你杀得?”
何宓大方点头承认:“正是!”
“你靠近子谦,究竟想做什么?”
“那么李姑娘想做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度尴尬。
“如果我猜的没错,李姑娘是想当子谦的枕边人,然后趁机下手吧?”何宓开门见山,直言直语:“毕竟风家只有他一根独苗!”
嫣儿怒道:“休要胡言乱语!”
“难不成我说错了?”
“李家大仇,三娘终身不敢忘,但子谦做事敢作敢当,为人正直,他并非无恶不作之人,更何况让李家灭门的人是风照桦,三娘并非黑白不分之人。”
何宓笑道:“看来李姑娘与我志同道合,不知李姑娘想如何复仇?”
嫣儿半信半疑:“风照桦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对付他?”
“这你没必要知道。”何宓正色道:“我叫李姑娘来就是为了帮助李姑娘复仇,同时我也希望李姑娘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扶持风子谦登上家主之位!”
嫣儿认为此言乃是无稽之谈。
一旦风照桦殒命,风子谦理所当然会登上家主之位,何来扶持一论。
“李姑娘不必猜疑,我让姑娘扶持他上位,当然不仅于此。”何宓慢慢靠近嫣儿,嫣儿退无可退,只见何宓附在嫣儿身边轻言轻语。
嫣儿听后,直呼:“原来夫人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嫣儿还以为夫人贤良淑德,如今看来倒误会夫人了。”
何宓微微一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