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环暮萧!你怎么可以把动作做得那么蠢啊?笑死我了!”少女豪放不羁的笑声一时充斥了整间教室,打破了楚墨宸和骆漻两人的沉思。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少女两手捧腹,笑得前仰后合,整张脸都笑得泛着鲜红。她对面的少年一脸不忿,愤怒的眼神里竟透着一丝委屈和无奈。
见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少女稍稍收敛了笑声,笑容依然灿烂,而少年则是皮笑肉不笑,满脸的不耐烦。襄雨央珞看到人群中的楚墨宸和骆漻,本就灿烂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转身拉过满脸不虞的环暮萧,就往楚墨宸他们的位置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环暮萧无法只能怨念地被她扯着走。
“骆漻,墨宸~你们完成没?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襄雨央珞心情愉悦的打招呼,只有骆漻和环暮萧分明地看到楚墨宸听到自己称呼时抽搐的眉毛,难得见楚墨宸有如此表情,环暮萧刚刚被嘲笑的不爽都疏解了许多。
“没有,楚墨宸都完成了,我还没成功过。你们做完了?”骆漻无奈的摇一摇手中没甚变化的灵符,回答。
“简单啊,来来来,我教你。正好环暮萧那儿还有一张,你不知道啊,环暮萧那个家伙,特别笨,做得动作那叫一个蠢……”
“给给给,小姑奶奶,我服你了,差不多行了啊。”环暮萧听到襄雨央珞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忙不迭打断,满满都是心酸。楚墨宸见状,也忍不住饱含同情的拍了拍环暮萧的肩膀。
襄雨央珞“哼”了一声,倒难得没再怼上两句。接过灵符,朝骆漻欢快的努努嘴。
“你说变个什么出来?”
骆漻知道她在问自己,一时也没想出什么来:“都行。”
襄雨央珞歪歪头,想了一下,正想开口,就被环暮萧打断。环暮萧勾住骆漻的肩膀,“来来来,既然骆漻不选,我替他选一个。不然你就变个大锅吧,你不是说你会做饭嘛,这对厨娘来说不算难吧。”
环暮萧用的实打实的玩笑语气,襄雨央珞握起了拳头,骆漻听了两人一周的互怼还是一脸无所适从,倒是楚墨宸憋着笑微微摇头叹息,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环暮萧在玩笑下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锅作为普通炊具看似普通,但因为分量和体积的原因在灵力转换中算作重器,一般人用初级灵符要成功变出一只质量不错的铁锅其实很不容易,而对襄雨央珞这样本身善用灵符的人,行家也能通过灵力转换重器这一项看出施用者的能力。显然,其他几人并没有想到一个玩笑暗含着考量的意味。
襄雨央珞虽恼,狠狠瞪了一眼环暮萧,不过手上却开始了动作,楚墨宸和骆漻在旁认真观察。
环暮萧故作左顾右盼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认真的审视着。襄雨央珞和楚墨宸虽然整体动作都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说楚墨宸是教科书般毫不拖泥带水,那襄雨央珞就完全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在敷衍,虽然看似慵懒却又像时刻提防的幼年野猫伸出了利爪,很熟练,随意中隐约带着几分还没完全成型的凛厉。
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环暮萧见襄雨央珞掂掂手里的铁锅,一副要把它丢自己头上的架势,嘟囔了一句,也没人听清,忙躲到骆漻身后拍拍骆漻肩膀提高声音。
“你快试试,让我们‘大师傅’看看。”
襄雨央珞没理环暮萧的阴阳怪气,将铁锅放下,甩甩纤细的手腕,朝骆漻点点头。
骆漻也没废话,颔首示意一下,就着脑海中两人的示范发动了灵力。
“诶诶诶,太刻意了,太刻意了!”
骆漻手里的灵符这次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原本黄色的符纸变成了一张纸质有些粗糙的白纸——这是灵符报废的标志。能给这么多学生练手的低级灵符虽也不差,但到底所能承受不稳定灵力的能力不会太强,而且作为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初学者来说,邓老师7/10的要求也确实是很困难的。骆漻明白这个道理,尽管心里有些失落,也能坦然的接受,只是没想到,一旁的襄雨央珞倒是急得跳脚。
“墨宸,你看看骆漻的动作是不是过于刻意追求动作的完成了,恩,僵硬,对,僵硬得简直就像个木头,放松放松。”
骆漻不过是一时来不及回襄雨央珞的话,她就着急地想找一个“同盟”,斜了一眼看见她就皱眉的环暮萧,扯住了楚墨宸整齐的衣摆。
楚墨宸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倒没说什么,微微勾了勾嘴角,又皱眉看向骆漻。
“骆漻,你的动作确实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起势动作之后的衔接。之前我没有发现,现在觉得你似乎会下意识停滞一会,会刻意的去想怎么模仿下一步动作。”
襄雨央珞被赞同了很是开心,扯着楚墨宸的衣摆还摇了摇,眯笑着眼睛冲骆漻点头,环暮萧看见,觉得这个小丫头真的像一只拥有利爪的小猫。
“骆漻,你可以尝试一下在做起势动作的时候把全身灵力当作碎片,然后像拼图一样凝聚起来,直接凝聚成你想要的东西。不是模仿哦,而是随着自己的感觉找节奏。”
听到环暮萧的这句话,不仅仅是骆漻,还有楚墨宸和襄雨央珞的眼睛都是一亮,三人同时转过去看着环暮萧,却见他又是平时那副无所谓的贱贱的模样,骆漻满心感谢,楚墨宸只当他是灵光一现,襄雨央珞倒是眯着眼睛带着怀疑多看了他两眼。
环暮萧被看得有些尴尬,摸摸鼻尖,清了清嗓子。
“咳咳,看什么看呀,快下课了,我脸上可没有灵符。”
骆漻定定神,这次比之前都要快,动作也更加行云流水。不出一会儿,骆漻手中多了一只瓷盏。一次的成功,后面的几次就更加顺利了。
“谢谢。”
这是骆漻内心最真挚的想法,襄雨央珞哈哈大笑,像只猴一样跳起来勾着骆漻的肩,身高的差距让她有些费劲儿,环暮萧轻轻拨开她,自己搭上骆漻,用另一只手拍拍骆漻胸口。
“客气了不是,大兄弟。”
襄雨央珞气得要打环暮萧,环暮萧又嬉皮笑脸的一会儿躲到楚墨宸后面,一会儿躲到骆漻后面,而骆漻和楚墨宸一时被搞得哭笑不得,却都挂着由衷的笑容,倒是亲近很多。
时间在打打闹闹间过得飞快,四人满怀诚恳的向邓老师交了作业,邓老师摸摸自己下巴上银白的山羊胡子,用自己的锐眼看了四人一眼,骆漻显得有些紧张,就连环暮萧在这样的眼神下都有点儿吃不消,又面无表情点点头,出了门,四人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喂喂喂,环暮萧,吃饭去。”环暮萧被襄雨央珞吓了一跳,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楚墨宸和骆漻,两人微笑着指指环暮萧,又指指襄雨央珞,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诶,等等,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你们去你们去……喂!襄雨央珞,你放手啊。”
环暮萧就这么被扯着领子,不得不佝偻着身子迁就女孩,想挣扎无奈襄雨央珞个子虽小力气却很大,而骆漻和楚墨宸就这么笑着跟在旁边,四个人的影子慢慢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