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塞西还未将消息传出去,就听到兴源当铺的东家赛华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主子”塞西推门而入,只见赛华单腿跪地,双手呈着丢失的紫玉佩。
“一刻钟前,一女子拿着您玉佩典当,张贵见玉佩眼熟收了后便禀报给属下,属下不敢耽搁,命人跟着那女子,便将玉佩送来。”
“当了多少银两?”
“呃,”塞华一时没明白主子的意思。
“当了两千一百两。”
楼泽不怒反笑,他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角旁隐隐出现了一个酒窝,给他谪仙的模样增了些人气。
楼泽收了玉佩,让塞西塞华退下。
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价值连城的,可在三州七国各地的四海钱庄无限取银的紫玉佩居然只当了两千多两,是说那女子太蠢笨呢还是蠢笨呢?
要是那女子知道那紫玉佩如此宝贵,会不会气得呕血。
一刻钟前。
阿兰进城后,先是去了赵记米铺。
“阿兰姑娘,又来买米?”
“诶,对。赵婶,给我称五斤白面十斤白米。”
“诶,好。”
阿兰向赵老板询问了城里最好的当铺。
“阿兰姑娘要当东西?”
“是,等我回来结账。”
“诶,好。”
阿兰说完,便直奔兴源当铺。
若此玉佩是那谪仙男子的贵重之物,必然会设法寻回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老头见如此贵重之物更会占为己有。还是典当了好,既得了银两又避免了麻烦。
“掌柜,当物。”
“诶,好。”掌柜接过阿兰递来的玉佩,只觉得看得眼熟,却记不起到底在何处见过。
“姑娘,这玉佩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此贵重之物怎舍得典当?”
“吃饭救命要紧。”
“姑娘是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如何活当如何?”
“死当便是卖与我铺,之后玉佩不干姑娘的事;活当的话比死当银两要少,但是日后姑娘有钱了,便可来我店铺赎回此玉佩。”
“那便死当吧。”阿兰也没想过将玉佩赎回来,况且死当银两还多一些。
“能当多少钱?”
“姑娘想当多少钱?”
不得不说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由客人出价,若是识货的便可当得相应的银子;若是不识货的,要是漫天要价,自己可以压价;要是出低价,自己往上加点钱不仅可以赚个人情,还可赚钱,如此一来只赚不赔。
“两千两?”阿兰显然是不识货的后者,更何况阿兰长期待在云雾山对玉佩成色不识,更是急着出手。
掌柜也是人精,假装为难。
“最多一千八百两。”
“掌柜,你可别唬我不识玉,若不是我急着用钱哪会典当了这玉佩。”阿兰假意拿回玉佩。
“成,姑娘看你急着用钱又是死当,那就算你两千一百两。”
掌柜心里为唬得不识货的姑娘当了如此贵重的玉佩而开心,却不成想,那姑娘之后知道玉佩价值,可是狠狠捉弄了自己一番。
阿兰拿着两千一百两出了当铺,见黄昏将至,急忙去了赵记米铺,付了银子,拿了白面和白米,便出城急忙赶回云雾山。
兴源当铺掌柜在阿兰走后,拿着玉佩走向后院。
一年轻男子,慵懒的躺在凉椅上,一旁还有小厮、丫鬟递茶扇风捶腿,好不快活。
掌柜见怪不怪,恭敬的行上一礼。
“东家,您看,这玉佩”。
“此物何来?”年轻男子接过掌柜递上的玉佩,仔细翻看,玉佩上的流苏与云纹与主子的一模一样。心下一惊,挥手遣退丫鬟小厮,起身,问向掌柜。
“刚有一女子拿此物来死当,属下见此物非凡,又觉玉佩眼熟,便拿与东家过目。”
“该死,那女子呢?”
“已经走了。”
“赶紧派人去追回。”
“是”,掌柜行一礼,急忙到店中唤伙计寻人。
而年轻男子脚尖一点,朝着不远处的逸云客栈跃去。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楼泽用过膳后,在塞华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让他回了兴源当铺。
远在云雾山的阿兰只觉背后有些发凉,只道云雾山傍晚时分越发寒凉了。
次日,流光镇有些流言传了出来:一个女子拿假玉骗走了兴源当铺五千两银子,谁若是帮忙寻到了人,兴源当铺必有重赏。
一时,流光镇变得热闹非凡,更有一些侠士上兴源当铺询问女骗子的模样身形。
而远在云雾山的阿兰毫不知情,便背上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