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九烟的方法,两个人用了轻功,不出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云来书院的门口和普通的书院差不多,门上牌匾写了“云来”二字,左门框上题“平等”,右门框上写题“上进”。
时九烟刚走到平台上门口两人便将她拦了下来,“站住,什么人?”
时九烟扫了两个人一眼,规矩的向他们抱拳道:“在下前来书院找人。”
两个人放下了交叉拦截她的手面面相觑了一眼,“找什么人?”
时九烟答道:“找我的故友,时席君。”
一听到这个名字门口两个人的脸色沉了沉,“你是什么人?”
“在下严九,这是我的随从风月。”
两个人端详了时九烟和满月一眼,其中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耳边悄声说了句话,那个人便看了时九烟一眼开门进了书院。剩下来的一个人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时九烟,“他去通报了,你在此地等待片刻吧。”
时九烟瞥了满月一眼,点了点头。
良久,书院的门再次被打开,刚才跑进去的人领着一个白衣服的人走了出来,还指了指时九烟对着那白衣服的人道:“就是她。”
那人刚走出来,时九烟便开始打量他了。
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束发,白衣。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些傲慢和狂妄。
他也向时九烟投去了打量的目光。不过更多的是鄙夷。
“就是你找时席君?”白衣男子问道。
时九烟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是这个男的听力不好还是故意的,刚才他旁边那个看门的不是已经和他说过了吗,现在又问一次,是该说他严谨呢还是该说他无礼呢。
白衣男子很明显对时九烟只点头不说话的态度很不满。
时九烟也看出来了。
“那好,你跟我进来,我带你去找他。”白衣男子挥了挥手,刚才门口的两个人便去开了门。
时九烟刚踏上台阶准备进门,又被人给拦了下来,“你可以进去,但是她不能。”
“公子……”满月看了一眼时九烟。
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白衣男子进去了。
时席君已经不在云来书院了,这人刚才说的话分明是胡说。连时席君的舍友都不知道,看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又能知道些什么。
门口左边牌匾上题了“平等”,只怕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做到平等的又真正有几个。
白衣男子一路上没有跟时九烟说任何的话,只是将她往某一个地方领去。
路是越走越偏,时九烟也有所察觉。但是她就假装不知道,她到底要看看这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前面那屋子,”白衣男子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屋子,“你去那里等他。”
时九烟瞥了他一眼,没有犹豫的就走了进去。
有客人到访不带到灯火通明的地方反而带到这种黑灯瞎火的偏僻地带。俗话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怕是这男的来者不善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也有见到几个穿着像他一样的人,既然都是统一的衣裳,衣裳上面没有任何点缀,那只能说明穿白衣的人在云来都是学生。
所以刚才那个人说是去通报,结果找个学生出来,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家族势力挺大的,而且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估计上去应该是看不爽时席君。
虽然他是嫡子,但是是时飞渊和侍女生的,终究是上不了台面。这种事情被人知晓已经不奇怪了,更何况是达官的家族。
所以这个时代就是看人身世的时代,身世好你就是王,身世差你就是狗。这样扼人的歪门邪道从何而谈的平等。
门口那两个字应该写“吃人”!
时九烟皱着眉头推开了门。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重心不稳立刻栽了下去。
她还没来及看推她的人是谁,门就被关了起来。
没有门外的光线,屋子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且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看来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时九烟被人推倒在地上,她也不慌忙的爬起来,就静静的坐在原地听外面的声音:
“这屋子可闹鬼,斐公子你可真的要这样做?”
“哼,时席君那个下贱的人交的朋友也只能是下贱的,这样对他已经算好的了。”
时九烟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果然么?
时飞渊把时席君一个人扔在这里这么久,任他自生自灭,这种情况时席君本来就已经很抬不起头了,又加上他那样的身世。时飞渊是在亲手害死自己的亲骨肉。
时九烟切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把袖子里的匕首滑到掌心,在指尖上绕了两圈,旋即一个飞踢,直接把门给踢开了。
一帮子整完时九烟的人刚想要走,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全都惊的一下回过了头。
“你说谁下贱呢?”
白月光撒在地上,时九烟手握着匕首低着头,四周的温度似乎急降了几度。
她抬起头,冷冽的笑了笑,“斐公子是吧?”
睁开眼,黑色的瞳孔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刚才那些人看到了时九烟这番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有两个吓得有些腿软,就要转身就逃,时九烟一个飞刀过去,直勾勾的插在了往回的路中央,“这就是你们云来的待客之道?”
“不、不管我们事,是斐公子要我们这么做的!”时九烟一个冷眼扫过去,刚才准备落荒而逃的那些人中有一个道。
有了出头鸟,剩下的准备逃走的人纷纷也都这么说。
“你们几个,怕什么!他不过是会扔个刀而已,能抵得过我们六个人吗?”斐公子不满道。
时九烟轻笑一声,“别把所有人看得跟你一样窝囊。”
“你说什么……”
斐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原来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时九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闪到了他们的面前,而且还直接将斐公子摔倒在了地上。
时九烟轻蔑的瞥了斐公子一眼,“云来书院的人原来只会逞口舌之快啊。”
时九烟这一句话一撂,剩下来的一群人该跑跑,该倒的就立刻躺在了地上装死。还有一两个犹豫不决的,不知道是想去帮斐公子还是想把刚才那群跑掉的人拉回来。
总之,那一两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转身就跑了。
刚才还热闹的地方顷刻间变得冷清了。
整个场地安静的能分辨出人的心跳。
时九烟走到斐公子身边,蹲下来,手一拂靴子然后便伸手拍了拍斐公子的脸颊,“说吧,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斐公子以为时九烟只是普通的伸手,谁知当他觉得脸上有些冰凉,垂下眼眸去看的时候才觉得背后一凉。
靴子里藏的匕首时九烟轻轻一拂顺带藏到了手心,眼下只要斐公子一个不小心,这闪着寒光的匕首就会直勾勾的刺进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