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叫温九,听小神仙说,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丹药士,“小神仙”叫出无心,听老神仙说,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丹药士,这师徒两出现在白羽族落不久后,便被这群排外的游民给接纳了,没什么特别,就因为他们能够治得一手好病。
伤风感冒,跌打损伤,反正在这群游民间,向来都被视为“恶疾”的几大病症,在一老一少眼里,那就是一个药到病除,有了这神乎其神的本事,两人的地位也无形间被拔高了,而至此,部落游民里便是有了他们无数的仰慕者。
拜入“老神仙”门下,学上一门“神法”,这是许多部族青年的理想,而这些青年之中,又属铁木最是坚定,可老神仙当时拒绝了他们,大体就是说没有收徒的意思,可今天,阿达告诉他,说是老神仙收了一个“瘦不拉几”的少年当徒弟了。
“是瘦不拉几,没有可比性”铁木心想,看了看自己的壮硕,又看了看对方的孱弱,才问道:“你敢不敢比。”
“无聊。”沈啸说了一声,随即也没打算理会对方,转过身子打算进入帐内。
“你打算躲在里面么?那我今天就不走了。”铁木一脸的坚定,身子一坠就坐到了地上。可出无心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小脸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走到铁木边上,伸手戳了戳对方道:“铁木,我还要给苏姐姐治疗眼睛呢,不能被打扰。”
“那是你们的事,我就坐在外边,他什么时候答应,我什么时候走。”铁木头也没回,打定了主意一般。
这使得沈啸眉梢不由间挑了挑,不过因为心知对方并无恶意,所以他也没有动怒。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帐内等候的少女,略显无奈的朝着出无心耸了耸肩,又回头朝那铁木笑道:“好吧,那比什么。”
“比什么?”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答应,所以铁木短暂间却是愣在了地上,他想了想,才略有迟疑问道:“比打架?要不,比熬鹰也可以。”
“打架不好,容易受伤。”沈啸说。
白羽族人粗犷的不只是外表,还有性情,听到说打架不好,铁木总觉得眼前这小子忸怩,可随即想到了两人的身形差距,又觉得对方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那熬鹰呢?”铁木又问。
“熬鹰时间太久,这样吧,我们就比寻踪。”沈啸提议。
所谓寻踪,也就是在山林中寻找指定猎物“踪迹”,这是“寻猎”为生的白羽族人并不陌生的,所以铁木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两人约定,以隆丘边界不过十几里处,一座和红岩岭略有接触的小山头为目地,只要在那山头上找到任一“小兽”,并在“小兽”巢穴周边留下记号,先返回来的,便可让人去查看真假,以速度快者为胜。
沈啸常年在白龙丘混饭吃,山林找兽是他赖以为生的技能,所以他并不认为铁木那雪原游民能赢得了自己,而且他也想借着这个提议,试试自己一身伤势是不是完全好了,所以这个比试一开始,他在走出白羽族落之后,便是彻底放开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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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但见雪色洼地上一袭残影飞动,速度之快,若不是地上留下了塌陷的足迹,很可能就让人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而在几番起跃腾挪后,那身影才在雪原尽处的山头下停下了身形。
“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走出雪原。”
沈啸抬头,看着那块“隆丘”界碑,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诀别万三千时候的心境,他再看了一眼红岩岭上的绿意,不觉脸上便是扬起几分笑意。
“嗖”的一声,少年的身形在雪色上消失,转眼便跃入了红岩岭周边的那座小山头,进了山,沈啸便是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他在稍显空旷的位置,寻了一棵比周边高过几分的大树,脚步几个交错,便是借力去到了树木的最高处。
在山中寻猎,视线的重要性等同于隐蔽性,沈啸人在高处,躯体没入在那些草色木意间,他双眼精光透出,仔细的辨认着不同位置的山石和树木杂草。
这些山石树木的区别很小,几乎到了只要一不注意,就可以达到混淆的效果,所以为了记住这些细节,寻踪的人便要有极其细微的观察力。
有人要问,观察这些静态做什么?
可是山林“兽类”,最容易的就是在这些地方留下踪迹,那踪迹,可能是杂草掩盖下的一些粪便,也可能是山石上的几缕味道,反正真正的“兽”,对于隐匿也是极为擅长的,它们在山上的活动痕迹,轻微得让有心人都经常错过,不过今天倒像是例外了。
“奇怪。”沈啸心念一动,身子顺着树干滑到了林地上,他抬步走到几处山石位置,伸手捡起粘黏在潮湿石块上的几缕“毛发”,自顾喃喃道:“是棕狼?”
棕狼是“小兽”,体形不大,可却是异常凶残,通常都只会在老林间出没,照常理,类似沈啸现在所在的这种“小山包”,根本就不会有棕狼活动的痕迹,他有些疑惑,以为是自己辨认错了,所以又相继走了几处。可就在这几处之后,沈啸的心里却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安。
那些毛发确实是棕狼一类的“小兽”遗留的,不过若只是这样,沈啸倒也不至于有什么感想,在山林上,偶尔也会有落单,又或是兽性迥异的个体,可沈啸从周边的迹象判断道,在这附近出现的“棕狼”,远不是一两只这么简单。
“本来以为这个小山包没有危险,可现在看来却不是了,还是先找到铁木吧。”沈啸想着,已经顾不上再去理会那个“比试”,他拨动身形,打算先找到那个也同样潜进了这个山头的游民。
半个时辰后,沈啸的脸色越发凝重,他为了找铁木,在山包上挪移了不下十来处位置,可是铁木没找到,在这些位置上,他却都是意外的发现了一些“棕狼”痕迹。
最善于隐藏的棕狼,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了,而且数量之多,已经让原本猜测只是“兽类迁徙”的沈啸,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沈啸驻足在高树上,眉宇紧锁,看着那下方根本就不需要细察的“兽类行踪”,他暗自惊诧。
“难道是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