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话语声刚过,也没等沈啸回应,黑影一动,就见“圣洞”中异芒四起,身为神识体的沈啸只觉得身子一轻,再次稳定下来之后,他的眼前却又是出现了另外一番景象。
“喂,前辈。。。”
一阵回音,看着四周的黑暗,沈啸内心偶然生出了几分惶惶不安,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就在这片黑暗之中。
“紧张什么,不是说了带你来看东西的么。”灰蒙蒙的影子出现,朝着四顾的沈啸言语了一声。
沈啸看到对方,这才多少松了一下紧提的心神,他问道:“前辈,这是哪?”
“这是地腹,就在那片兵器壁里面。”影子指了指大概方位道。
沈啸依旧有些忌惮四周的黑暗,他朝着影子道:“前辈,我真的不需要兵器,我们走吧。。。。。。”
影子没有理会沈啸,它只是闪动了一下,这一下,四周黑暗顿时退去,而就在这不甚微亮的石壁夹层间,沈啸看到了一只很大的“柄”。
“这是什么?”看着一股黑气缠绕柄间,沈啸下意识问道。
影子看见了沈啸的脸色,不由便是有几分满意,它回应道:“这是太古第一刀,断鹊。”
“太古第一刀?”沈啸看着那两尺长的刀柄,不由猜想着刀身得有多大,因此也走得更近了几分,可谁想他刚一接近,那缠绕在刀柄的几股怨气,却是陡然间浮躁了起来。
沈啸就觉得眼前一黑,有一抹残影晃过,他惊愕之中避开身形,等回头看去,背后的石壁上竟然留下了一道半丈宽的刀痕。
“刃在山中,竟然还能够生出刀气,这刀也太霸道了吧。”沈啸赞叹了一声,眼神不由炙热起来。
现在如果影子再问,他保证自己不会再说什么不缺兵器的胡话。
“你可知道这把刀有什么来头?”影子试问。
沈啸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而影子却是哈哈笑了两声道:“你那双短刃是不错,可若要和这把刀比,那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嘚瑟完,影子又道:“大陆上曾有一把轩辕龙雀剑,说是受法于宝青之虚,号称集水火之齐,五精之陶,用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而成,而你眼前这把刀,便是那把轩辕龙雀剩下的残料自然形成的。因为刀意自生,刃身上盘附戾气,所以当时锻造龙雀的制器师认为这是不详之物,他以轩辕龙雀想把此刀毁掉,可谁想龙雀剑反之而断。。。。。。”
看沈啸听得出神,影子便是就此打住,他问道:“怎样,这圣洞可不是浪得虚名吧。”
沈啸几乎是想也没想,脱口便是“名副其实”,可随即他又道:“前辈,要不然,我就要这一把就行。”
要这一把?断鹊?还就行?
这一下倒是让影子眉梢挑了挑,他本来以为眼前那少年,即便是渴望这把刀,那也得被那些戾气镇住才是,可没曾想到,对方竟然还真有胆子开口要刀。
不过影子也没有太大抵触,这太古第一刀,又岂是想拿就拿得走的。
它开口道:“要是兵器壁上那些刀,你要是自己拿不出来,我倒是能帮上你一帮,可眼前这把,只能靠你自己,要是拿得走,那你拿走便是。”
“好。”沈啸利落道,虽然心知不简单,可却也没打上退堂鼓。
他缓步前行,神识无比集中的留意着刀柄上的戾气,可不出意外的,那些戾气在他接近之后,竟然怦然四散,化成了无数刀气劈出。
好在沈啸早有准备,他借着身形碾转腾挪,竟然真就在那刀气罡风下挤到了刀柄面前,他也没做停留,不等戾气再生,双手成爪扑出,一持刀柄,便是大喝了一声“起”。
这一幕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连影子都后知后觉的吓了一跳,只见那刀柄握在沈啸手中,起先开始还是巍峨不动,可随着时间一长,少年脸色憋红之后,那刀柄处竟有几声颤颤传出。
又有少年一声“起”,“断鹊”移位,整个“圣洞”顿时引发了一阵地动,兵器壁上数十万把神兵,在一时间内都有了嗡嗡而起的架势。
“断鹊要出世了。”影子愕然。
可就在刀身小出一寸之际,双手握柄的沈啸却是陡然一松,他见着石壁中一股利芒溢出,竟有了一种神识都要被撕裂的错觉,那种感觉很不妙,所以情急间他已经撒手退开。
只是溢出的刀芒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不管沈啸如何闪避,刀芒都能准确的跟上,好在反应过来的影子终于出手了,只见黑影一动,就在刀芒劈开沈啸之前,影子裹挟着沈啸退出了山腹。
“差了一点火候。”兵器壁外,影子皱了皱眉头,看着惊魂未定的沈啸。
沈啸呼呼的喘着大气,看着肉身冷汗冒头,他不甘道:“前辈,要不你在带我进去一次,这一次一定可以。”
“一次?”影子反问,接着道:“下一次可这没这么好运了,你刚要是神识被劈中,那就成了第一个死在这圣洞里的。”
沈啸无言,想着那把“断鹊”,却是一直不肯释怀。
影子看着那固执的少年,难人的劝了劝:“你也别灰心,这几千年来,你可是唯一一个让断鹊真正发了怒的。”
“可毕竟没有拿到手。”沈啸道。
影子有了些抬头仰望思考的迹象,想了想回应道:“可能是时候还未到。”
“时候”,很模棱两可的词语,可在影子想法中,它却是对于沈啸有了几分认可,它挥手从兵器壁的深处取下一个“物件”,在将沈啸神识打回肉身之时,也将这物件抛在了他的怀中。
。。。。。。
神识回体,沈啸刚一清醒,“圣洞”之中就是生出一股强风将他卷走,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白羽族落的“祭祀台”上。
“祭祀台”前仍旧站满了白羽族人,他们都焦急的等候着沈啸,都想知道沈啸在“圣洞”内得到了哪些机缘,可随着少年那一副苦闷模样,不少人都是同情的叹息了一声。
“也是,毕竟不是我们白羽族的,先祖怎么能关照他,唉,浪费了一次开启。”有人小声道,可随即看到可汗递过来的怒视,便是将嘴巴又给紧紧的闭上。
铁峰回过头,心里虽然也有几分惋惜,可脸面上,却是一幅无所谓的玩笑道:“沈小兄弟,怎么了,难道是我们的先祖睡着了,让你白跑一趟了?”
铁木也有些紧张,他紧接着问道:“沈啸,兵器壁上你也没拿到神兵么?”
还没回过神的沈啸果断点了点头,众人失望。
这样一个不怎么欢喜的场面,让得许多人都是悄悄离开,可就在更多人要走之前,沈啸才是有些迟到的说道:“接受了洗礼,可随后便被制止了。”
沈啸又道:“圣洞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它将我带进了山腹,山腹中插着一把叫做“断鹊”的古刀,可我试了一下,却是只令它动了几分。”
在场很多将领都进过“圣洞”,可从来没人遇见过沈啸说的这些境况,有了那一层离奇诡异,不少人却都是停下等待着下文,而这些人之中,铁峰和几个白羽族老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
断鹊?古刀?
几人互看了一眼,想起了一个已经被渐渐遗忘的“先圣预言”。
“断鹊出世日,白羽风起时。”
“断鹊”的传说,几乎只有一些白羽族高层才会知晓,铁峰知道沈啸不可能瞎说,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躁了。
“你怎么不再试一试,说不定下一次就拿起来了。”有个老人颤抖道。
“那影子说,拔刀的时候还没到。”沈啸回答,又想起了出来之前,影子还给了他一件东西,他摊手拿出,众人只是见着了一块沁色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