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发展得有些过快,这让刘致不免显得措手不及,将预示这天下局面将出现重大转折点。
瞬息之间后,刘致就恢复平静。只淡淡说道:“刘玄德未免有点太过心急了些!”
不想被这些事打乱自己安排,刘致追问庞统一句:“张任与刘循等守雒城诸将,收到刘璋书信后,可否愿意听从号令?”
“张任已经将雒城交与高顺驻守,此时正在率军回成都路上!不过此时招回雒城守军,怕雒城会有危险!”
庞统说完,神情变得有些急切道:“刘备称作汉中王后,必将大肆封赏。待其将士军心大振之后,定会集中兵马攻取雒城!进而再围攻成都,如此下去我等危矣!”
见刘致投来询问的目光,庞统也不等他开口发问,就接着说道:“刘备看似统属下城池甚多,实则人心未附,并无统一布防。只需分兵数路,便可将其各个击破。”
听到庞统已有所谋划,刘致点头应允:“待张任到了成都之后,便迅速整饬部队,余下作战之事,任便由军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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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自从称作汉中王后,心情喜忧参半。自己征战半生,终于等到这一天,能与曹操相提并论,又压过刘致一头,颇有些心情激动。
很快对自己不利的传闻也出现了!便是只得到身边的谋士推举,有得位不正之异议,本想借机封赏众将,以凝聚人心。不料想手下众将多不以为然,益州有意投靠刘备的官员,反而开始观望起来。更有镇守荆州的关羽,出言无状,勉勉强强受封,都让刘备心生芥蒂。
碍于益州尚未平复,刘备只得先行忍耐,四处筹集粮草,招集士卒,欲优先剿除成都的刘致,清除这个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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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闻听刘备自行称王,不禁大怒,在众多谋士苦苦劝说之后,才强忍着怒火,无奈之中分清楚事有缓急。只能等到平定幽州之后,再行讨伐刘备。
曹操在如此情急之下,强行催促各地快速征缴粮草。而因连年征战已经使各地凋敝,粮食数次征缴过度,早已让百姓食不果腹,民怨沸腾。各地百姓纷纷反叛,这使曹操焦头烂额,四处出兵弹压,暂时无力它顾。
荆州本来就是富庶之地,因此曹操对这里征缴粮草更甚,官民不堪重负,纷纷派人与镇守南阳的关羽请降。
关羽是久经沙场大将,对战争形势洞若观火,自然不会错失良机,随即起兵欲取襄阳与樊城,打通进攻许都道路。
一时之间,荆州刺史与南乡太守均归降关羽,又有各地响应。在关羽击败数路曹军之后,便名扬天下,威震八方。
与此同时,刘致也在益州蓄势待发。庞统将张任升为中郎将,又将其部将雷铜与吴兰升迁骑都尉。刘循为汉中太守,这个任命出乎刘璋父子意料之外,感觉到自己地位,已然有所保证,不禁将一直久悬着的心,慢慢才放回原处。
此时刘备已招集重兵于雒城之外,欲一举拿下雒城。只需征调李严的绵竹兵马一到,便可牵制住城外马超。刘备主力即可全力攻打雒城。
雒城之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接替守城的高顺见刘备倾尽全力攻城,心里早有准备,只在专心防御,等待时机反击。
庞统早就有了对应之策,令张任率三千兵马,去攻叚萌关方向,作势断截刘备通往汉中之路。又派遣黄权领雷铜与吴兰二将,趁绵竹守卫空虚,带着三千兵马攻取。
刘备此时攻打雒城正猛,得到张任出兵叚萌关消息后,心中大急,不顾箭矢如雨,并且身先士卒,指挥众将攻城。
法正见状恐有意外,将身体挡住刘备,一同大声呼喝鼓舞士气。无奈守城的高顺布置周密,刘备士卒徒增伤亡之后,仍然不见取胜机会。
“主公!雒城防守甚强,现在仍然不见颓势。”
法正见刘备逐渐变得冷静,用沙哑嗓音提醒道。
“如被张任断绝叚萌关道路,汉中的黄老将军将会孤立无援,有全军覆灭之忧!”
刘备半生征战,焉能不知利害。听到法正此言有理,不禁抹下额头上汗水:
“此时如果攻取雒城,进而围攻成都,则敌军必将退守成都,再无力四处出兵袭扰!”
法正环顾四周,见攻城士卒因久攻不下,士气已衰落。城下己方士卒死尸遍地,又有无数伤兵惨叫呼救。
“主公!守城之将是在借机消耗我军士卒,切不可再行攻打雒城,如果趁我军士卒疲惫不堪时,敌将再出兵反击,我等则大势已去!主公三思啊!”
法正感觉到了其中危险,连忙向刘备提议道。
刘备也恢复平静,表情虽然依旧不露声色。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起自己半生动荡,在得到诸葛亮指点迷津之后,已占有荆州数地,现在整个益州近在咫尺,此时退兵心中实属不甘。
法正知道他这时的心态,急忙劝解:“主公莫要计较一时之得失,现在刘致兵马只增不减,实力尚可。而我军过于分散,易被各个击破!”
刘备心知肚明此时战机已失,如果不早做决断,必将使整个战线崩溃。
只能依法正之言,派遣大将魏延领兵,去迎战张任,掩护黄忠撤离汉中。
又令张飞断后,自己引领李严等人,同与大军退守白水关,在梓潼一带驻防。
庞统见战事有变,及时作出应对措施。只是有些将士安排,还需由刘致决定。
“孟起在此战中,并无太大建树,对于执行军令亦有所保留,足见其心难测!”
听到庞统发泄着对马超的不满,刘致却不能随意附和。马超年少成名,又家族显赫。自然为人心高气傲,难免对这些家世不显的同僚,流露出轻视之心。
“与孟起此番对阵是张飞,刘备视为手足大将,甚是勇猛善战。况且孟起擅长于骑兵作战,统领步卒非其所长,故而战绩平平,不足为奇!”
听出刘致并无责怪马超之意,庞统也不再纠结此事,随即转移话题道:“张任取汉中攻势不顺,受阻于魏延所率大军倾力拦截!”
刘致听罢若有所思,一边微微点头:“刘备全军锋芒已尽,想必已有退兵白水关,再行重整旗鼓之意?”
“正是如此!”庞统抚掌笑道:“魏延固守营中,只能是等候汉中士卒撤离。我已令周仓伺机而动,追杀黄忠军!然后全军出击,步步为营。刘备想全身而退,却不能如其所愿!”
庞统想起一事,急忙提醒刘致:“绵阳黄权一路凭借是本地人优势,收复城池进展顺利,上书急需派遣官吏,管辖绵阳诸县,此事却不能耽搁了!”
政务之事本来不归属庞统职责,今日他出言提及,其中必有深意。
刘致心念数转,莫非庞统在此时举荐诸葛亮。是他已察觉到诸葛亮心有所动了!正要问清楚原委,庞统却不愿意直说,迅速转移了话题!让刘致对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充满疑惑和好奇。
细思之后,刘致判断出二位皆是才高气傲之人,自有各人处事方式,均有不受对方恩惠的想法,只能靠自己做了!
“刘备大势已去矣!”刘致说完紧盯住诸葛亮的表情。
诸葛亮却不动声色,淡然处之:“刘皇叔自起兵以来,历经千辛万苦,无数征战。此战亦是自行退守,若是判定已然兵败,则言之过早!”
见话不投机,刘致深知一时半刻之间,难以说服诸葛亮,徒费口舌,让谈话有所结果。
随即心思一转,换了话题询问道:“闻听孔明先生素有兴复汉室之心,所以投奔左将军刘备帐下?”
诸葛亮傲然颌首,虽未说话,态度却极其坚决。
“甚好!甚好!”刘致连连点头,找到了突破点。
“我等即同为汉臣,我欲将益州政务托付与先生如何?”刘致一副郑重之色。
此言一出,属实出乎诸葛亮意料,惊讶之际,不由脱口问道:“将军当慎言之!岂能轻易说出这般妄语?”
刘致略作手势,示意要继续说下去:“事关数百万百姓,岂能儿戏?孔明先生即然在左将军属下为官,现在调任益州主持政务,亦在情理之中!并无伤孔明先生声誉!”
虽说理由太过于牵强,诸葛亮却看出诚意了!却无暇顾及这些,心里有数个疑惑,让他更加急于求解。
在对豪门世家的态度上,曹操是即打压又利用。江东孙权则是完全依附世族。刘备虽然有心靠拢世族,却不被世族所接纳。而刘致至今为止,所展现出一副与世族为敌的样子,让诸葛亮不免心存芥蒂。
诸葛亮言辞虽然委婉,刘致已经明白其中用意。毕竟他也代表世族身份,有此事存有疑虑并不为奇!
东州世族集团与皇帝共治天下,历经数百年之久,早已根深蒂固了!历经董卓火烧洛阳城,也不能断绝其根基,尽除其实力。在许昌的曹操更是屡次压制,反而不见几大世族有所衰败迹象,足见势力之强。
想到这些刘致不禁庆幸,自己只在偏僻之地,还未遇到过真正的世族豪强为敌!否则决难以发展得如此顺利。
“看来是得做些策略调整,同这些急于与东州世族集团分享权力的世族合作!”刘致沉默良久,便在心里作出了决定。同时也意识到了,日后与诸葛亮在用人方面,必将有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