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尊要你养呢？”
“可是履行三个承诺中的一个？”桃婆面色清冷。
“算是吧！”
“那好，我养她。”桃婆点头，随后道，“如此一来，那承诺就只剩一个了，还望尊者慎用。”
“本尊知道，不用后辈操心。”淡淡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警告。
桃婆垂下头，“是晚辈愈矩了。”
天元尊者不出声，化作一缕白烟离去。
地灵使者把玩着怀中婴儿的小手指，看似漫不心经，实则提醒，“桃婆怕不是忘了这半行天没一个是善类？”
“不敢忘。”来这半行天前的，全都是罪不容诛的，只是有德高望重的天元尊者出面这才保下，而地灵使者怀中的女婴，怕是日后造成的杀怒恐怕不比半行天中的任何一人少，否则怎会来半行天呢？
地灵使者轻轻摸女婴的额头，障眼法消失，女婴的哭声响彻云霄。
桃婆惊讶，质问他，“你虐待她了？”
地灵使者哭丧着脸，“我看起来是有那么恶毒吗？”仿佛回到以前的那个笑嘻嘻的地灵使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但都不表现出来，除非再次被人提起，否则将会戴着面具活着直至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桃婆淡笑不语，走到地灵使者身旁，从他的怀中接过孩子，用手戳戳落九九的小肚子，“还说没虐待，饿了这么久还未喂食。”
地灵使者吃惊，“天界的仙，还需要吗？”
桃婆道，“此女是魔与仙的孩子，并且还是第一个成活的，自然与别的仙不一样。”而后缓缓道，“她取名字来吗？”
“落九九。”
“有何意义？”
“好听，顺耳就好，何必那么多规矩呢？”
“那倒也是。”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再聊，陷入短暂的沉默，桃婆忽然间问道，“尊者可有想过她以后成何种模样？”
“什么模样？”地灵使者不解。
桃婆解释道：“是知书达理？又或是蛮横无理？再或是……”
“何种模样不重要，只要不叫她杀人就行，以后还要麻烦桃婆多多教育。”
桃婆明白了，这是要散养落九九。
两人不在言语，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地灵使者转头欣赏两排的梨树和桃树，一红一白甚是鲜明，只不过他从未见它们结果过，许是离天界较近的原因吧！
“你酿的酒是天下一绝，只是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无师自通，许是命运怜悯我吧！”
“命？”地灵使者讽刺一笑，倘若有怜悯也不该降临在半行天，因为这里是赎罪的地方。
地灵使者说：“我从不信命，否则我不会呆在半行天。”
桃婆不想和他争辩，只要自己相信即可，别人的想法与她何干？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使者了。”
委婉地叫他离开，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呢？
“桃婆此言甚是有理，告辞。”
桃婆说：“使者慢走。”
待地灵使者离开后，桃婆看向两旁的果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