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东域仙殿总殿弟子这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仙殿的光哪里是谁都能沾的,再说,白枭就想问:
你见过这么弱的仙殿弟子吗?
看着女子的身形忽而虚淡,仿若天人合一与空气水乳交融在一起,有那么一个瞬间,女子的气息消失,身形也看不见了。
人呢?白枭也是短暂的心惊肉调,
不行,得出招了。
白枭一咬牙,大喝道:“封天……”
然而,他才开口,下一刻白枭的瞳孔骤缩,但见一道血红色的长虹如同黑夜中最绚烂的血光,瞬息乍现,冲向自己的眉心。
我去,这无赖,连他出招的机会都不给,太狠了吧。
脊背发凉,恐怖的杀气冲击而来,白枭心中暗呼完蛋,他这算什么事,干嘛要趟这浑水呢,现在倒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及他多想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股凉意刺穿喉咙,窗户外的风缓缓吹进来,白枭能够感到风的凉意倒灌进喉咙,和着滚烫的热血。
这下……是真完蛋了。
体内的生机快速流逝,白枭渐渐地感受到血液的凝滞感,胸口的沉闷感,口鼻间的窒息感纷纷袭来。
“我是谁,在这个世界究竟充当什么样一个角色,这么快就挂了吗……”临死一刻,白枭心中可谓是思绪千转,同时他又隐隐有些后悔搭理这件事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腔热血换得一段恩怨,眼前这青年从此对他感恩戴德鞍前马后……
不存在的,那只是修行界中各种传闻里的主角,显而易见,他白枭不是。
视线渐渐模糊,世界的喧嚣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远去,直至置身无尽的黑暗当中,一片死寂。
……
“多管闲事。”女杀手的身形出现在白枭的身后,看着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的白枭,她冷哼一声。
目光落在白枭腰间的那枚储物玉佩之上,女子镶嵌走了两步,不过很快她就迟疑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下一刻她果断转身了,并没有动白枭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来到床边,像拎小鸡似的将床上躺着的那个青年提起来便破窗而出,迅速的融入夜色之中。
徒留满地狼藉的客房和地上一具脖颈处还汩汩冒着鲜血的尸体,鲜血很多,将白枭的白衣都给染得通红。
……
另一边,朱月儿和他的父亲。
“父亲你怎么了。”看看父亲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天空,朱月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在刚才,天象显示死了个人。”“死了个人,很正常呀,父亲干嘛大惊小怪。”朱月儿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
“嗯,似乎对未来影响力可能不小的一个人,不过很奇怪,既死而疑生,似生而已死。”朱月儿的父亲沉吟,眉头微蹙,思索着。
“这么奇怪吗?到底是谁呀?”朱月儿好奇心瞬间爆棚了,她父亲的能力她是明白的,这幅神情她可是第一次见到。
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能够有这样奇怪的命象,让她父亲都眉头微蹙。
被这么一问,父亲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象,不过一小会,父亲便低下了头,一时间有些哑然了。
“父亲?”
“额……”
“到底是谁呀?”朱月儿不依不饶。
“说起来这人和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谁呀?”朱月儿瞪眼,她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喔,是了,有,两个,抬头看着父亲。
“你什么眼神?我可是活的。”“我知道。”朱月儿吐舌,俏皮道。“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父亲一声冷哼。
显然不可能是父亲自己,那么,他认识且有所交集的大人物就只剩一个了,想到这里,她的心立时就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兮兮。
“是剑宸叔叔吗?”
“剑宸?你怎么能想到你剑宸叔叔上边去了呢。”父亲摇头,随即一声轻叹道“就是你父亲死了,你剑宸叔叔那老家伙也不见得会死,那老家伙藏得可深了。”
闻言朱月儿也是长呼了一口气,不是剑宸叔叔就好,不过既然不是剑宸,那她实在想不到身边还有什么大人物了。
“月儿,我只是说这个人可能对将来有不小的影响可我也没说现在吧。”父亲提醒道。
“到底是谁呀?”几次猜测落空,朱月儿也没了那么高的兴致了,无趣的问道。
“白枭。”
“什么?”朱月儿立时就瞪大了眼,小嘴微张满是不可置信“不会吧,这臭小子的命可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的,不不不,不可能,父亲你一定是算错了。”
朱月儿摇头,她不相信她和父亲这前脚刚走,白枭后脚就挂了,这家伙的命有这么脆弱吗?
……
“父亲,他……还能抢救一下吗?”乱糟糟的客房里,朱月儿咬着嘴唇,仰头看着父亲,眼眶中有水花弥漫,快要溢出来了。
父亲双目微闭,朱月儿跪坐在地上,此刻在她的身前躺着一个白衣独臂青年,当然,青年此刻的白衣已经被血色染红了。
青年面部表情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双目轻轻的闭着,要不是他已经没有了半点呼吸以及浑身都是血红,恐怕还以为他只是在睡觉呢。
半晌,父亲方才睁开了眼,摇了摇头。
“没办法吗?怎么会?”朱月儿不甘道,一时间她竟然哭了起来,为这个和她交集并不是多深的青年哭了。
“我感受了一下这附近并没有任何他的魂魄,哪怕一丝,想来可能是他修为太低了,魂魄散得太快了,就是我也捕捉不到。”
说完,父亲继而拍了拍朱月儿的小脑袋,安慰道:“月儿人死如灯灭算了吧。”
“父亲,你不觉得他死得太年轻了吗?”朱月儿挣脱开父亲的手掌,仰头带着哭腔质问道。
“嗯,确实,不过,眼下你能做的把他埋了吧。”话语一顿,父亲继而道“我会为他绘制一个聚魂阵法,能不能将其引回一缕残魂全看造化了。”
“父亲,你……”朱月儿泪眼婆娑的看着父亲,咬着嘴唇,父亲竟然会这样为她大费周章,她虽然年少,但却很明白聚魂阵法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魂力。
感动一时间上涌,她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父亲。
“都说东域仙殿总殿殿主如何了得,而我能做的也就这样了……”父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掺杂。
他便是东域仙殿总殿殿主,朱宸。
……
洛水城外以北的一片荒原,风走八千里,畅通无阻,掠过一切,夜里,怨气冲天。
此地接壤三境,幽境,风雷境和昆仑境,这里也是一块偌大的墓地群,其中葬有三境的强者,然而,这里并不是什么陵园,而是一处遍地凄凉,寒鸦四落的乱葬岗。
这片乱葬岗并不是什么善地,夜间怨气冲天,时不时有各种鬼怪邪祟肆虐,别说是夜里,就是白日也无人敢踏足此地。
传闻此地是一处古战场,战后哀鸿遍野,其中英灵冤魂厉鬼各种鱼龙混杂,成就邪地,早期常有人踏入其中后便如石沉大海,故此之后被称为不详之地,并沦为乱葬岗。
在乱葬岗的中央地带,一截断刀迎风而立,其上染着猩红,倒插在一个土包之上。
和着月色,这似乎是一把宝刀,杀气森寒,而仔细一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把刀并不是什么宝刀,而是白枭那价值五十两白银被人削铁如泥的“宝刀”。
奇异的是,在土包周围,一道道血纹诡异莫名,画的是阴阳合抱,似太极而非太极。秘纹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正值子时正中,冥月高悬九天,清冷的月色惨白,附着在断剑之上,和着血色,恍惚似一道红芒直冲九霄。
“嗡!”
突然,断剑轻颤,倒落在地。
“嘿——”
一足以叫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声突兀响起,土包微微颤动了一下,其下……一个青年缓缓睁眼。
“这小子可真能折腾,这怎么又死了。”青年碎碎念念道,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夜枭。
“本来近期都不打算出来的,想不到这蠢货竟然给我死了,现在不得不出来,我的傻白枭你就歇着吧,中午时候再出来吧。”夜枭撇了撇嘴,随即轻飘飘的道:“既然出来了,小爷我现在也去潇洒一番去……洛水城,据说可是个好地方,盛产美女。”
“啧啧,洛神,美丽不可方物,找到个有其十分之一姿色的美女小爷今晚也不虚此行……”夜枭就要破土而出,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话卡在了候间,表情甚是古怪。
“不是吧。”夜枭运转魂力,然而他却发现,不仅他的魂力不动丝毫,就连白枭的魂海也固若金汤连一丝丝魂力都调不起来。
“这是……”夜枭闭目,释放魂念查看四周这一查,他无语了“我去你大爷的,什么鬼?聚魂阵?”
本来心情大好的夜枭此刻气得鼻子差点冒烟,几次咬牙,几次松口,胸口起伏,最后到底长呼了一口气。
“可恶,一定是那个老匹夫弄的,看我出去不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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