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疆又在索要军饷,这边又……哎,丞相大人,你要我可如何?”
张智孛拍拍手心,其实这北国最大的忧患就是李家,可李家手握重兵,瓦解需要慢慢来。
但这边疆又要钱,这边国库空虚,百姓饿死,这可如何是好!
燕摩鞥老泪纵横,“丞相大人,这世道连官都难做。
我知晓你一定看不起我,也看不起这燕家。
可我真是尽力了,这有些事,我们没法参和。”
燕摩鞥一边捂泪,一边用余光观察张智孛的表情。
张智孛来回渡步,如今得先让皇上减轻赋税,之后才能对抗李家。
“燕大人,你且侯着,我去御书房找圣上。”
他必须得与皇上好好聊聊了,做起丞相该做的事。
燕摩鞥求之不得,将眼角眼泪擦掉。
“丞相大人你请。”
拓拔明清正一个人下围棋,手里持着白棋久久不落,黑棋将白棋包围,白棋却也渗透黑棋,一个不差满盘皆输便是瞬间的事。
吉公公走到拓拔明清旁边,勤声说道:“圣上,丞相大人来了。”
“召他进来吧。”拓拔明清正思考着如何放白棋才好,这局不是死局,可却步步危险。
“召”
吉公公掐着公鸭嗓喊了一遭又退到一旁。
“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拓拔明清立马将手中棋子丢回棋盅里,上前将张智孛扶起来。
已经很久很久私下来御书房晋见没人行过如此大礼了。
现在却是丞相行了如此大理,他这个皇上心里慌得很。
“谢圣上。”
“丞相大人可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他挺恼张智孛今日杠他一事,可到底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丞相,他还是会尊重他。
也不知是为了那赋税之事,还是什么事。拓拔明清焦灼的很。
“圣上,如今北国饿死之人如此之多,边疆又在索要军饷,而我们这边之前拨出的军饷已经够边疆生活五六年了。
臣认为我们应当派人去查清楚,很可能有人在如今我北国危难之际做出中饱私囊之事。”
中饱私囊肯定是中饱私囊了,拓拔明清能不知道吗?
可他又不敢招惹李家,李家基本握完了所有兵权,就连尚书燕摩鞥明面上也是他李家的人,只能任由他嚣张。
“还请圣上派人去查清楚,李家再不整治怕就没时间了。”
如今北国正乱,这么频繁的索要军饷,等待未来的极有可能是一场恶战。
拓拔明清背着手手指滑动扳指,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丞相大人想如何实行?”
他准备的他并没有告诉张智孛,因为张智孛的官位是承自父亲,如无大错他是不可能罢黜的,况且他衷心。
可张智孛蠢,也不是很蠢,但总是给他一众不管事的状态。
所以很多事他都是与韩家韩太傅商量,并没有告诉张智孛。
不过张智孛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也不是太蠢。
至少看清楚了如今的处境,李家造反就在不久,绝不能让他们榨干国库。
他也想听听张智孛意见,说不准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