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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厮打

如今春光正好,正适合去郊游。宋清玉组织了一些世家公子小姐一起结伴去郊游,凤庭月自然也受邀在列。到时候,太子殿下也会一起去,为了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凤庭月特意在金绣坊定制了一套衣裳和在金玉楼定制了一套头面。如今衣裳首饰都已经完工,凤庭月差贴身大丫鬟润晴去账房支银子去取衣裳和首饰。

相府账房内。

胖胖的账房先生孙先生无奈地看着润晴道:“润晴姑娘,不是我不给你支这笔银子,而是梅姨娘交待了,不管支取多大数额的银两,都需要经过她的同意才可以支取。”

润晴不屑道:“梅姨娘算什么?还能越得过二小姐去不成?”

“这自是不能的!”孙先生为难道:“只是……如今不是梅姨娘全权管家吗?她亲自交待下来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也不能不从啊!”

润晴冷哼道:“有二小姐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梅姨娘是相爷亲自授权的管家人,又有大小姐给她撑腰。二小姐那边呢又有个夫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夫人又会夺回管家权呢?这两边都不好得罪,真是为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了。孙先生道:“润晴姑娘,要不这样,你去让梅姨娘写个批条,拿来与我,这样在下也好做事些!”

润晴气愤道:“什么?如今我家小姐要点银两都需要经过一个姨娘的同意了吗?你信不信我告诉相爷和夫人去!”

孙先生擦了擦冷汗道:“就算润晴姑娘告诉相爷和夫人也没办法,在下只是听上面的安排做事!”

“你……你给我等着!”润晴恼怒地跺了跺脚便跑去跟凤庭月告状去了!

凝霜院内,听完润晴的禀告凤庭月怒不可遏道:“简直欺人太甚!本小姐去账房支银两从来都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那个贱婢她以为她是谁啊?”

润晴苦恼道:“小姐,那账房死活不给支银两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去找梅姨娘写批条吧?”

“她做梦!”凤庭月怒道:“走,我们去梅香院!”

梅姨娘自从管家以后,日子就过得滋润多了。那些个下人也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以前落魄的时候连一日三餐的吃食都要被他们克扣,如今倒好,天天燕窝补品地往她这儿送。果然啊,权利是个好东西。正在她准备享用那碗燕窝时,凤庭月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梅姨娘只好放下手里的燕窝,笑道:“呦!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哼!”凤庭月冷哼道:“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梅姨娘一脸无辜道:“奴婢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二小姐了!”

一旁的润晴道:“我家二小姐去账房支取银两,那账房先生死活不给我们小姐支,说是梅姨娘你的吩咐呢!”

梅姨娘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事儿啊?奴婢的确是交待过账房先生,凡是要支取银两的,不管数额大小,都得向我报备。”

“呵……”凤庭月道:“你凭什么?”

梅姨娘也不生气,笑道:“就凭奴婢现在受相爷所托,管着相府。”

凤庭月怒瞪着梅姨娘道:“你……小人得志!”

梅姨娘笑吟吟地看着凤庭月说道:“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为防太过铺张浪费,只能这样子。不过呢,既是二小姐要支银两,肯定是要给的。不知道二小姐要支多少银两?用途是什么?”

梅姨娘的笑实在是刺眼,凤庭月真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脸,可是三日后就是郊游的日子了,为了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另眼相待,她很是需要那套头面和衣裳。可是要取头面和衣裳就要银两,现下她自己手头上也没有这么多银两,只能从府里支取。这次且让这贱婢得意得意,回头她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千倍奉还给她!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我在金绣坊制定了一套衣裳和在金玉楼制定了一套头面,一共需要一千两银子。”

“什么?”梅姨娘惊讶道:“这么贵?”

哼!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凤庭月鄙夷地看着梅姨娘道:“废话!金绣坊和金玉楼是京都最好的秀坊和首饰铺,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用上好的材质做的,自是贵的。”

梅姨娘问道:“不知二小姐定制的这套衣裳和头面是为进宫参加宴会而定制的吗?”

“不是,是三日后我跟宋小姐约好去郊游穿的。”凤庭月怒道:“我跟你说这个作甚?你快些将批条写给我,我要去将衣裳和头面取回来。”

梅姨娘蹙眉道:“如果奴婢记得不错的话,春季的衣裳和头面,二小姐好像做了有好几十套呢!”

凤庭月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姨娘道:“奴婢的意思是,二小姐做了那么多套衣裳和头面,就算一天一套也可以一个月不重样了,如今又做了这么贵的衣裳和头面,会不会有些奢侈浪费?”

凤庭月不满道:“那又如何?本小姐又不是花你的钱?”

“虽然不是花奴婢的钱,但也是这相府的钱啊!以前如何奴婢不管,如今奴婢管家,自然是要替相府着想的。”

凤庭月不耐烦道:“本小姐懒得听你废话,你就说,这批条你写不写?”

梅姨娘道:“对不起二小姐,这批条奴婢不能写!”

“你……”凤庭月眯了眯眼睛道:“你可知道,父亲向来是最疼我的。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将这批条给我写了,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梅姨娘笑道:“我自是知道相爷向来疼二小姐你,不过,这件事就算告到相爷那里去,奴婢也是占理的。”

“你……你个贱婢!”凤庭月说着便伸手向梅姨娘脸上抓去。

梅姨娘见凤庭月发疯似的要毁她的脸,转身就想要逃,却被润晴拦着去路。凤庭月发疯似地伸出长长的指甲在她脸上抓了一下,梅姨娘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她也不是好惹的,扑上去跟她厮打起来。

“梅姨娘,你居然敢对小姐动手!”润晴见梅姨娘敢还手,赶紧上前去帮凤庭月。

下人们见状都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拉架。可是她们一个是小姐,一个是管家的姨娘,他们怕太过用力拉扯会伤到她们,到时候反倒被责罚,所以拉了很久,都没有将几人拉开。其中有个下人大喊道:“快去找夫人!”

……

“小姐!小姐!”清棠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凤璇将目光从话本上挪到清棠笑嘻嘻的脸上,问道:“怎么了?”

清棠乐道:“刚刚听人说,二小姐和梅姨娘在梅香院打起来了!下人们拉都拉不开呢!”

“打起来了?”凤璇笑道:“没想到这平日来看起来柔弱文静的二小姐,也有这么剽悍的一面呢!”

“可不是嘛!听说夫人已经赶去了!”清棠一脸渴望地看着凤璇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二小姐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凤璇笑道:“看热闹不嫌事大,走吧……我们也去关心一下!”

清棠开心道:“得咧!”

主仆几人兴冲冲地往梅香院走去。

待凤璇去到梅香院的时候,方氏也正好刚到,一脸阴沉地站在一边看着下人们拉架,下人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撕扯的几人分开。

此时凤庭月和梅姨娘还有小丫鬟润晴都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的,凤庭月身上没有丝毫抓伤,只是衣裳和头发乱糟糟的,倒是润晴,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有些抓伤,严重的是梅姨娘,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是抓痕,那些抓痕都在渗血。啧啧……两个打一个,真是够惨烈的。

见方氏来了,凤庭月立马上前哭诉道:“娘!这个贱婢居然敢对我动手!”

“月儿乖,娘一定给你做主!”看着整的像个疯子似的女儿,方氏心疼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了没有伤痕才放心的让下人将她带一边去坐着。

方氏在凳子上坐下,给了几个婆子一个眼神,那几个上前去将梅姨娘扭住,摁住她朝方氏下跪。

方氏一拍桌子怒道:“梅姨娘,殴打二小姐,好大的胆子!”

梅姨娘被几个婆子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努力挣扎了下,梅姨娘辩解道:“是二小姐先对奴婢动的手!”

方氏冷冷道:“二小姐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二小姐对你动手,你也得乖乖受着!还是你以为,相爷暂时让你管家,你就真能越过本夫人去?”

梅姨娘咬牙道:“奴婢不敢!”方氏说的不错,对于她和二小姐来说,她就是个奴婢而已。

方氏怒道:“好个不敢!不敢你还敢对月儿下手?来人……将梅姨娘……”

“慢着!”正在方氏想要将梅姨娘处置了的时候,凤璇突然出声阻止道。

梅姨娘欣喜地目光看向凤璇,有大小姐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方氏目光凌厉地看向凤璇:“大小姐,有什么事待我处置了这个贱婢再说!”

“呵……”凤璇轻笑道:“方夫人都不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急着将梅姨娘定罪了吗?”

方氏蹙眉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动手了就是错的!”

凤璇道:“哦?你的意思是,凭着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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