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坐。”小草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床前。
中年女人坐下,看着床上抱着被子刺猬一样的木苡温柔的问:“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有哪不舒服?”
女人面目和善,话语也温柔,刚坐下就向她抛来一连串关心她的问题,木苡对她的第一印象觉得她不像是坏人。
心里虽这样想,但木苡还是防备的看着正冲她微笑的女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女人身后的侍女回答道:“这位是沈夫人,是悯生殿的殿主。我们是在几个歹人手里把姑娘你救出来的,我们一路追踪他们好久了,找到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不仅绑架了姑娘你,还杀了一户人家。将他们捉拿之后,就救下了姑娘,姑娘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木苡看向沈思茉,她点点头,表示小花说的都是真的。
木苡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抛开被子迅速的爬到床边准备下床:“和我一起的那只小黑猫呢?”
站在床边的小草赶忙拦住即将木苡:“姑娘放心,小黑猫吃了东西正在院子里打盹,我这就把它抱进来。”
木苡闻言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没被人吃了就好。
一抬头却发现沈思茉一直盯着她,目光里带着思念,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木苡被她看的毛骨悚然,不确定的问:“沈夫人,我们认识吗?”
沈思茉被她这一打断也不好意思在看着木苡了,将目光从木苡身上撤下来,温柔的说:“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木苡,采采芣苡,薄言襭之的苡。”
木苡看着沈思茉慢慢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有什么不同,可沈思茉的神情并未发生变化。名字不是原因,那么,就是这张脸了。
“思茉姐!”
突然从门外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男装,长长的秀发用一顶发冠固定在头顶,神色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女人俯身在沈思茉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沈思茉的表情变了变,起身对木苡说道:“木姑娘,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你。”转身对身后的小花吩咐:“好生照顾木姑娘,有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说完就和刚进来的女人一起离开房间。
木苡向小花招招手好奇地问:“刚刚进来的是谁啊?”
小花一边说一边小心扶着木苡走到桌子旁坐下:“是丁护法,夫人的义妹。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好,就是身世凄凉,也是个可怜人。”
“木姑娘,我找到小黑猫了。”小草欢快的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黑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喵~,似乎在抗议刚才太过颠簸扰到它睡觉了。
木苡看着在小草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黑猫挑眉:“看来你过得不错嘛?”
煤炭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只见木苡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挑眉看着它,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心觉不妙,飞快的跳出小草的怀抱,在木苡的脚边讨好蹭啊蹭。老苡啊,这两天我可想你了。
木苡伸手将黑猫拎起来,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看来你过得不错嘛,还长肥了。”
喵~黑猫挣扎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就可怜兮兮的冲着木苡叫。我没有,我可担心死你了,你看,我都水肿了。
小草看见黑猫可怜兮兮的模样,笑出声:“这黑猫可能吃了,又灵活,经常跑到厨房偷鱼吃。”
木苡意味深长的点头,看着黑猫笑咪咪的说:“哦,你就是这样担心我的啊。”
不是,老苡,你听我解释。黑猫在空中剧烈的挥动爪子喵喵叫。
地牢
“小茶,你确定吗?”沈思茉走在前面,身旁是刚刚来把她叫走的丁茶,后面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与刚刚不同的是,沈思茉想换了一个人,脸上的温柔全无,周身散发着强烈的上位者气息。
丁茶带着众人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下,看着里面的男人对沈思茉说道:“思茉姐,玉佩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此人在醉香阁大吃大喝却没钱付账,想用玉佩来抵债,刚好醉香阁掌柜识出这是小缨的玉佩,便悄悄派人来通知我们。此人武功很高,我们花了大力气才抓住他。”
沈思茉看着牢房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袍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躺在稻草堆上闭眼小憩,被关在牢房里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就像不认床的人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不痛不痒。
“开门。”
沈思茉走进牢房蹲在齐莙的身边,手里举着那块玉佩:“小公子,这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齐莙抬了一下眼皮后,又闭上眼继续哼曲:“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关在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丁茶一个健步上前,用剑指着男人:“别不识好歹,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小茶。”沈思茉给丁茶一个眼色,示意她退下。接着继续问齐莙:“公子,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公子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齐莙翻身坐起来,看着丁茶说:“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好好说话不好吗,非得动刀动枪的。”又望向沈思茉:“别人打赌输给我的。”
沈思茉闻言皱眉:“是何人输给你的?可否描述一下那人样貌。”
齐莙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下的稻草,摸着下巴答非所问:“这里我住着又冷又潮,我好像想不起来那个女的长什么样了。唉~”
沈思茉笑了笑,站起来对丁茶道:“小茶,带公子去客房,多派点人服侍着。”接着就往地牢外面走去。
“带他去东厢房,让小鱼去照看他。”丁茶看着齐莙对身后吩咐,然后就跟着沈思茉离开了地牢。
留下来的两个黑衣人刚想说什么,齐莙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往前走:“行了,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走吧,规矩真多。”
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对齐莙这自来熟的反应有点没反应过来,心情复杂一时间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