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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凝聚将心

北国四月天,正是雁归时。

刘辨立于大营辕门处看着远处的连绵不绝的山峦,感慨万千。这大好河山此时正在那胡儿的铁蹄下呻吟,自打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没有过几个安生的日子。他没有继续北上代郡是在等人来,内心期盼着等的人早日到来。战事已经按照昨日计划的那样全部安排下去了,战争机器正在启动中。他不担心失败,只是担心死去的将士太过众多。当下大汉人口不过两千多万,这个数字对于整个大汉来说太少了,今后的战争还有很多,人口增长的速度比不上死去的速度,那么大汉这辽阔的土地上何时才能迎来自己的春天呢?

太史慈一路风尘仆仆的率领着北海相孔融支援刘辨的五千弓弩手来到了刘辨的行军大营,看见一个俊朗少年身立于辕门,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宫内宦官衣着的人袖着双手恭敬的站在那里,他知道眼前那位少年郎便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刘辨无疑了。于是赶忙下马快步来到刘辨身前边行礼便唱喝道

“草民太史慈叩见殿下,殿下万安。”

“子义快快请起,一路辛苦,快些下去歇息,孤稍后安排为子义接风。”刘辨赶忙扶起单膝跪地的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内心有些激动了,这位太子爷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自己定要尽心做事,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不过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太子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东莱人的呢?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去问,因此便狐疑的离开了去安排部队入营了。

等待无疑是焦急的,不过如果有些事情做的话可以打发这无聊又焦急的时光自然是不错的。比如打猎。

刘辨这日心血来潮,叫上许褚、赵云、太史慈、马超、夏侯兰、周仓一众武将及自己的两个太子妃出去三十里外的山里打猎去了。打猎不过是一个借口,熟悉这些武将,让他们归心才是刘辨要做的。这些武将也是他将来立足大汉的根本所在,也是他最大的财富。所有他不得不上心。

“诸位皆是我大汉响当当的大好男儿,说为国杀敌也好,说谋个前程也好,都不重要,日后咱们就携手并进拼他个轰轰烈烈如何?有我刘辨一口吃的,绝不会饿了诸位,诸位可敢与孤一道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一次?”

“正当如此,我等愿追随殿下为殿下效死,殿下不弃我等,我等必誓死追随。”众人立即起誓道。这个年头的人思想单纯,能有一个对他们这么好的主子上哪找去?况且当今太子,这前程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吗?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一身本事如果没有用处,老死家乡,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光宗耀祖才是堂堂七尺男儿该做的事。

“今日我等不说战事,也不说政事,只说玩得事,看见那条小溪了吗?孤在这溪边等着诸位,诸位只身前往山里狩猎,上至熊罴,下至野兔皆可猎得,不过只能只身完成,孤想要完整的皮裘,不知道诸位可有本事为孤取来?诸位的猎物便是我等今日之餐饭哦,孤这里架起火堆等着诸位送食物了,哈哈哈哈……”

“殿下就瞧好吧,询刻便来”太史慈第一个跑了出去,其余诸人一看也跟着跑了出去了,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山前。

“殿下今天真是好兴致,居然说惊喜,原来就是这惊喜啊?还说踏青,明明就是嘴馋了,找的好借口。嘿嘿嘿……”蔡琰调皮的挤兑了刘辨一句。

“琰儿有所不知啊!这狩猎可是能看出这些杀才们的带兵之道的,将来孤还指望他们为孤为大汉征战四方呢,猎物回来便能见分晓。琰儿咱们不妨赌上一赌如何?”

“没想到这狩猎殿下也能从中看出这些学问来,看来殿下之心思真是独步天下啊!却不知殿下要如何赌法呢?”

“喜顺你们几个赶紧的去准备干柴松枝,记住一定要松枝最后是死树枝,多多益善再寻一处平坦地势堆放,孤会有大用。”简单安排了一下几个小黄门去干活之后刘辨接着对蔡琰与董沁说道

“这些杀才各个都是我大汉当下最勇猛的武将,当然还有不少和他们实力不相上下的。仲康以力气见长,他弄回来的猎物大多是伤筋折骨,或者活活被打死的;子龙算是个儒将,武艺更是了得,箭术也就是恐只有太史慈可与之匹敌,他和子义二人杀法比较文明一点,基本上都是一招毙命,他俩应该都是以猎物眼睛为猎杀目标,因为孤说过需要皮裘,只有从眼睛里射进弓箭才能不破坏猎物皮毛;周仓这憨货应该是行猎户那般手段扑捉猎物,他武艺箭术在他们那是垫底的,不过他忠心耿耿可托付大事之人,所以他即便不如别人,也不会甘心失败,他猎回来的猎物估计活的比较多;马超这小家伙估计是猎物最少的而且猎物最惨的就是他,耐心不够,武艺不俗,心性不够;再说夏侯子文,此人最擅长的是军律一事,执行军纪他堪称模范,做事也是中规中矩,他的猎物估计也是活捉的居多,如果琰儿不信可与孤赌上一赌,如若孤说的不对偏差颇大,那么便算孤输了,反之孤就赢了,可敢赌?”刘辨笑眯眯的看着蔡董两人说道

“赌了,妾身不信殿下什么都没看到就知道他们怎么弄回来猎物,妾身不信殿下真的能未卜先知。”董沁抢先说话了。

“哦?沁儿倒是爽快之人,琰儿赌不赌呢?”

“却不知殿下这赌注是什么?”蔡琰问道

“赌注吗?若孤输了孤答应你们为你们办一件事,至于什么事你们说了算,当然必须是孤能办到的事。如果你们输了同样如此怎么样?”

“好,赌了,琰儿也不信殿下当真有着未卜先知之能,仅凭几位将军的性格便能知道他们猎杀猎物的手段以及猎物的死亡方式,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怜的娃,不怪他们不信中了某人的阴谋啊,推理这玩意儿汉代还确实没有这项研究呢。某人实在太坏,这个坑挖的有些温柔了,呵呵呵呵……

某人内心已经开始期盼着这二位小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了。

当阳光过到头顶之时,太史慈与赵云二人挑着猎物回来了,他们做了一副简单的担子挑着,无一例外无论是兔子还是麋鹿,都是眼睛中箭,可怜的麋鹿是这只眼睛里进去另一只眼睛里出来,一支箭横插在脑袋上,这是太史慈的杰作,他的猎物是两只麋鹿一只兔子;赵云是四只兔子,一头未成年的野猪,同样都是眼睛中箭,和刘辨先前说的一般无二。

蔡董二位看着猎物就知道这二位英俊的武将应该就是赵云与太史慈了,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猎物,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心里开始吃惊了。殿下预估的这么准,那么后面的回来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输赢倒是无所谓,只是殿下是怎么能算到这些武将们怎么猎杀猎物的呢?甚至连死的方法都和殿下说的一样,这太匪夷所思了。震惊归震惊,还是微笑让他们去见那边操弄火堆烤架的刘辨了。

“子龙子义来搭把手,咱们今天就整个新式的吃法,孤叫做野炊,怎么样?收获如何?”刘辨朝他俩招招手喊道。

“末将等幸不辱命,猎到了几只小家伙,嘿嘿嘿”两个大男人也有这种憨态可掬的一面,倒让刘辨有点意外。

“哦?那还不错,等他们都回来一起处理,先来搭把手把这架子火堆都弄好,咱们先把这准备工作给弄好。”一边着话一边动手麻溜的倒腾着手里的物件。

没过多久许褚,夏侯兰,马超,周仓他们也都回来了。同样猎物的死亡方式就像刘辨看到的一样,周仓和夏侯兰的猎物没有死都只是伤。

许褚猎了一头棕熊,还真是被活活打死的,看着熊七窍流血的状态就知道,这熊遇上许褚死的是有多么痛苦了。

马超扛着的麂子身上好几支箭簇,还有好几处划伤,一看就知道,一箭没能要了它的命,然后受惊逃跑慌不择路身上自然被树林里的灌木给刮伤了。

…………

看到这些,刘辨什么都没说,便带着赵云和太史慈去给小溪边猎物开膛破肚了。当然剥皮这事太史慈比较在行的。

而此时的蔡董两位太子妃可就不淡定了,刘辨的这一手确实把他们震撼的不轻,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能未卜先知,众人狩猎好似按照殿下命令去猎杀猎物一样,就算是殿下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么猎物就能像这样几乎分毫不差的死伤?

麋鹿被从火堆上架起来了,刘辨怕不够吃的,又领大家动手并排整了两个烤架了,三只烤架同时烤起来了。麋鹿也好熊也好,麂子也好上一世他是没吃过的,这一世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谁还来管动物,所有这下有口福了。

一片片的烤肉被削下来,众人吃的大呼过瘾,武将哪有不爱肉的,众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是有酒那就更加爽快了,仿佛刘辨看透了这些武将的心思,朝喜顺使了个颜色,喜顺赶忙丢下手里在啃的骨头叫上几个小黄门一起去蔡琰董氏的马车,不一会数个坛子和一摞大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有肉无酒岂不是太煞风景了,来来来,诸位今日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他日战场之上定要扬我大汉天威于北疆,干了这碗酒。”刘辨率先一口喝完碗里的酒浆。这个年代的酒纯粮酿造,普通人家是酿不起也喝不起的,肚子能吃饱就不错了,还喝酒,谈点现实的可好?这酿酒一道大汉可以规定不是谁都能酿的的好吗?非法酿酒可是重罪。况且这种没有被水勾兑过的酒更是眼下的极品酒了,在场的这些武将哪个不好?哪个不识货?他们就在想跟着殿下别的好处先不提,就着极品美酒恐怕是不会缺少,就这个也不亏啊!刘辨要知道这帮杀才这么想的话恐怕立马能晕倒。

“殿下今日甚为高兴,可否赋诗一首为众人助兴?”身边的蔡琰调皮的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好,今日孤高兴,众人也开怀畅饮,孤便赋诗一首,要不然你们这群杀才只是听说过孤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却没见识过,也好叫你等见识见识,哈哈哈……”刘辨低着头脑海里搜索了片刻,在其他人看来他这是在冥思。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首略做改动的将进酒便出来了,陈王曹植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呢?可不能出来,反正现在自己是作者怎么写自己说了算。哦哈哈哈哈。

“好,殿下威武,好,哈哈”周仓第一个鼓掌大叫道。

“你个憨货知道好在哪?瞎嚷嚷,不过闲暇之时你可得做学问,这字都不认识将来如何看军报?看书信?”刘辨这一句扔出去,周仓立即闭嘴无语,砸吧砸吧嘴巴,吱吱唔唔抓耳挠腮不知道干啥好,逗的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殿下,俺老周能不能不学字啊?俺多杀几个胡狗殿下免除了老周学问可好?”周仓眼巴巴的逗比神情让刘辨不禁乐了。

“哈哈哈,你这憨货,那你刚才大叫好做什么?你懂孤诗词里的含义?不行,学认字这一道没得商量,必须要学,你但是你,凡是不认字的武将都要学,不学也没关系,过几天大战就要开始了,孤任命的官职就要看认字的多少的,将来吗认字越多学问越好的自然是职位越容易晋升,当然咯,军功也是不可或缺的,周仓好似你现在是校尉了吧?不错,你要不学字,那么这校尉恐怕是要做到老了。哈哈哈哈”刘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认字的重要性了,还好基本上除了周仓那几位都认识字,简单的书信战报也能书写。

“完了,俺老周命不久矣,学问啊学问,老周要被你害死了。”

“学问还能害死人?看来这学问罪过可不小啊?要不孤下令杀了那些会学问的人?学那始皇帝一把火烧了那些该死的书?然后孤自杀可好?你个憨货!瞧瞧你那点出息,这几日学不会如若学不会五十个字,那么这次出征你就在家守粮草吧!什么时候学会字再说。”

“啊?殿下莫要气恼,俺一定学一定学,俺学会了殿下一定不能让俺守粮草,都去战场厮杀了,俺守粮草太丢人了,俺学还不成吗?”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诸位可知,今日狩猎诸位刚一离开,殿下便于妾身等打赌了,赌的是诸位将军狩猎的方法和诸位带回的猎物死伤的模样,妾身想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殿下一直都与妾身等人在一起未曾离开,更不曾亲眼所见诸位狩猎经过,而当妾身看到诸位将军带回来的猎物与殿下口中描述的基本相符,几乎丝毫不差,妾身震惊不已,自然妾身与妹妹都输于殿下了,妾身敢问诸位将军可是遵照了殿下的方法去狩猎的?”蔡琰其实是故意这么一问,她知道刘辨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此时说出这些话来,无非就是提高刘辨的声望,将刘辨神化而已,这样这些刘辨看中的武将便会更加坚定不移的忠诚于刘辨。她的小心思刘辨怎么可能不知道?会心的看了一眼蔡琰,蔡琰脸颊两边红晕便跑出来了,显然她知道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慧眼如炬的刘辨。

“还有这等事?我等只是遵从殿下旨意前去狩猎,殿下只是说了想要猎物完整的皮毛做皮裘,就没说别的呀!殿下莫不是会分身术?看到我等如何狩猎了?”许褚大大咧咧的嚷起来了。

“殿下有这等本事不足为奇,要知道殿下十岁之时便使计一把大火烧了近十万黄巾军,那张宝连逃回宛城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想来那时候我等无论是谁领军,陷入其中都难逃一死,那计无懈可击,环环相扣,足以说明殿下惊才绝绝,古今未有。”赵云第二个开口证实了蔡琰的话。

“是极是极,当日要不是俺老周受了伤没出战,后来在兄弟们的帮助下逃出宛城,想来此时骨头都化成灰肥了那博望坡的花草了。”周仓又补充了说道。

“哈哈哈,周将军算是当时参与之人,他的话没人怀疑,殿下的计谋更没人怀疑。还有殿下凉州嘉峪关那一战,硬是把防御骑兵的战术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那李文侯大军尽数被活活冻死也没能冲破殿下防御军阵,如若不亲眼所见也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不过幸好此次我等皆有幸追随殿下酣战一场了,在殿下鬼神莫测的计谋下,想来打起仗来更加爽利,我太史慈从今往后唯殿下命是从,殿下但有所命,慈必效死。”太史慈的表态引起了在场诸位的共鸣。马超跟着跳了出来喊道

“嘉峪关之战超最为清楚,超一直都在,殿下提前数日就做了部署,且一切将要发生的战事都在殿下预料之中,现在想来真是厉害啊!敢问各位,你们知道这仗还没打了,后面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吗?后面敌军将怎么与我军展开厮杀吗?恐怕没人能想到吧?可是殿下能!就在前几日殿下与大帐中部署的这些事情,看吧,用不了多久都会像殿下说的那样,战争的走势早就在殿下手里攥着了,跑不出殿下手掌心去,这就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哈哈哈,殿下是不是这么说的?”马超说完还得意的朝刘辨炫耀了一下。

“哈哈哈,孤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厉害,孤只不过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事情比你们多一些,看透的事情更是决定战役的重要环节。还有一点就是: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句话诸位作为武将的当记住。所以鲜卑数十万大军压境你们看孤可曾焦急过?可曾害怕过?可曾担忧过?这就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数十万大军于孤来说不过是些数字而已;但是孤与文和先生于宴会上的一系列的分析,统筹安排等,都是战术上的重视敌人。和连的到来,在孤看来无非是给孤与诸位送功劳来了,既然人家这么客气你们说要不要接下来呢?”

“哈哈哈哈”一众武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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