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怪黄老他们对我敌意那么大。”孙笑川此时恍如大悟,才知道为何黄老他们不待见自己的原因。
“不过也没事,还好你师傅的脾性他们也知道,不然你连书院一步都进不了。”
“武叔,那你知道我师傅为什么一直困在后山不出来吗?”
“这个你得问你师傅了,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时候,风头不输给凌扬呢,但不知为何就避世不出了。”武清源微微一叹,他知晓自己那么兄弟到底多么骄傲,即便是大唐剑神也只强了他半分。
此时洛阳官道上,一群蔚蓝色道袍的旅队正加快节奏,向此地驶来。
“南师叔,听说洛阳要开天一第一大会,天下高手齐出,是不是真的。”
为首的一名中年人立即应道。
“当然,唐帝要新年立威,怎可错过诸国外使齐聚之时,不过我吐蕃长生道不比他天一道差,说不定是我吐蕃国立威呢。”南翰意志昂扬,脸上尽是轻松神采。
这次出使的任务可是交给了他们拜水教的人,没想到遇到了这等扬名的时刻。他此次出来带了教派中的年轻精锐,温实,吴源,都在不久前进入会气境大乘,就算是天一道的年轻一辈,至少也有个叫板的实力。
次日,天下英豪尽聚洛阳。
在冠军侯霍青的举办下,擂台设在洛阳的郊外,此地空旷平坦,在工匠搭建下,竖立起了一座占地数亩大小的方台,足足有一个小足球场那么大。
“飞儿,你观你师兄比赛结束后再回来吧,为父还有公务得回去了呢。”
“是,父亲。”
“恒儿,你天纵之姿,剑法已近我八成实力,但还是得注意,不许骄傲。这世上总有人外之人。”
“是,师傅。”
洛阳城门口,凌扬策马一边,对着徒儿跟长子做着最后的交待。他身为江南道监察使,锦鲤书院的院长,每日的公务繁忙,若不是太子逝世,基本很少踏出江南一步。
如今葬礼结束,之后的天下第一大会,他就是有心观看,也没那个条件。他自信骄傲地看着如今这个徒弟,他相信就算是天一道的内院弟子,也战不过他。
因为他是我凌扬的弟子。
等到凌扬纵马一走,凌飞长呼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不免垂头靠在马上。
“阿飞怎么了,你爸走了还有我呢,师傅可我好好管教你。”王恒见此一笑,脱口笑道。
“恒兄,恒哥哥,我爹好不容放我出来一马,你也知道我的脾性,就放我玩几天,我总归要回去呢。”
“那不行,你就是贪玩,才把师傅的剑法落下。”
王恒如兄,凌飞如弟,两人相识数年,在王恒跟凌扬学剑时,早就培养出了不低的兄弟情。凌飞第一次被父亲放出家,心子早就野到天上去了,没想到王恒还要管着自己。
“恒哥,你说你天下第一后,向陛下许个什么愿望?”凌飞呵呵一笑,不过还好有天下第一大会看,自己不会那么无聊。
“这…”
王恒陷入了深思,他是个对金钱美女权势都很淡泊的一个人。因为自己出身世族大家,父亲是河北道当地土豪,从来没有手头紧张过。而且,王慎是他叔伯,王崇是他叔父,还有不少王姓近远亲在各地就职。
可以说就算不靠自己努力,到时候以王恒的家族势力也能捞个一官半职。
但他王恒岂是这种人,自从三年前被师傅带走后,他一心扑在修炼上,如今成为会气境大乘者,离会气只差一步。
所求所愿皆是修行,但陛下给不了他修行的方便。他想到叔父王崇,王崇自从去年战败后,背负战责,下野在家,每日闲云野鹤的,好不自在。
但王恒知道,一切只不过是叔父装出来的,他好强,还想再争,不然叔父早就回了河北老家了。
“怎么,是想陛下赐给你一个高丽美女,还是扶桑美女。”凌飞打趣道。
“去去去。”
王恒无奈一笑,笑骂道,直接策马奔向擂台方位。
“等等我。”凌飞赶紧驾马追去。
擂台外侧被一座座棚子围住,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商铺,洛阳的商人最为敏感,有人的地方就有钱赚,一听到开大会,不少有背景的商家立马在里面占了个席位,做起买卖来。
冠军侯对此挺赞成,反正陛下拨动的经费就那么多,他就借点外力,每个商家收点好处。将这点好处给参赛选手弄些好的待遇。
一座精致凉棚内,桌上摆满了水果,糕点等各种食物。几名参选选手望着擂台中央,不免生出憧憬之意,谁不想名扬天下,得到陛下垂青呢。
凉棚中,也就一名锦衣公子沉得住气,平静地望着前方。此时他的一名得力手下不免问道。
“皇子殿下,我南诏国并无好手,为何还要参赛。”
锦衣公子淡淡道。
“并无好手可别人有好手,我意结交他人,好成王道霸业。”
手下此时才知道主人为何选择留下来,还让他们代表南诏参赛。南诏国偏安一隅,他们的主子这次代表南诏出使大唐,主子在国内势力只排第二,第一便是他大哥南诏国太子。
想要将太子扳倒,靠内部气力反而不够,必须依赖外力。没想到,主人居然想到借他国之力,手下人不禁暗暗佩服。
正说话间,擂台一旁的入口来了两位英俊高贵的公子。饶是这位南诏国的二皇子,不免也望了过去,眼神从平淡变得重视。
“哟哟,燕王殿下,魏王殿下,稀客稀客,今日可是来监察的。”
冠军侯霍青一眼就认出了两人,从高高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出来迎接。
“今日与皇弟奉父皇之命,前来观摩比赛,比赛之事侯爷自行定夺,我等决不干涉。”魏王李承栋呵呵一笑,抱拳称道。
“久闻侯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燕王李治世抱拳称赞。
“两位殿下可是折煞小侯了。”霍青呵呵一笑,把手一扬,两张同样上好的太师椅搬了上来,放置在他的身边。
“请。”
“请。”
几人随意就坐,两位皇子与一位侯爷,场下众人被这场面有些镇住,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
“武叔,我第几场上啊。”
“第三场,对手是虚空观的,别怕。”
场下一座凉棚内,白鹿书院的众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最后的要点。凌飞奇怪地望着孙笑川,因为就他画风有点偏熟,年龄看上去像个中年人,居然还是书院的选手。
感受着凌飞的目光,孙笑川尴尬地笑了下,摆出一张儒雅随和的脸。
王恒坐在一旁,没有人对他指点,平静地望着前方,因为他的实力早就让众教师们放心,除非天一道那几个年轻人提前应战。
“这一次侯爷让我们立个威,挑了个弱一点的对手。”黄老呵呵大笑,因为对面就是摆明来送的,重在参与而以。
“南诏国,连修行道统都没有,派了几个壮汉。哈哈哈哈。”武清源知晓对手后不免放声大笑,连孙笑川都是会气境,对手这么自暴自弃的嘛。
很快第一战开始了。
书院的林神对战南诏国的好手。
林神乃是黄老新收的高徒,箭法无双,百步穿杨。但擂台上的规矩便是不允许携带武器,不过射箭也是一种训练身体的运动。
林神那单薄的布衫服装下,两条手臂一下隆起,一下子就填充满了整个袖子,那是无数日子拉弦锻炼出来的坚硬肌肉。
南诏国的已经冲了上来,一拳挥向了林神,拳风呼啸,带着一阵轻风击向他的要害。
林神侧移闪过,箭术让他对周围的事物都很敏感,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对方毫无境界,只是一个武术体能强健的练家子。
心中想毕,他手掌暗中聚气,一个侧身翻滚,右脚踏击地面,趁对方一个失误,从背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击中了对方的背心。
那人受不住这股磅礴之力,身子踉跄,脚步慌乱,向擂台下方掉落而去。
第一战,林神胜!
“好!”武清源拍掌叫好,林神不亏是黄老找来的弟子,虽说对方的实力不怎么强,但短短几个回合便将对方击下擂台,那无疑是向天下人证明了书院的能力。
黄汉升骄傲地看着自己这名弟子,高高地抬起了头。
孙笑川咽了咽口水,心中憧憬。
另一处的高台之上,东方弓虽冷笑了一声,指着场中的林神向一旁的年轻人问道。
“厉儿,这人你要用几招击败?”
阴历面色平静,望着走下擂台的林神,淡淡道。
“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