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国京都
神道教立教数百年,自扶桑立国之际便早已存在,尊奉天照大神为其祖。
龟田志斌走在长长的廊下,经过道场,里面传来诵经念文的声音,那是师弟们正在修课。他经过几道门,把守人员越加众多,因为他来到最为严密的禁地。
神道教掌教所居住所,也是他的师尊。
守卫认出了他的身份,放任他进入到了里面。里面是一座天守阁,上下三层,精致宏伟,他来到了第三层,也是师尊的休息之所。
“师傅,徒儿来了。”龟田志斌朝里喊道,耳边却传来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声音的源头正是里面。
“进来吧。”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帘门被拉开,众多穿着和服的女人鱼贯而出,大多脸部通红,衣衫不整的离开了。龟田志斌见怪不怪,这是师尊的爱好,他无法指责,走入内室拉上了帘门。
“师傅,今日叫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龟田志斌跪地行礼后缓缓抬起头,上首榻榻米上坐着一个面色红润,长相猥琐的矮瘦老者,他正是如今神道教的掌教水龙敬。
今日水龙敬没有穿道服,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居家服,他走至爱徒身边,面色忧愁说道。
“大唐太子死了对吧。”
“嗯。”
“扶桑得派人过去对吧。”
“嗯。”
“那么你应该猜到了吧。”
“让我去?”龟田志斌指了指自己。
“对,为师有个任务要派给你。”水龙敬偷偷凑近了身子,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为师二十年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起来,那真是扶桑一枝花,东瀛人人爱。对吧,你别看那些年轻姑娘抗拒样,你师傅可是用魅力吸引她们进来的,绝不是用金钱跟权利压迫的。”
“停停停,师傅你能不能说主题。”
龟田志斌眯着眼睛,憋着气地打断了师傅的日常。水龙敬也知偏了题,清了清嗓子,神情变得极为严肃,说道。
“我二十年前在大唐有个情妇,她给我生了个私生子,以前教内有其他人派系不方便接回来,现在没事了。你去他给我找出来,再给我带回来。”
“停停停,师傅,找出来是什么意思,你从来没联系过吗?”
“以前我教内地位不稳,哪能给人留下把柄,有个异国人的儿子还不被他们找借口。”水龙敬没好气的答着,道出了缘由。
“那在大唐何处呢。”
“就在长安,那里我忘了,我就记得那小子屁股上长着两颗大黑痣,嗯,在左边屁股上。”
“就这一条信息?”
“嗯,别的没有了。”
水龙敬摸着稀疏的头发挠了挠,确定再没有其他信息后点了点头。龟田志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心道你找儿子叫我去,真是我的好师傅。
“行吧,我去。”
“哈哈谢谢我的好徒儿了,阿斌,你如今在会气境大乘,去大唐见识见识,说不定就会突破了。”
“是师傅,我一定把你的儿子给你带回来。”
龟田志斌空灵望着松软的榻榻米,他生在扶桑长在扶桑,是个不折不扣的东瀛人,如今远赴前往大唐,心中有感慨亦有一丝兴奋。
大唐长安
天香楼一如往常那般热闹喧嚣,人们至今停留在过年的喜悦中。一楼二楼每日人流量爆满,更不用提外面的大棚。
只是比起吃饭喝酒,人们更多喜欢的是麻将跟扑克的游戏。
“行啊任冲,今年因为你营收比去年多了两成呢。”
“那还是老大的好啊。”
“哦,为什么?”
“老大慧眼识英才呀!”
“啊哈哈哈哈哈。”
天香楼的包厢,陈佳彻跟任冲商业互吹着,纷纷往对方脸上贴金,因为那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一阵短暂的笑声后,陈佳彻变回了严肃的神态,倚靠在太师椅上,对面前站着的任冲说道。
“要教给你办个大事了,你一定给我做好。”
“老大你说,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任冲拍着胸脯说道。
“那行,去油锅里给待个一个时辰在出来见我。”陈佳彻寒声道。
“啊,老大不要啊,我犯什么错了吗?”任冲心中一沉,联想自己哪得罪陈佳彻了,怎么老大说出如此话语来。
“你看你,真叫你下油锅又不肯。”陈佳彻埋汰的翻了翻白眼,鄙夷着任冲,不过也是玩笑话,他缓缓开口道。
“大唐太子死了,皇帝要在初十以后在洛阳举行葬礼,帮派这次揽上了一些活,负责接待一部分外国使臣,你明天就随我去洛阳。”
“是。”
任冲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接受信息的能力很强,知晓了这次的任务。大唐太子他又不认识,就算是大唐皇帝驾崩了又怎么样,各过各的罢了。
“有什么要谨记的吗?”不过为了保险,任冲还是谨慎问道,防止在某些地方犯错。
“别给我惹祸就行了,枪打出头鸟,官家的事说大也就那么大,别让那些外国人饿着冻着就行了。”陈佳彻摆了摆手,示意任冲退下。
“遵命。”
任冲眼神劲好,低首转身走了出去,心想还能去洛阳旅游了,自己长安也待腻了,不知道洛阳的姑娘又是怎样一番味道呢。
孙笑川从黑暗中醒来,冰冷的寒风从洞外卷席而来,将他冻醒。他动了下身子,胸口隐隐发痛,伸出手来摸了下,已经结疤成痂有微微的质感,伤口已经合拢了。
“师傅,我真是透你马了,把老子整到这个鬼地方,有你这样的师傅嘛!”
吐槽完了钱烈限,稍稍舒出胸中闷气,孙笑川也变得理性起来。借着星光,他望着外面两具大雕尸体,不禁惘然,真是自己干的吗。
他从洞穴外抓了一把积雪,又回到了洞穴里。他紧闭双眼,暗中运气至掌间,却如何也做不出冰锥了。
“你妈了个批。”
孙笑川脱口骂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可以随意制作这些冰锥,现在怎么又不行了,老天爷是在逗他玩吗?
不过他不能去细究,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填饱肚子。匕首被那大雕弄丢了,整个山洞也没其他工具,孙笑川愤恨叫了一声,抓着獐子就啃了起来。
他太饿了,吃生肉也就算了,还整得跟个野人一样,真的是佛了。
接下来的数日便是如此渡过,白天打坐修行,晚上睡觉吃獐子肉,时间很快渡过。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他走出洞穴外,坐在大雕尸体上,望着悬崖外不由心生忧愁。
师傅能找到自己吗,找不到怎么办,自己不就死在这个地方了,是不是该准备个遗书之类的。
他站在边缘俯身望着崖底,高耸入云,下方被几日来的落雪覆盖,成了一副白暂的画卷。如此诗意的环境变成了绝境,恐怕任何一人也不会有欣赏的兴致。
呆呆站在崖上,孙笑川甚至有一跃而下的冲动,他望着底下,发起了痴呆来,因为有一个不兼容的小黑点出现了。
在白白的画卷突兀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一个人影,他双手攀附在崖间,没有用一点工具,光靠肉身便攀爬上来。
孙笑川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发直,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