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徐文摸摸下巴,最后下了个判断,“反正不是好人。”
虽然光凭感觉的话,柳鹿踪给人是如沐春风,温和谦让的感觉,哪怕徐文如此戒备柳鹿踪也是如此。
若不是经由步秋霁之口知道了柳鹿踪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自己的真名,徐文都觉得自己若是再和柳鹿踪多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两个人说不定都会成为朋友了。
也幸亏是这样,否则徐文就相当于任由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了解自身的情报。
这对于隐玄宫的弟子来说,是大忌。
“原来如此,”峣望点点头,“难怪我对他也有一种需要戒备的感觉。”
“毕竟你是妖族嘛,感觉灵敏些也正常。”
不过以柳鹿踪的实力,竟然可以被峣望感知察觉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实力越是高强者,就越不容易被弱于他的人感受到其实力,像柳鹿踪,就一直给徐文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徐文也确实是一直都没法感知到柳鹿踪的实力能为。
可是峣望虽然是化成人形的妖族,可是峣望妖力极其微弱,若是徐文和峣望打的话,对徐文来说,也不会比当初教训那几个熊孩子要来的更难。
也就是说,遥望的实力是要比徐文弱上不少的。
但徐文对柳鹿踪的感觉是和一般凡人没有差别的,他对柳鹿踪的评价是通过各方各面推算出来的,只是靠脑子而已,如果不带脑子与柳鹿踪交流的话,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柳鹿踪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少年道士。
而峣望却可以从柳鹿踪身上感受到一种需要戒备他的感觉。
难不成是妖族天生就要比人族感觉更灵敏吗?
徐文摸摸下巴,估计也只能是这个解释了,不然也没办法说得通。
徐文问道:“峣望,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如果峣望的境界比徐文高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徐文感觉不出来柳鹿踪的危险性,而峣望感觉的出来。
再者说,一般情况下化形的妖族最起码也得是通路境,要比徐文高上一个境界。
而且若是峣望确实是通路境的话,那么他为何失忆这个问题也会变成一个重点了。
因为修者到了通路境,心性是极为坚定的,三魂七魄也是很难遭受到攻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失忆这种事情的。
“境界?”峣望一脸疑惑,“境界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啊,也是,”徐文突然明白了,“当我没说就好了。”
修行四境虽然是整个神州所有修者都通用的境界划分,但也只是针对修者而言,对凡人来说,修行四境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
而峣望正是在这个没有修者,全是凡人百姓的茯神县长大的,跟他说修行四境,那峣望可就是相当于在听天书了。
但是作为一个化了形的妖族,按道理来说最起码应该是到了通路境,要比徐文高上一个境界。
徐文看看峣望疑惑的眼神,顿时觉得峣望估计跟自己一样,都是匡机境了。
神州修者,只要是入了修行的门槛,就算是匡机境,换句话说,只要是修者最起码也是匡机境的人物。
而要跨过匡机到达通路,就必须找到自己本心所想让自己走的那条道路。
要跨过这一步,必须是心性坚定,对自己所行所为无悔的大毅力者。
徐文不管怎么看峣望都感觉他都不像是这类人。
可是不到通路境的妖族,又没办法化成人形,这根本说不通。
一般的妖怪,并不是说体内妖力到达一定的量,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化作人形。
妖怪若是想要化成人形,那就必须经过一段堪称恐怖折磨般的蜕变才行,而且还必须在心神中依循自己的本心,细致入微的构想自己身为人类时候的样子,连要有多少根头发都必须构想的清清楚楚,不然若是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化作人形,好一些的是身体残缺,运气不好的,那就变成了一滩烂泥,直接死亡。
但峣望就偏偏是一个极为弱小,可又化成人形的妖族。
算了,徐文敲敲脑袋,峣望身上的谜团太多,也不差这一个。
再说现在想这些问题也是没有办法得出答案的,比起如此浪费自己脑力,不如去吃些好吃的。
“我们再找一家不错的店吧。”
方才因为柳鹿踪突然过来的原因,徐文直接把自己点的那么一大堆糕点胡吃海塞草草吃完,那么多品类的美食,徐文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实在是有些可惜。
今天徐文就是打定主意,下午要好好的大吃特吃一顿,将在弟子峰三年所受的苦,全都给一次性吃回来。
抱着这种想法的徐文,自然不会只吃两家店就罢休,他是准备最起码吃到晚上再回去,然后顺便在风月楼吃上一顿宵夜。
“反正现在离晚上也是早的很,又没有事做,”徐文转头看向峣望,“你应该也没什么事要做吧?”
虽然徐文知道峣望在茯神县除了为了温饱问题以外,估计是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可以做的,但问还是要问一下的。
峣望摇摇头,“没有。”
反正就算不陪徐文,峣望也只能在茯神县漫无目的地游荡而已。
没有父母,也未曾有过朋友,与他人没有牵连的生活中,所谓的时间不过是在反复蹉跎间飞然而逝地无用之物罢了。
与他人不曾交流过的峣望,内心世界是荒芜的,也是空旷的,不曾有过美好回忆的脑海中,每一天的时光都是同一个模样。
不过今天,峣望的脑海中多了一盘绿豆糕的滋味,足以在他的生命中添上一丝甜蜜的滋味。
“你还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吧。”
“去哪啊......”徐文摸摸下巴,“你想去哪里不?”
其实徐文虽然还想再让峣望带他多去几家店,但是想一想峣望也是陪他去了很多店,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徐文想听听峣望想要去哪里。
毕竟峣望也是一个年纪甚至比徐文还要小的孩子,平日里也没机会没能力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既然现在有机会,当然徐文也是完全乐意——反正自己土大户。
峣望喃喃道:“我想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