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和路遥斗气,也没注意到芮蕊,她慢慢的朝我走来,让我有些吃惊;只是她看我的眼神,依然有些躲闪。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色钞票,然后递给了老板;老板诧异的问她什么意思,芮蕊转身看了一眼路遥,便开口说:“刚才加的菜,还没付钱,我帮他付。”
“芮蕊......”有些感激的看着芮蕊,想和她说声谢谢,可她并没有回应我,回头看了一眼路遥,顿了顿说:“想吃大餐,下次我请大家,你们慢慢吃,先走了。”
芮蕊说完就朝店外走去,没料到她会在我最为难的时候,出来替我解围;原本想要我难堪的路遥,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芮蕊离开的方向;似乎芮蕊的话,让她打消了斗气的念头,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老板快点上菜。
等我恍过神,才发现芮蕊已经走了,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一般;没有理会苏冉喊我,夺门而出,等我跑出小饭馆的时候,才发现芮蕊正朝着学校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极其缓慢,似乎在刻意等我追出来。
加快了速度,跑到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没理会我继续朝前走;伸手拉了她一下,她并没有和上次那么犹豫的发愣,而是极快的甩开我的手。
有些不甘心,再一次的拉住她的手,她再一次甩开了;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下子就慌了,鬼之神差的从身后抱住她,这一次她没有躲闪,就在那样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任由我抱着她。
芮蕊的身子软极了,我本以为纤瘦的她肯定很嗝硬,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柔软。
可正当我感受到她柔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下意识的松开她,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心里尴尬极了,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娟子的模样,她正生气的看着我,似乎永远都不会搭理我了。
“对不起!”
“林默......”芮蕊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似乎是附在耳边说的话,她轻轻的喊了我一声;转过身看向我,突然发现她眼圈变红了,她眼睛铮铮的看着我,似乎不想让泪水溢出眼眶。
芮蕊在我心里是极其纠结的存在,相比林梦婷,我可以假装自然的一笑而过;可是面对她的时候,总不忍心去伤害她,虽然我一次次的伤害到她;但我内心是极其内疚的,学姐让我和她继续做朋友,自己把握好分寸,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和她愉快的相处。
和她在一起总会有种特别的感觉,独一无二,讲不清也道不明;或者这就是我无法割舍的原因吧!
“林默,你别过来,就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好吗?”芮蕊特别认真的看着我,时隔多日,她第一次没有逃避我的眼神,她又后退了一步,缓缓着说:“有的事勉强不了,其实我们并不适合。”
“芮蕊,你......”刚想说什么,她却伸手制止了我,然后苦笑着,说:“我心眼很小,受不了你身边整天围那么多的女生,到时候我肯定会因为吃醋,和你闹别扭,你肯定会嫌我烦,最后,我们肯定还会分手的。”
“可是......”
“本以为自己很自信,可遇见你,才发现那一切都只是我以为吧了。”
“芮蕊......”
“要是没认识你,该有多好。”芮蕊苦笑一声,叹息到:“要是没认识你,我依然可以做那个清高且高冷的女生,可惜......”
“难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嘛?”我有些较真的看着芮蕊,她躲开我的眼神,我没罢休,对着芮蕊说:“如果可以,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很好的那种。”
“有多好?”芮蕊站在原地,似乎不想我靠近她,她伸手示意我不要过去,她苦笑着问:“失眠的时候,可以给你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吗?无聊的时候,你可以陪我聊天吗?想出去玩,想出去逛街的时候,你可以随叫随到吗?”
“可以!”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就那样很坚决的回应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超出朋友的范畴;我只是觉得她,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我只想让她开心一点,仅此而已。
芮蕊很认真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大概想从我的眼神里,找出她想要的答案。
在我看来,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接吻,应该算是朋友的范畴吧;或者是很好的那种,又或许是鉴于情侣和朋友之间的那种,但至少并没有超过那个界限。
学姐说我很花心,她说我自己还不曾发现,可就在这一刻,我才恍然明白学姐的话;懵懵懂懂中,似乎我已经在那么做了,我潜意识里是贪婪的,在给予不了她想要的同时,在她想避而远之的时候,我无耻的伸手拽住了她。
“你确定?”
“我确定!”
芮蕊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她似乎没有因为我的一句确定,而释怀;她朝我走来,然后伸出手,对我说:“把你手机给我。”
接过我递去的手机,芮蕊拿着手机按了几下,然后还给我,开口问:“你逃过课吗?”
“啊......”
“你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芮蕊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在我面前挥了挥,说:“我也关机了,谁也找不到我们了。”
“芮蕊,你......”
“我们一起逃课吧!”
“可是......”
“走吧!”
芮蕊没有再给我犹豫的机会,她拽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跑;我觉得此刻的芮蕊是疯狂的,她居然要和我一起逃课,“五朵金花”中任何一个我都不会质疑,可是芮蕊......
我和芮蕊说要不要打电话请假,她却不理我,拦了俩出租车,把我推上车;然后和司机说了个我不认识的地名。
就这样了,我和芮蕊一起逃课了,如此疯狂的举动,让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或许是因为紧张,她抓我的手,迟迟没有松开;而我意识到了,却没有勇气去提醒她。
不知道逃课的后果有多严重,不知道吴老师会不会被我气死,可是芮蕊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就陪她疯狂一次吧!
出租车开了很久才停,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反正没来过;下车的时候觉得挺陌生的,我好奇的问芮蕊这是哪里,她指了前面的,说:“海底世界,你陪我去看海豚表演,好不好?”
我抬头看去,前面的招牌上写着《海底世界》四个大字,有些不明白,就问芮蕊,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芮蕊告诉我就是看鱼的地方,海里面的各种鱼都有,还有企鹅、海狮、海豚,芮蕊还告诉我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有海豚表演。
芮蕊似乎是释怀了,她见我有些犹豫,拉着我就朝售票大厅走去;买票的时候我注意到一张成人票就得一百多块,简直了,可是我囊中羞涩,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芮蕊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拿着票在我面前挥了挥,说:“我请你看表演,下次记得请我吃大餐。”
“好,下次一定请你。”
“一言为定。”
芮蕊腼腆的冲我笑笑,然后示意我去排队,可能不是周末,所以人也很少,不过芮蕊说今天正巧是礼拜三,不然得等到周末才能看到海豚表演。
检完票,跟着芮蕊走了进去,刚进门芮蕊就开始跟我介绍,还跟我说她来过好几次了,每次人都特别多,都没怎么好好观赏;一边走一边芮蕊会跟我说她喜欢什么,样子看上去特别开心。
其实我心里也挺激动的,抛开逃课不说,能和芮蕊一起来海底世界,心里还有些小兴奋;之前我就想着,有一天我能来这样的地方,看看这些稀奇古怪的鱼,也想着涨涨见识。
没曾想居然就这么突然来了,倒还有些不适应,只是看着芮蕊开心的样子,渐渐的也就释怀了。
“把你手机给我。”芮蕊接过我递去的手机,好像是打算开机,我犹豫的问她不是让别人找不到我嘛,芮蕊却笑着说:“没关系,现在估计都在上课。”
然后她就拉着我,说要和我一起拍照,芮蕊摆着各种姿势;跟她平日里一贯的高冷范,一点也不沾边,还带着一丝可爱的韵味。
开始我还挺难为情的,扭扭捏捏的,芮蕊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就没再拉着我一起合影,先替我拍了几张单人照,然后又让我替她拍了几张。
似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冲我难为情的笑笑说:“刚才我们的合影没拍好,我们再拍一张吧。”
“好!”
冲着镜头笔直着站着,挤出一丝还算自然的笑容,芮蕊举着手机,似乎觉得离的太远,又往我身边靠近了一些,嘴里喊了声茄子,随着咔嚓一声,我们俩如此近,如此亲密的镜头,瞬间被定格了。
芮蕊拍完,翻看着照片,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只是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似乎有那些一丝的不情愿;或许自己内心还是抗拒的,因为刚才我意识到,我和芮蕊的如此近的距离,似乎早已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可是好像又显得那么的自然。
原本打算放弃的芮蕊,却被我无耻的给拽了回来,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她,答应她,无聊的时候会陪她聊天,她想逛街想出去玩的时候,我也会随叫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打打电话,发发信息。
可是我们真的只会做这些吗?还是说我们永远都只存在于朋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