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离开后,彻底的失去了她的消息,章晓云和苏冉,并没有来质问我,甚至章晓云都不来找我了,听苏冉说她最近老去找一个高一的男生,黑黑瘦瘦的,而且那小妮子,每天花样层次不穷,不过那男生一直没搭理她。
苏冉偶尔会撇下阿杰,单独陪我吃饭,大概她怕会影响到我的情绪吧;苏冉会一直陪我说着话,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其实我倒挺关系她和阿杰的事,只是一提到阿杰,苏冉总会时不时的偷笑一下,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但话语间却充满了甜蜜。
苏冉告诉我,建林叔和婶子老提起我,说等有时间聚一块吃顿饭;好久没去过快餐店了,就问她生意如何,苏冉嘻嘻一笑,说生意特别好,都赚发了,还说建林叔比以前更大方了,现在她都快成小富婆了。
原本计划这个周末陪丁老头出差的,可却通知我,要推辞两天,说他要见一个老朋友;其实丁老头要去哪、去干嘛,他都没告诉过我,然而我也没多嘴问。
只是清楚的明白一定是事关重要的大事。
周末那天一大早,我刚出门打算去面馆,可刚走出小区,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一接听却听到了孙可可的声音,她声音很小,好像是躲在被窝里。
我喂了一声,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就没再说话了;她试探的喊了我一声哥,心里特别不舒服,可又不想挂断,随口问她什么事,她楞了下,诺诺的问我,可不可以见一面,说她有好多话要跟我说。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中的偶然真的很奇妙,第一次救她,到再一次的偶遇;我总觉得她很特别,而且对她莫名的有一种亲近感,只是路遥的出现,韩春燕的出现,让我再也无法去靠近她。
我接受不了韩春燕,只好连着她也一块否定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挂断了电话,可刚挂几秒,她电话又打过来了,她打一次我就挂一次;最后我烦了想直接关机算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本能反感的想去挂断,然后关机;可眼睛瞄了一眼屏幕,顿时就愣住了。
芮蕊?
屏幕上显示着她的名字,欢快的铃声伴随着震动,似乎又一下变凝重了。
心里想着任由她响,可手却不由自主的滑向了接听键......
“喂!”
“最近还好嘛?”
“挺好的!”
“能见......”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我喂了一声,过来好一会,才听到她的声音:“能见一面嘛?”
“好!”
约了芮蕊在她家附近的公交站台见面,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见我下了车,她没过来,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飘柔的秀发,扎起了马尾,发间卡了一个蓝色的发夹;深蓝色的背带裤,裹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脚下则是一双蓝白相间的帆布鞋。
“林默,你来啦?”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芮蕊指了指不远处的石钟,说:“还差五分钟八点。”
“嗯!”
“那个,我,我今天生日。”
“啊!对不起啊,我,我都没准备礼物,要不......”
“不用了,我,我只是......”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我......”
“哦,也对,你应该约了很多人。”顿了顿想了下,便开口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送给你。”
“什么都可以嘛?”
“可,可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答应的有些唐突,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子,过来一会,抬头看了我一眼,开口说:“林默,你,你能陪过生日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抬起的头又低下了,放在胸前的左手抠着衣角的纽扣。
路遥离开后,我隐约觉得她会找我,可过了这么久,她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其实我知道她要快过生日了,只是忘记了具体哪一天。
突然才意识到,我和她认识有一年多了,好像她跟原来不一样了,可又好像一点也没变;只是无意中看到她的眼睛,似乎有那么一丝的不同。
我很难拒绝她,似乎只要她开了口,我都会接受,甚至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时不时会看向公交驶来的方向,时不时会偷摸我一眼,问她今天的生日怎么过,她嗯了一声说:“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嘛?”
“那个,可,可以。”
“你能陪我去书店看书嘛?”
“好!”
“下午,下午,下午也看书好不好?”
“好!”
她刚要继续说什么,公交车就进站了,路遥推了推我,我跟着她上了车;周末公交人不多,上了车才发现身上没有零钱,她冲我笑笑,开口对司机说:“叔叔,我同学忘记带卡了,我可以帮他刷卡吗?”
“好吧,下次记得带。”
“谢谢!”
恍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的场景,好像时间被重叠了,相同的经历再次的发生了。
可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彻底改变了我。
当初的我尴尬的,低着头跟在她身后,总觉得车厢里的人都在嘲笑我;可此刻那样的感觉不复存在了,好像我和她的关系,也变的不一样了。
跟在芮蕊身后朝车厢后头走去,还是那个位置,她靠在窗边,我坐在她身旁,不过这次我没刻意去拉远和她的距离。
车子缓慢的路过一个接一个的街头,她始终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靠着窗,看着车外的行人、景物。
无意间看了她一眼,那个让我记忆犹新的侧脸,再次印入我的眼帘,只是这一次我没敢拿手机拍下那张美到极致的侧脸。
莫兰路到了,请要下车的朋友,从后门下车。
芮蕊碰了碰我胳膊,说就在这下车,见我疑惑,她笑笑说这里有一家书屋,八点半就开门了;还说她周末经常去,环境特别好,也特别安静。
知道她也没吃早餐,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买了几个面包和牛奶,递给她的时候,她楞了下,急忙说了声谢谢,只是面包拿在手里却不曾打开。
书屋真的很安静,里面没有人,我和芮蕊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她手里拿了一本《你好,旧时光》,好奇的问她不是看过了嘛,她说觉得很好,还想再看一遍。
对于喜欢看书的人来说,周末待在如此惬意的地方,真的是一种享受。
“林默,对不起啊,害你在这陪我浪费时间。”
“不会啊,挺好的。”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掏出手机想看时间,才发现关机了,等我开机没多久就出现了好多短信提示;打开一看全是短信呼和短信,而且全是孙可可的,上一条短信和电话,是一个小时前,突然觉得脑袋很疼,只是却又无可奈何。
芮蕊伸了个懒腰,合上书顺带把我的也放回了原位,随后我们俩就出了书屋。
“林默,我想去小吃街,可以嘛?”
“好,我也饿了。”
“谢谢你!”
去了小吃街,原本拘谨的芮蕊,一下变的轻松多了;走到馄饨店的时候,她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叫了两份馄饨,又向另一家锅贴店走去,点了三两牛肉锅贴,又跑去汤包店点了两份汤包。
“林默,你不会嫌,我是不是特别能吃?”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是嘛?那我再去买根烤玉米,你要吗?”
“好!”
坐在馄饨店,那老板居然还认得我,客气的跟我说了几句,还让我们以后多常来;不知道是芮蕊真的饿了,还是因为我说她太瘦了,她吃的特别多,只是她的吃相依旧很雅。
要不是她端起小碟子,喝下沾剩的醋,我都快忘了她有这样的喜好。
她一直主动找我说话,只是她依旧显得很谨慎,而我也放不开,只是一字一句的回应她;不知为何我突然提起了路遥,她端起勺子的手愣住了,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消失了。
突然她开口问我:“她,她还好嘛?”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可能......”
“呵呵,她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
“林默,你,你还在想她对嘛?”
“我......”
“你心里一直有她,可能你心里只有她。”
“好了,别说了,吃东西吧。”她举着的勺子放下了,过了好久,她突然抬头看向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又变得倔强起来,她诺诺的问我:“我,我,还可以等你嘛?”
“芮蕊......”
“林默,我,我,不想放弃!”
“我......”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不起!”
“其实......”当我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不想去接,可它却像催命符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掏出一看居然是军哥打来了。
“喂,林老弟,你在哪?”
“我在外边,怎么了?”
“老爷子让我通知你,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看向芮蕊,她眼神有点呆滞的看着我,歉意的冲她笑笑,说:“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
“没,没关系,你有事赶紧去吧。”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
“好吧,那,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当我转身走出店门的时候,才发现连一句生日祝福的话都不曾说,随后转身看向她,她也真看着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冲她笑笑,开口说:“芮蕊,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