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深离开了,留下了一张价值百万的支票。
顾唯一望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支票,陷入了深深的崩溃之中。
她再三言明支票不会收,如果收下,那么对于昨晚的事情变相的就是间接承认。
她是一个受害者,这张支票带给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讥诮?讽刺?轻视?反正是够侮辱人的。
安静的房间里,女人略有无助的抱着自己,想起一年前,那时候也是像现在一样,多害怕,多自责,多难受,那时候应该更难熬,毕竟是第一次,出了那样的事情,却找不到可以问责的人,最后只能吃哑巴亏。
房间里的气息随着风渗透消散了许多,在顾唯一又一次不得不为现实低头时,她打算起床离开这儿,一个电话悄然而至。
“安弦?”
“姐,”电话里,顾安弦的声音好像快哭了,“医院刚刚跟我说,今晚十二点之前,妈妈不能再在哪儿待下去了,而且明天,还会停掉妈的药。”
蓦然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力道黯然加紧,顾唯一缩着眉,急忙穿衣服之间,双腿传来的不适正在一点一点刺痛着她,“你在说什么,不是交钱了吗,为什么要停药?”
“我问过了……医院昨天换了新老板,有人把医院买下来。”
一年前,顾家遭遇对手报复致使集团含恨破产,一直被外界称为商业女强人的顾婕水,顾唯一的母亲最后因日夜操劳倒下患上脑溢血,在北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已经医治近一年,好端端的,医院是谁买的?
理智再一次在这个瞬间迅速炸裂开,顾唯一觉得这次幸运些,比起一年前清白被不知道的人强取豪夺,至今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如今,这个藏匿在背后的小人买医院,与昨晚设计陷害她,应该都是有所联系。
可纵然如此,桌子上的瓶子还是被她气的直接往墙上一扔,瞬间四分五裂:“等着,我过去。”
……
赶到医院后,顾唯一就看见了站在门外一脸慌张失措的顾安弦,女孩见到她来,脸上展露希望:“姐。”
屋子里都是医院的高层工作人员。
安抚了她几声,顾唯一走在前头,女孩跟在后:“我一直求这些叔叔能不能不要赶走咱们,可是,无论我说什么,他们还是一定要妈搬走,姐,怎么办啊。”
是专门针对了,她在这医院不欠钱,有什么资格让她们搬走?
来时,也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顾唯一的身影:“顾小姐,早些收拾东西,我们言尽于此。”
“为什么?我没有拖欠医院的治疗费,我妈已经在这儿住了一年,我现在走,她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是上头的吩咐,请配合我们工作。”然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仍旧毫无感情道。
“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上头是谁?”
“上头”今天买下她母亲的医院,昨晚她就被人设计和陌生男人一夜,这其中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