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四周电闪雷鸣。
女人跪在大门口,任凭雨水如何冲刷她的衣身,仍旧抵不过内心坚决的意志。
她是诚心来求见陆祁言的,顾家即将面临破产,如果再没有人愿意帮她,顾氏,从此就被人踩踏云泥。
“陆祁言,我只求你帮我这一件事,其他的,我日后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大雨之下,她磕着响头,颤抖卷曲的睫毛近乎睁不开的酸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狼狈的不堪在他面前,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希冀的,四年的感情,她信他不是一个绝情至深之人,哪怕,能引起他的一丝心疼,都是好的。
慕色朦胧的雨幕之下,男人手里拿着黑色的雨伞,神色暗晦,绕是像条恶龙般咆哮的一场暴雨,也砸不穿他半分的优雅失态。
眉色薄情,含着无限的冷意,“离开这儿,立刻。”
泛青紫的唇因为他的话隐隐一颤,她几乎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那样干脆,甚至不一丝拖泥带水。
女人虚寒的身子,苍白的气色怎敌他言语坚决的果断,那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了她的胸口中间。
心陡然一寒:“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陆祁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认定是我背叛了你!”
异国他乡,她被人算计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睡了,他现在恨的她求死不能。
“唯一,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当做我的什么?”陆祁言薄凉的视线毫无迟疑扫射于她眼前,冷腔冷言,“现在,我心尖上的那块已经不干净了,你让我怎么忍下去?”
这世上,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无关乎自私,是一种本能的占有欲。
大雨之下,颀长的目光冷漠又痛恨,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水深火热般的凝重,曾最熟悉的爱人,如今,已是近在咫尺的陌生人距离。
那冷淡的声音像是一股寒意入侵她的五脏六腑,“分手,断就要断的泾渭分明。”离去的背影,宛如这场雨幕中,最孤寂华丽的谢幕。
……
顾唯一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全身都虚脱的躺在了床上,四肢无力。
下意识,她茫然而无措的望着四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脑海里,过去就像一帧帧电影的桥段不断在重复播放,漆黑的台灯,是她眼里全部的色彩。
在迷惑而不解时,一阵脚步声蓦然响起,清脆的步伐,像一步一步踩在心尖上,频率随着起伏升跃。
灯光亮起的瞬间,看清门口立着的身影,笔挺修长,双手插兜,英俊的轮廓上,显有几分冷峭,男人淡漠的双眸此刻正充满了危险的深眯。
还未等顾唯一主动询问,质问就来了。
“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你倒在我回来的路上,确定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苏淮深一脸不屑的口诉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眼里的疑虑也一刻都未从他眸底深处消停,“晕倒,还是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