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呐喊呼叫之声,响天动地。
安全局,走出一个发言代表人。
“我们一定会尊重大家的意见,但是现在他们的人,消失了。即便要执行,也要先找到人。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公布。”
游行队伍中站出一个代表。
他双手叉腰,双腿叉开与肩平宽,白色T血的背后赫然写着:
不与怪兽同存。
他目光毒狠,相貌在愤怒中狰狞,嘴角上扬,面部肌肉微颤。
他挥手上指,指向发言的代表人,“别在这用花言巧语欺骗我们,你们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们,天上的卫星是干什么的?终端定位不能吗?不管怎么样,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不对?”他面朝人群,振臂高喊,“对不对?”
“对”
“对”
“对”
........
人群以高呼,相回应。
他们眼光中没有了黑色的明亮,连瞳孔都变成了猩红,仿佛吃人的野兽。
发言代表人看着下面成千上万双猩红的血眼,他的心里发毛,自己似乎是一只肉羊,落入狼口,而羊少,狼多,但是此刻面对如此场景,他心中尽然没有一丝怕意,内心反而升腾出一种热血,一种压倒一切的霸气,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情。
他对着游行代表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语。
游行代表面向人潮,双手扬起,示意停下,人群立刻停止呼喊。
发言代表人索性抽掉话筒,以便走向人群,尽管走向人群是极其危险的,但是此刻即便再危险,他都要这样做,因为这或许是救那些孩子的一丝希望,哪怕这紧紧是一线希望,他不想放弃。
“大家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权力寻找他们,如果有谁第一时间,了解他们的行踪,也可以报告给我们,我们会给予奖励。你们的利益就是我们最高的原则。”他一字一句,字字用尽全力,他轻轻的拍了拍前排一个中年女人怀中的婴儿,他的表情变得忧伤。
“孩子是国家的未来,为了他们我们也一定会找到他们,请相信我们。”他站在最高处,面对人群深深鞠躬。
人群中开始传出嘻嘻碎碎的耳语之声。
“我们都是粗人一个,不懂那么多弯弯道道儿,但就一点儿,我们拭目以待。”
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我们要白衣圣人回来,给我们治病。我们不需要他死,他身体内也没有那个CS病毒。”
发言代表人顿时满脸愤怒,但是他克制着,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
“试问,你们有多少人曾经被曼陀罗救过命?”
“我女儿病的重,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作为父母,我们哪怕有一丝希望,我希望她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但是没想到在杏林,被那个小姑娘给看好了。所以我特别感激她。”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在这参加游行,要曼陀罗死,顿时感觉脸臊的厉害,低着头。
“我妈年纪大了,有次外出,折断了腿,是曼陀罗在关键时候救了我母亲。”
“我当年得病,所有人都放弃我了,只有曼陀罗救了我。”
一个孩子附在母亲的耳边,“妈妈,之前过马路,我去找你,眼看自己要被车子撞上了,一个哥哥救了我,就是笼子里其中一个哥哥。”
“你这个小鬼,为什么当时不说。”
……
人们纷纷开始,一点点儿想起曼陀罗的的好,游行队伍开始慢慢变得像沙画,沙堆变得越来越稀薄。
曼立国和罗维成看着一点点变少的人群,心中多了一丝宽慰。
“他们虽然有CS,但是他们伤害过你们每一人吗?反而帮助过你们很多人,虽然白衣圣人在你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更多的资料,他为了研究可以说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医者该有的德行,这样的人,不管有多少医术,都不值得尊重,他要为他的行为承担应有责任和后果。这样的人你们都想要原谅他,为什么那群年轻的生命不能够被原谅?被宽恕?而且他们还年轻,善良,未来的路还有很远?”
一声声的质问,换来一片片低头沉思的人们。
“如果当初不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问题?是不是曼陀罗依然可以开着车,到处去帮助更多像自己这个群体需要帮助的人。”人群中发出稀疏的小小议论声。
“你不要在这偷换概念,转移注意力,弱化他们的罪恶,一切罪恶都是不容被原谅的,现在最根本的问题是,他们这种不人不兽,最终会毁掉整个人体的基因库,甚至最后可能就没有人类了,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所以我们要杀死他们,也是为了千秋万代的后人着想。”
游行队伍即刻变得安静,原本有些烦燥的,犹豫的,徘徊的,听到游行代表阵阵有节,严阵有词的话语,顿时像燃了鸡血一样,高亢,不悲不伤,不再为杀死他们而自责,自疚,仿佛此刻结束他们的生命,自己就是救世主,顿时感觉披着伟岸的光环。
“我们每天在此处静守,等待你们的结果。”
“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发言代表人转身走向安全局的大门。
发言代表人和人群的博奕,安全局的领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民众是一群能被轻易煽动的群体,但是轻易程度超出了他们接受的范围。
罗维成和曼立国,这两个昔日的老将,终于能够在同一片白云之下,把酒对歌。
但是,原来二十多年的第一次相聚,酒中满泪,歌中有悲。
大漠之上,小雪的尸体,还被钟馨搂着,她始终不相信小雪已经死去。
每个人都掉进悲伤的海里。
朱耀看着钟馨的忧伤,他深有体会,自从得知小雪没有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小雪的影子,第一次见到它灰不灰湫的样子,洗澡后变成一个白茸茸大团子,小雪对自己的恐吓,对自己的小小恶作刷,把自己的内裤放到餐厅,在自己和钟馨幽会的时刻,它总能如实捣乱,坏了自己的性情,当时的恼怒,在此刻都变成了沉沉的相思,成了记忆中美好的朱砂,刻在心里,朱耀不知不觉眼角的泪水已经流下,滴在小雪的身上。
“小雪,你那么爱干净,我一定给你把伤口清洗干净。”钟馨一遍一遍擦拭小雪的伤口,把小雪身体内的弹头儿和断裂的飞弩箭,统统小心翼翼取出。
突然一只手按住了钟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