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个人,用不同的方式邂逅,春日里的樱花不知不觉飘到了肩上,在阳光下,在白色的T恤上勾勒出恋爱甜蜜的图案。
操场上
三三两两的情侣并肩跑步,偶尔对视甜蜜一笑,满满的酸臭味道。田烊和顾锦尘两人在操场上顺着白线慢慢地溜达。顾锦尘幼稚得像幼儿园小班的孩子,踩在白线上,摇摇摆摆地走圈。
春风里夹杂一丝丝暖意,顾锦尘把头发撩至脑后,下意识四下张望。
『闹闹嚷嚷』
“篮球场那边挺热闹啊!”田烊望着不远处的篮球场--一群女生正在铁丝网外面尖叫,闹闹嚷嚷地声音灌进顾锦尘的耳朵,激起了顾锦尘凑热闹的欲望。顾芊壹还没回答,就扯着田烊的胳膊一溜小跑到篮球场。
顾锦尘和田烊挤在人群里,一层一层扒着往里面挤。顾锦尘使劲地向里面看,寻找着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一个男孩偶然一回眸,视线与顾小姐华丽丽地相撞。顾芊壹愣住了,男孩也愣住了。男孩举在手里的球被松开,对方的男生有的眼尖把球往球网的方向一拍,篮球与球网擦肩而过,顺着篮板反弹的方向像人群砸去,女孩们赶紧躲开--唯独顾锦尘还呆滞在刚才的故事里。球直直地飞向顾锦尘,准准地发出“砰”的一声,随之,顾芊壹应声倒下。田烊赶紧接住下倾的顾锦尘锦尘,顾锦尘头上带着血,旁边静静地躺着充满罪恶的篮球。
男孩反应过来后,连忙向顾锦尘跑去,手心里攥得都是汗,男孩一边跑,一边把手在裤子上蹭蹭。汗珠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高璟宇!你不打了?”砸晕顾锦尘的男孩大喊--显然,他丝毫没有留意倒在人群里面的顾锦尘。
田烊愣在那里,眼睛直直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顾锦尘静静地倒在田烊怀里。田烊看到现在面前的陌生男生的衣角,缓过神来,慢慢地抬起头。
“对不起…”高璟宇并不认识田烊,行动不能过于直接。田烊没说什么,抬起顾锦尘,高璟宇下意识伸手要抱过来,田烊却直接转身赶紧跑过去打车去医院。
高璟宇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急急忙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缓缓停下,高璟宇跳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跟上前面的出租!”高璟宇跟司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但高璟宇声音的分贝绝对能让方圆几里的行人一惊。高璟宇用衣服袖口擦擦头上的汗珠。
两辆出租车在马路上飞奔,旁边的车辆远远的避让,气流被挤压的发出呼呼的响声,扬起的叶片被气流绞成粉末……两辆红色的出租最终停在了医院门口,高璟宇从钱包中不知掏出来多少红色的人民币,一把塞给司机:“当成违章罚款了。”
司机点点钱,把钱伸向后座:“这钱多太多了!”手在空中悬空了一会,司机回头一看,早就没了人影,车门也没有关住,外面的亮光透过缝隙传进来。司机看了看手里的人民币,极度愉悦地按捺不住兴奋--下车,把后桌门关上,然后收工,直接回家!
高璟宇飞奔进医院,衣服后襟兜起一阵风。左碰右撞,高璟宇停在护士台前,大喘着粗气,焦急地问:“刚刚有没有送来一个女孩?”
“刚刚送来的女孩多了…”护士毫无表情,不紧不慢答道。
“粉白裙子,头部受撞击,这儿还出血了…”高璟宇一边形容一边在自己头顶上笔画。
女护士仍不紧不慢地回想着,过了会,说:“好像送来个…送去四楼室二了。”
高璟宇呼呼地从楼梯向上跑,在他跑到四楼时--一同前进的电梯刚刚从二楼离开……
高璟宇在楼道里漫无目的地跑着,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撞到了坐在暗处椅子上埋着头的田烊。
高璟宇停了下来,向旁边一看--手术室还亮着灯……
高璟宇在田烊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两人一言不发……时间好像在这一个角落里静止了……
手术室的自动门打开,医生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田烊像溺水的孩子突然见到了救命的浮木一样,“蹭”地站起来。
“顾锦尘家属在哪?”医生拿着册子走出来。
“是我!”田烊反应都没反应,快速地答道。
“病人没什么大碍,一会出来,住院观察几天啊!”
“知道了,谢谢,谢谢医生……”田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春天的病房里,风儿穿过窄窄的窗缝,发出“滋滋”的声音,红色,蓝色,绿色的线穿梭着,寻找着逃出黑色屏幕的出口。
随着“咔嗒”一声开门声,终于的病房里热闹起来。苏怡箬跟邱潇潇手里拎着苹果橘子开门进来,随手把塑料袋子放在柜子上。塑料袋在柜子上渐渐瘪下去,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
顾锦尘头上包着纱布,静静躺在病床上。
邱潇潇苏怡箬急急忙忙凑到床边,邱潇潇拉起顾芊壹的手指,心痛地指责田烊:“你说她就跟你出去那么一会,就让球给砸了,还砸晕了,你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顾家人人……也不能放过你啊……”田烊仍然愣在那。
苏怡箬一进病房门就注意到了角落里坐着的高璟宇--单人的病房,哪里来的陌生人。
“这谁啊?”苏怡箬张口就问。
“凶手。”田烊微微抬起头,冷冷的说道。
高璟宇仍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的。
苏怡箬眉头挤在了一起,一把冲过去打破了病房安静的氛围,苏怡箬死死地抓住高璟宇的衣领:“是你把顾芊壹害成这样的?”
没等高璟宇做出解释,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苏怡箬抓紧的手松了开。一个老头领着几个年轻人站在门外。
“你是谁啊?”苏怡箬连语气都没变,厉声问过去。田烊赶紧扯了一把苏怡箬,做着表情--这个人我们惹不起……
田烊热情地迎上去,接过年轻人手机提的礼物,艰难地挤出笑容:“迟管家,您来了!”
老人走进病房,目光突然停滞在角落里高璟宇的身上,老人微微一愣,连忙弓腰道:“没想到高少爷也在!”
一旁的田烊三人看懵了--能让迟林海敬畏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田烊没敢多说什么,在旁边床腾出一个坐着的地方,迟林海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像病床上昏迷的顾锦尘走去……高璟宇在场,他的气势也被压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