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先前与戚桑交好,如今戚桑已经失势,自己成了孤鸟,恐怕下一个被整的就是自己了。如今沈老癫是岛主眼前的红人,且二人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如果能与沈老癫结盟,那么自己便可以使自己家族的利益不受损。
于是,高琼便派人请沈老癫到自己家中做客,试探下沈老癫的真实意愿。
沈老癫收到邀请函后,将其交给贺福,嘴角微微一笑。贺福则向沈老癫道贺:“恭喜公子。”
“何喜之有?”
“高琼必是想与公子结盟,公子趁此机会依靠高琼代替戚桑,再利用简未因除掉关张二人,那么东海区和总辅定是公子囊中之物。”
沈老癫眼睛直瞪着贺福,贺福闭上嘴,神色有些害怕地退了出去。
沈老癫应约而来,高琼则盛宴款待,沈老癫位于上席,一番寒暄后,高琼才入了正题。
“行事大人,如今戚桑已被贬谪到西海区,已无翻身可能。朝中缺少总辅,万事难得解决,我等也是苦不堪言,如今沈大人得主上垂青,何不进一步为主上分忧。”高琼道。
“高大人乃议政院总宰,位列三尊之一(三尊为总辅,议政院总宰,东海区镇守,一般京都所在地区镇守不任命,由最高领导人兼任。),掌管财司、户司、工司、农司,功高权重,理当接替戚桑,鄙人才疏学浅,恐怕难承大任。”
“沈大人休要过谦,老夫平生识人无数,沈大人绝非位到行事之人,何况众官都仰慕沈大人才学,沈大人不要谦虚,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都联名上表要求沈大人接任总辅。”
众官一片附和:“沈大人莫要推辞了。”“我等皆仰慕沈大人之才。”
沈老癫癫举起酒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皆举杯同饮。
第二天,朝堂上,高琼联合亲信一致推荐沈老癫接任戚桑位置,关飞认为沈老癫乃外来户,势力不会太深,便也同意。张羽、郑悦见关飞不反对也不说什么,谁让沈老癫现在得主上的宠信呢。
简未因也早有此意:“众卿若不反对,那就这么办吧。”
沈老癫立刻跪下,扣头谢恩。简未因让他平身,微笑得看着他。
下了朝,众官都向沈总辅道贺,而沈老癫则谢绝了众官庆祝的好意,谦虚地退去了。
沈老癫很明白自己如今极易遭人妒,必须冷静下来,所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若自己一时骄傲起来,那么必然就像是行走在广阔田野上的骏马,那藏在树林后面的狼豹必然找准时机给自己致命一击。
沈老癫升任总辅以来,便小心处事,高琼这个盟友还算可靠,因为高琼必须和自己结盟才能抵抗关张二家族,郑家已经没落,郑悦的地位真有点名不副实,所以是个典型墙头草,实权逐渐被取代和瓜分了。
沈老癫则看到了郑悦的苦闷,主动提出让郑悦的儿子郑和来自己的总辅厅做个总辅行走,用以向郑悦示好。郑悦被关、张夺取很多权力,利益受损严重,必不会与其二人联合,如今沈老癫向自己投来橄榄枝,自己何不抓住呢。若能帮助沈老癫除掉关、张二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定会进一步提升。
郑悦遂派人将自己家的七星剑送给了沈老癫,并付信道:“七星剑当配七星子。”
沈老癫收到后,又派人把宝剑送了回去,并回信道:“感谢郑大人的深情厚谊,家传宝剑岂能轻易送人。领君厚谊,让我一鉴。今郑大人若能将爱子放在我身边,足见大人诚意。”
郑悦收到信后,回头看了看旁边十岁多的儿子郑和,叹息道:“今只好将你送去了。”
沈老癫一见郑和来自己府衙上任,高兴地连忙拉着他的手,像看自己弟弟似得领他参观并认识同僚。
第二条朝堂上,沈老癫上表道:“主上,今长笑河传来消息,意欲染指我陌岛。而北海区镇守霍刚已经衰老,必须新派一得力干才前去镇守。臣举荐郑悦大人担任北海区镇守,其人品出众,才能甚高,有其坐镇,料长笑河必不会敢进攻我陌岛。”
简未因听后思索了一会,霍刚是典型关、张派,虽说关、张二人已经与自己结盟,但戚桑失势后,关、张二协辅权力太大,自己提拔沈老癫用以制衡关、张势力,现在换掉霍刚无疑是大大削弱了关、张联盟的实力。
“霍镇守为国操劳多年,也该回来享享清福了。就准了沈卿所奏,命郑悦担任北海区镇守。郑悦,你可要为本主好好治理北海区,切莫让长笑河有机可乘。”
郑悦连忙跪拜谢恩。郑悦想过沈老癫会把自己调出东海区,如今能获得北海区实权,真是该感谢沈总辅,但自己的爱子却已经做了沈老癫的人质,恐怕日后要听从沈老癫的命令了。
关、张二人虽极力反对却也奈何不得,只能拱手把北海区的最高权力让给了沈老癫。这个本来一无是处的人却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成为了陌岛的总辅,位至三尊。如此发展下去,必然是权倾朝野。想到这,关、张二人两人四目相对,知道必须想办法对付沈老癫了。
沈老癫位至总辅,高琼位至议政院总宰,郑悦主持北海区,杨素主持西海区,东海区内沈家军也占据了近半壁江山,如今沈老癫权势已经与简氏家族,关张联盟三者共存了。
沈老癫并没有任何傲慢,因为他知道自己根基不牢,再高的树也容易倒下。要想根基牢固,三者必须要具备:一者岛主信任。二者民心所向。三者借刀铲除关张,绝不能自己亲自动手。
于是,沈老癫等待着机会。大丈夫欲谋之,先待之。欲攻之,先忍之。先行不义者有错,后行不义者有理。沈老癫已经知道关张联盟对自己将会有动作,只是不知道何时何地何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