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姝眯着眼看了会,估量了下水手们的肌肉线条。就这肌肉质量,怎么也不可能是里面跑一会儿就要哀嚎许久发圈子里晒的贵家公子小姐们能有的。反倒像保镖之类的。
他们守得很严,白颖姝很确信自己刚走到甲板那几个水手就能马上告状,比狗吠要快得多。
嗯,不该那么早掐断联络器的。
白颖姝默默反思自己。
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觉得穆深要干涉她行动,听不得别人出于任何目的的担心,白颖姝就直接掐了。
现在想想,她的学生还在里边,掐了联络器她自个儿也得不到穆深的消息,反而容易着急上火。
白小姐表面淡定,蹲在船边上思索了好一会儿。
风声很大,呼呼啦啦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音乐声,说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又是哪种音乐,只能判断出是音乐声,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也许流传了千年的海上人鱼歌声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处在江的中心,风速时常变化是常态。
然而即便这样,白颖姝还是敏锐地闻到了属于人的味道。
她没作声,依旧蹲在那儿,似乎对船壁莫名其妙贴上的那枚螺丝钉起了极大的兴趣。
昏暗的灯影一晃,白颖姝转身一拳挥了出去。
“丫头。”
孙三江单手作掌抵住了白颖姝夹着风的一拳,露出的一口白牙在夜里似乎能当照明灯使。
白颖姝唇角一勾,收回手:“孙叔。”
孙三江甩了甩手,他旁边还跟了个年轻人,瘦瘦高高的,带着黑框眼镜,看着挺安静。
白颖姝认得,这年轻人叫朱棣,跟燕王一个名字。
就是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三江瞥了一眼远处的,跟白颖姝蹲在一块:“丫头,你这反应越来越敏感了阿。”
白颖姝敷衍似的笑了笑:“我猜是孙叔你,还收了点劲。你两过来不打声招呼,能安然无恙都赖我冰雪聪明了。”
孙三江也笑,摁着朱棣的后脖子把人带下来:“得了,谁不知道你那战绩。给叔说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过来的。”
白颖姝看过来,那模样似乎有点幽怨:“哦,不久前,具体说的话,五分钟之前吧。”
孙三江被她那幽怨的模样看的莫名其妙,抹了一把脸:“我还不知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呢,丫头,你这么看着叔是不是不太礼貌。”
白颖姝揉了揉太阳穴,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叔,等咱们聊完里面该跑的都跑了。等大伙儿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拿几扎啤咋聊聊都成。你是不是要进去了?”
老实说,自打白颖姝看到KTV里面那模样就联想到孙三江身上了,顺便想起了某起不怎么好碰的案子。说不上倒霉不倒霉,这样都能让她给撞上。
那监控晃来晃去,恰巧让白颖姝看见个眼熟的条子。
于是她蹲在这儿看到水手的时候就猜孙三江会过来。
果真,朱棣闻言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但孙三江脸皮厚,爽朗一咧嘴:“是啊是啊,大闺女,还得麻烦你帮个忙......”
白颖姝少有地着急,抿着唇说:“过会我引他们,叔,你们进去之后记得捞我。刑侦队不会只来了你们几个吧?”
孙三江:“哪能阿,江边看不到的地儿都是。不是,白,你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性子?”
白颖姝扶额:“我那学生还在里边。”
求这爷可别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