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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个寒假,我不光要跟杨瑾言告别,还要跟一个在沧中高一七班小团体里面,活得轰轰烈烈的人告别——曲筱绡,她过完年就要出国留学了。

这是第一次来曲筱绡的家里。我和淼淼,姗姗,韩旭,胖泽刚进屋,都忍不住的惊呼。这哪里是家,简直就是一个装修豪华的酒楼啊,比酒楼还奢华。

不要嫌弃我们的形容词,在我们还不长的人生经历中,我们见过最豪华的建筑除掉商场,就只有高消费的酒楼了。

看着墙上的奖杯,我问道,“这些都是你跳芭蕾得的奖啊?”

曲筱绡看着这些东西还没有说话,姚文佳很是骄傲的开口,“都是筱绡得的奖!”

姚文佳和我们在一起久了,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了,不再像以前的斯斯文文甚至有点柔弱。现在的她就跟一只波斯猫一样,傲娇的展现着自己的活波。不过,偶尔,她在杨瑾言身边,又会切换属性。变身之快让我自叹不如。

看着曲筱绡,我把包包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这是那天晚上的照片,送给你!”

她好奇地打开,我们全部都凑近了去看。

“哇,这张好美啊!”

“这张好看,有范儿。”

“这张把你和那个蒋星冉都照进去了,不过,啊哈哈,你们一人看着一边,倒像是决别一样。”

“韩旭!”

“......”

“还有你和芳草的啊,芳草你穿这个衣服我以为你是一路人,哈哈!”

“韩旭!!”

“.....”

曲筱绡直接一手把所有挤过来的脑袋推开,对着我说到,“谢谢啊,小芳草,我很喜欢。”

我笑着拉过姗姗说道,“快感谢这位,以后的大摄影师!”

姗姗因为算是第一次跟曲筱绡见面,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随便拍拍,这个是芳草花钱洗的。”

我笑着说道,“这花不了几个钱,姗姗拍得好!”

“好了,你们两个都谢。”曲筱绡俏皮的说道,转头对着四处打量的人说,“你们过来,我有东西给你们!”

我们好奇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

曲筱绡拿着几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过来,她看了看袋子里的内侧,后挨个的发给我们。

“这是芳草的,这是淼淼的,这是韩旭的,这是胖泽的,这是杨瑾言的,杨瑾言的就给芳草吧,他今天没来,你给他带回去。”

我好奇地打开袋子,这是上次的那个长裙,杨瑾言的是小西装。

曲筱绡坐着说道,“就送给各位的一个纪念吧。多谢有爱的同学们的关照。”

淼淼平时大大咧咧,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穿了这个裙子之后,觉醒了来得迟的爱美之心,最近老爱这些裙子啊,蕾丝啊,现在看到这个裙子,直接开心的道谢,一点儿也不扭捏。

胖泽实诚的笑道,“谢谢啊!”

曲筱绡摆摆手。

“对了,你没有参加表演,所以也就没有你的长裙,不过,我有这个,就当谢谢你给我拍了那么多美照了!”说着曲筱绡又递给姗姗一个盒子。

姗姗惊喜的说道,“我也有啊!”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布林布林嵌满水钻的蝴蝶机发卡。相信在这个年纪,没有女生会不喜欢布林布林的东西。

韩旭看着我们都有,好奇的问道,“怎么姚文佳没有啊。”

“哼!”姚文佳傲娇的说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早就收到了。”

我问曲筱绡,“你是去哪个国家留学啊?”

“加拿大,听说那边的枫叶跟沧中那条路上的法国梧桐看起来差不多。幸好过去了,还能睹树思家乡。”曲筱绡剥着橘子说道。

“你以后可就是留学精英了,曲筱绡。”韩旭笑着说道。

曲筱绡撇撇嘴,“谁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呢。不过人大了,总归是要走自己的路的。”

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曲筱绡,虽然脸庞依旧稚嫩,眉眼依然熟悉,可脸上却时不时的闪现些许的沧桑。那种魅力矛盾又意外和谐,介乎女生和女人之间,已经在她身上凸显出来。

韩旭和胖泽他们坐在电视机前面打着游戏,淼淼和姗姗,姚文佳她们就聚在一起,相互涂指甲油。一片和谐的景象。

坐在沙发上,我看着单手撑着脑袋的曲筱绡,还是告诉了他,“蒋星冉来找过我,问你的事儿。”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全然不介意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同往常一样称呼他为学长,“学长找你了。”

尽管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可受人之命,忠人之托,我还是要把蒋星冉要我带到的话告诉她,“他祝你前程似锦,天天开心。”

她微微一笑,“帮我说声谢谢啦!”

我并没有追问她是否真的要放下了要去走向自己的新生活。也没有在蒋星冉要求我给她带话时,问他又是否有过动心现在可否后悔。

我从姚文佳的口中知道,曲筱绡和蒋星冉的故事。

从小家境不错,人又会跳芭蕾的曲筱绡,因为每天都要练舞,经常去参加比赛,导致和班上的同学并不熟悉,除了姚文佳其余的时间都是一人独来独往的。姚文佳是和曲筱绡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跟我和姗姗一样,发小。

在一次比赛中,曲筱绡受伤了,错过了升学的艺体生考试。

没办法就只能在文化课上将分补上来,好中考升学。

她爸爸给她找了很多家教老师,可她因为脚受伤,比赛又惨遭失利,变得易怒,孤僻和挑剔。请来的老师她都不满意。

后来,蒋星冉作为一个家教就过来了。

我当时听到这个还非常惊奇的跑去问蒋星冉,你的学习成绩竟然可以好到给人家当老师了。谁知道他说就是贴着玩玩的,哪里就这么巧,阴差阳错的被选中就去了。

他那是去真的教学啊,背着一把吉他大剌剌的来到别人家里,半天憋不住一道题。曲筱绡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倒觉得这人有趣,每天也不让他帮忙补习,直接让他弹吉他给她听。

就这样,两人度过了一段啼笑皆非的日子。

蒋星冉其实也就是个没长大的男生,在察觉到两人之间有点不寻常的意味,就率先的躲开了。曲筱绡倒是坦然接受。后面学习考试升学,还是差了几分,拿钱进了沧中。

后面的事情,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样了。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笑着对她说道,“那我也祝你,以后顺顺利利,能在国外交到更多好朋友啦。”

她笑笑随即挑眉说道,“谢谢,我听说,杨瑾言也要出去了。”

我点头,“他去日本!”

她大大的哦了一声。

看着她作怪的模样,我瞟了她一眼,“哦什么啊?”

她身子向前倾,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对杨瑾言抱有非分之想啊?”

“瞎说什么呢你!”我往后移,底气不足的说道。

什么非分之想,这个曲妖精,说话一点儿也不着调。

“别装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曲筱绡一撩头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平时你那两眼睛都快落在他的身上了。也就你自己认为,别人看不出吧!”

我摸摸自己的眼角,想着,我平时就是这么明显的盯着人杨瑾言看的吗。

“好了,你那点小心思,哪能躲得过我,也就骗骗韩旭那种人。”曲筱绡傲娇的说道。

“怎么了,说我什么啊?”韩旭打着游戏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随后的说道。

曲筱绡向后说,“夸你帅呢!”

韩旭大声说道,“有品味!”

我:“......”

这两个二百五!

曲筱绡估计也是被韩旭那臭不要脸的态度给惊着呢,也不去打趣他了,继续盯着我,“你是怎么想的呢?芳草!”

怎么想的,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不久好了。

“就这样吧!”我缓缓的说道。也不再否认自己的心思。

察觉到对他的心思时,从一开始的彷徨不可置信,到如今的见他就开心,过程实在是孤独了一点儿,没有人可以的分享这种心情。曲筱绡直白的说破,虽然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更多的是轻松的感受。

“什么就叫这样啊!你就不想告白?”她不满意的说道。

我摇摇头!我知道她看重的点在哪里。

可她与我不一样,她鲜活怒放,不畏人言,喜欢的心情说来就来,行动力立马配合执行。而我,十几年的情感沉淀,让我变得小心翼翼,惴惴不安。

“你啊!”似乎对我怒其不争,曲筱绡无奈的说道。

看见她八卦脸下隐藏的担忧,我知道她也是在关心我。

可是感情,哪能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

“不过!”我笑着说道。

她疑惑的看着我,“不过什么?”

“不过,我会让他慢慢习惯,有我的日子和陪伴!”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透过曲筱绡,对着他,做出郑重的承诺和单方面的宣言。

曲筱绡怔了一下,随即恍然说道,“我可是小瞧你了。”

我与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感情不是轰轰烈烈如烟花般绚烂迷离就能了无遗憾,透彻人心。

也可以平平淡淡如清水长流润物无声让人铭记久远。

我希望他,能在相处中懂得,有人陪伴的美好,能在我的努力中,开口对我说出那句话。我已经先喜欢上了,就让我维系一下自己少有的矜持吧!

与曲筱绡和淼淼他们告别后,我提着两个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想起临走前曲筱绡凑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加油吧,我看杨瑾言那样子,也不像是那么傻的人。”

我忍不住的在路上傻笑起来。虽然不知道曲筱绡从哪里得出来这样的预感,不过,有个盼头,总是好的啊!一想到他明天也要走了,窃喜的心情瞬间又打折了。

刚走到小区,就看到杨瑾言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

我加紧脚步走进去,“你怎么坐这儿啊,呐,这是曲妖精给你的!我们每个人都有。”

他接过去看了看,“这是那天的衣服啊!”

我坐下眯着眼睛点点头。

“你那天穿着这个衣服还挺好看的。”

他侧过脑袋,看着我。轻轻笑了一声,“哪里好看?”

我一巴掌把他凑近的脑袋拍回去,“挺周正的,人模狗样啊。”

他轻声的切了一声。

我礼尚往来的问他,“我那天表现得怎么样啊?”

他学着我的样子昂起头眯着眼睛晒太阳,也不着急回答。

我用肩旁碰了碰他,“快说啊,我都给你这么好的评价了。”

他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我,“音没跑,人嘛...”

说着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开始紧张起来,手指在袖子里面不由自主的缩紧,表面上一副不为名利所动的超然模样,“如何?”

略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挺不错,我觉得你蛮漂亮的。”

你有没有过一瞬间,天地旋转的感觉。

或许在今后很长的人生中,会有很多的人经意或者不经意间都会因为爱,真心喜欢,或者礼貌夸赞你。可我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孩,在微风不燥,阳光甚好的下午,淡然的坐在你的身边,说着“芳草,我觉得你蛮漂亮的”。

那是一切的开始!

“那是,能做你的同桌,怎么也不会太差啊。”我忍着开心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两对着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去日本啊?”

“明天就走了!”

“哦!”我回了一声。

听着我略带失落的声音,他抬起手在我头上狠狠的揉了一把。

我的长发瞬间炸毛起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嘛!”

“放心,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他也不介意,揉了一把手又规规矩矩的收了回去。

“谁稀罕啊,我大中国什么没有,稀罕那点小地方的东西。”我一脸瞧不上的表情。

值此,感谢我的国家,给了我说这话的底气。

“真不要啊?”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不过,你要是坚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记得,要挑有品味一点的。”

“哈哈...”他弯着腰笑起来,带动肩膀一耸一耸的,“遵命,我的同桌大人。”

你走了很开心,我就要孤独的渡过着二十多天的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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