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白貌美身材一流外部配置赏心悦目,但是席砚修很清楚,小应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为何偏偏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余卓霖的人被应冕坑了,平安夜那天在四季,也许他刚知道也许早已知道,总之他气愤难当,决定陷害欧阳臻臻的酒吧以泄私愤。
于是他让梁美珍出手,将无辜闯进来的何诗意迷晕送到了男人的包厢,男人的饮品里也下足了料,也做好了现场。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男人却没有对何诗意下手,应冕赶到酒吧又及时,接到余卓霖举报的警察到了现场却一无所获,虽然当时封了酒吧做足了功夫,可是第二天就被欧阳臻臻启了封重开了张,领头的张队因为这事还被上头勒令停职检讨。
那晚当是席砚修第一次听闻何诗意的名字,只是无缘得见真容,因为应冕将她从包厢抱出来的时候,一直用自己的外套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来饭馆的路上,席砚修一直觉得她眼熟,是那种最近见过的眼熟,饭菜上桌,席砚修依然深思不属中,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何诗意起身去了后厨,出来的时候双手多了一碟辣椒酱,一个调料架子,“我点的这几个菜比较清淡,如果你们觉得不够味就自己加。”
席砚修猛地就想起来了,不就是尚古求婚的女主角吗,哦……他恍然彻悟,怪不得那天晚上的小应古里古怪,原来是被自己的心上人当场撒了和别人的狗粮虐的……席砚修默默对应冕投去怜悯的眼神,后者正跟何诗意交流菜式和口味,压根没注意他。
所以那晚他才开着车差点失控,所以他才亲自动手料理梁美珍,冷酷得近乎陌生,他以为小应是替妹妹出头,原来不过都是为了替何诗意复仇,让陷害她的人也尝尝同样的手段……
三菜一汤上桌,分量也挺足。
何诗意提起筷子,却不着急夹菜,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应冕,像是一只等着主人打赏粮食的猫咪,满眼都是期待,“怎么样?还可以吧。”
应冕端着小饭碗,背脊挺直,吃相斯文,“嗯,不错。”
席砚修心说小应现在已经毫无节操可言了,即便给他一把黄连,他也能吃出哈密瓜的味道。
“你怎么没点拔丝地瓜,我记得上次在众口斋,你挺喜欢吃那道菜。菜单上好像有这个。”他记得她的口味。
“那菜太甜,不下饭,一般都是女孩子爱吃。你也喜欢吗?那我现在加上?”何诗意说着就要喊人加菜。
席砚修忙拦住她,“别,这几个菜够了,吃不完浪费。”
“好。你们别看这家店简陋,其实味道挺好的,我听老板说他们的菜大多都是自己家种的,这个大白菜就能吃出来,有白菜的甜味;还有这个餐具,也不是没有塑封包装就不干净,等你真的见识过所谓的洗碗消毒流水线后,估计看见那样的就没有食欲了……”
应冕拜严格的家教所授,食不言的规矩二十年来被他执行得没有十分也能到位九分,可是现在旁边一张小嘴嘚啵嘚啵,他也不觉丝毫厌烦,反而比平时多解决了半碗饭。
“诗意,你怎么那么容易轻信旁人呢,他说材料好就好啊......”席砚修随口接话。
“啊?呵呵呵,”她又有点难为情了,“我自己吃着确实挺好啊,你们吃不出来吗?”
席砚修在应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逼视下,有心杠上几句逗逗她的心思立刻偃旗息鼓了,“啊,呃,你这么一说,确实不一样。”
饭菜到底好不好行不行,席砚修其实没尝出来,他根本拉不住自己走神的大脑:“小应到底中了什么邪呢?”
他五岁,席砚初八岁,被应妈妈接到了福利院。二人在福利院前后只待了不到两年光景,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大人们的世界,以他七岁的眼睛只能看得出应妈妈和欧阳叔叔之间的疏离客套。他最初是羡慕过小应的,觉得他有妈妈也有爸爸,可是有爸爸的小应一年中跟爸爸团圆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小应七岁他也七岁,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他犹记得,雪下了三天,小应和应妈妈回他外公家也就有三天了,因为雪太大,学校连课都停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出门玩了,心里抱怨着小应在他外公家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回来停课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好好利用。
第四天,雪停了,应妈妈带着小应回来了。他觉得小应哪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具体哪不一样。
又过了几天,应妈妈出门了,小应对他说:“席砚修,”他每次宣布重要事情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他觉得连名带姓才显得郑重其事,他说:“席砚修,我现在也没有爸爸了,我还改名字了,我不叫欧阳冕我叫应冕。”声音稚嫩却非常冷静,是的,现在想想,小应回来哪里不一样了呢,是冷静,他似乎回了趟家掌握了一门冷静的技术。他问他:“什么意思?你爸爸,欧阳叔叔去哪了呢?”小应却没回答他,只是向他再三强调,“记住啊,我现在是应冕,不是欧阳冕。”
晚上他找机会向砚初复制了这番蹊跷的对话,席砚初沉默片刻才给他答疑解惑,“他的意思是,应妈妈和欧阳叔叔离婚了,他以后跟他妈妈了。”
“离婚了?为什么离婚呢?”他觉得小应爸爸不酗酒也不殴打应妈妈,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离婚了呢。
席砚初拍拍他脑瓜,“大人的感情你不懂。以后尽量少在小应面前提他爸就行了。”
他不懂所以他听话,“嗯,知道了。”
一直到一年后他和席砚初离开福利院,改了名字的小应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本来也是,原先他爸就不常来,他们不常回家,现在还是一样的状况,能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