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诲到处找了个遍,仍旧是没找到慕容淑,现下正急得不得了。
这时小厮又回来禀报说慕容淑还未回到慕容府。
这让苏如诲更加担心了起来。
这会儿苏如诲恰巧看到文锦渊在人群中敬酒,时辰将近要到晚宴开席的时候了。
苏如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抓住文锦渊便小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慕容淑?”
这时张颐和他的夫人正站在文锦渊旁边,张颐见苏如诲上前就抓住了文锦渊,生怕他们会有什么纷争,赶紧上前拉开苏如诲,劝道:“小王爷,这可不是可以闹着玩的地方,还请小王爷自重。”
苏如诲也知道闹起来自己理亏,可是自己找不到慕容淑,现在又瞧见他,未免心里更加觉得不快,这才冲动了些。
苏如诲甩开了张颐,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
张颐和文锦渊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张颐有话想问文锦渊,无奈周遭都是人,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没有开口。又站了一会儿,便领着自己的夫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慕容淑自己随意弄了一下衣服,便开门走了出去。
她不需要大壮来领自己出去,这里自己已经够熟悉了。至于让大壮送自己回去就更不需要了,要有人问起来更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自己悄悄地走了便是了。
慕容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
但好在宾客众多,自己男人打扮也不太起眼,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自己。所以慕容淑很顺利地便走回了外面宴客厅。
才刚走出来慕容淑就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起初把慕容淑给吓了一跳。好在抬头看见是苏如诲,一下午便没了戒备,由着他把自己拉到一旁。
这一切,却恰巧被一旁的文锦渊看得清清楚楚。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她,哪怕她换了身其他打扮……
“你方才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我到处找你?”苏如诲有些着急地问道。
见苏如诲那么着急,慕容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刚被人群一挤,自己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见又没办法挤出去,便一个人走到后院去了,走着走着走着迷了路,便在后院呆了一会儿,刚才遇到个丫鬟,她带我走出来的。”慕容淑半真半假地说道。
苏如诲见她竟然跑到文锦渊后院去了,更加不高兴地说道:“就知道乱蹿,不知道呆在原地等我吗?还跑到他后院去了,你不往外跑还故意往里跑,天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苏如诲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慕容淑也不生气,被他这么一说,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往外跑,非得往里跑?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这是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了。
慕容淑淡淡地说:“席面应该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在这儿吧,叫你的小厮送我回去吧。”
听慕容淑这么说,苏如诲也不说话,拉着慕容淑就往外走。
走到他们的马车旁,慕容淑径直上了马车,刚想回头和苏如诲说两句话,忽然看见苏如诲竟然也跟着上了马车。
“你干嘛也一起走了,都准备开始了,你不留下敬新郎几杯?”慕容淑有些揶揄地问道。
“我一点儿也不稀罕来,不过因为想带你来罢了,既然你都想走了,我更没理由留下了。”
听他这么说,慕容淑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苏如诲也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话,只在慕容淑快到慕容府的时候,趁慕容淑不注意,偷偷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慕容淑也不生气,只道了句再见,便回府去了。
越是这样,苏如诲内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他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文锦渊,他也知道就算她愿意嫁给自己,自己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心……
可是不然呢?难不成要让自己就这样落寞地看着她离去?她已经不会再嫁给文锦渊的了,再过上几日,她就会嫁给自己的了……
苏如诲一边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一边目送着慕容淑回去,他原以为她会头也不回地踏进那个大门,然后径直地进去。
可是在她踏进门槛地瞬间,他看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
就是这一掩,让苏如诲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慕容淑回到府里,出乎她意料,王妈明明亲眼看着苏如诲送自己回来,却转身装作没看到。
慕容淑也不管那么多,也装作没有看到王妈,不管怎样,总好过被父亲知道被训一顿的好。
待回到东院,依涟看见慕容淑回来,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一脸焦急地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不好了,宝瑟姐姐她……她……”
慕容淑见依涟一脸的焦急,说话却吞吞吐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淑便快步走去宝瑟的房间内,见宝瑟正躺在床上,一个大夫正在给她把脉,李婶在一旁急得抹眼泪。
慕容淑走上去问李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婶见了慕容淑,忙走过来说道:“还好发现得早,这孩子竟然打算自尽,差点就断了气了,好在依涟发现得早。也不知这孩子究竟为了什么,竟如此想不开,小姐你回来好好劝劝她,我也不能再守着她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等她醒了记得好好劝劝她。”
慕容淑自然是连忙答应着,李婶这才放心地走了。
慕容淑走过去问大夫:“大夫,这要紧吗?怎么还没醒来?”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好在发现得早,及时止住了流血,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啊!”
听大夫这么说,慕容淑这才发现了宝瑟手腕上的伤。
大夫说完便拿起来了药箱,又嘱咐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
大夫离开后,慕容淑便问依涟:“宝瑟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自杀了?”
依涟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拼命地摇着头说:“我实在是不知道宝瑟姐姐因为什么事情如此想不开,小姐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该去管家那里领了才是,我又有许多事要做,便想着叫宝瑟姐姐去领一下,结果……一进门,发现了好大一摊血……”
依涟仿佛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仍旧被吓得有些惊魂失措。
“那你是叫李婶叫大夫来的吗?”
依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当时吓坏了,是香陵去叫的李婶,但偏巧李婶有其他事忙活,是王妈知道后叫的大夫……好在香陵的父亲原是村里的裹脚大夫,懂得些包扎常识,才没让宝瑟姐姐失血过多……”
听到这,慕容淑觉得事情闹大了,再过几日便是自己出嫁的日子,宝瑟又弄了这么一出,要是让邹氏知道断然容不下她,莫说邹氏,就算是父亲,也未必会容许发生这样的事……
好在宝瑟没有事,大夫也说了,于性命无碍,只是得好生静养。
慕容淑看着宝瑟惨白的面色,真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事,竟连生命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