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十日。
这天一早,衡郡王府就派人送来了很多的东西,虽然也都是些绫罗绸缎之类的物品,但这让慕容仪觉得很高兴,这在他眼里,可不仅仅是礼品,更是象征着脸面。
也证明了苏如诲是个值得托付之人,难为他能想得如此周全。
不仅如此,苏如诲还送来了十来个人,有丫鬟有小厮,里面竟还有位大夫,这让慕容仪觉得有些吃惊,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服侍,虽说堂堂一个三品礼部尚书,这么几个人的月例银子以前是给得起的,但实属是没这个必要。
于是慕容仪对前来送东西的人说:“东西我们收下了,但这些丫鬟小厮大夫……烦请哦给带回去吧,慕容府上也不缺人手,实在无需如此破费。”
前来送礼之人听了慕容仪的话后,忙说:“大人千万得收下,小王爷吩咐了,烦请大人务必收下,且斗必须拨给慕容大小姐一人差遣,这些人都隶属于衡郡王府的,专门拨来伺候慕容大小姐的,如果大人不肯收下,那只能一直让这群人在门口候着了,直到大人愿意为止。”
慕容仪觉得有些为难,也觉得这小王爷实在是太过任性,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
前来送礼的人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见慕容仪这副表情,便小声劝道:“大人,你实在无需如此纠结,这些人都隶属于衡郡王府,日后是不用花贵府一文钱的支出的,虽然大人肯定不在乎这么点儿小钱,但大人想想,这样原本伺候大小姐的一干人等,自然可以拨走一部分,让他们去做着别的事情,岂不是更好?况且小王爷有心,大人有为何非要拂了他的意呢?毕竟大小姐迟早要过门的,大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慕容仪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既然人都已经送来了,也段没有给人送回去的理儿。
于是慕容仪便收下了这些礼物和人,免不得还说了几句,让小王爷以后无需如此破费你客套之话。
送走了来人,慕容仪便把礼品和来人全部都送去了东院。
慕容淑见了这么多东西,又看见还有这么多张陌生面孔,有些讶异。慕容仪见了忙解释,“这是小王爷的一片心意,我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收下。你留着使用便是了,本就是送与你的东西。”
慕容淑指着在院子里站着的十几人又问慕容仪,“那这些人又是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拨给你供你使用的下人,里面还要个大夫。”慕容仪说完指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小伙,示意这人便是大夫。
大夫见了慕容淑,边双手抱拳作揖说道:“在下霍甄,叫我霍大夫便是。”
霍大夫说完又退回了人群里,慕容淑看到这么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大夫?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苏如诲应该不会害自己才是,说不定这年轻小伙真有两把刷子也不一定。
想到这,慕容淑突然会意,想来是他害怕自己一个深闺女子,如果有生病或者不舒服,一请医生便容易让人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可是瞒又能瞒多久呢?肚子又能有什么办法隐藏?
慕容仪把东西和人送到便离开了,他约了同僚一起有些事情要忙,便也来不及好好与慕容淑细细的说一说了。
慕容淑便随意安排了这些人,说话间,也有些乏了,便准备回去睡一会儿。
正走着,霍大夫走了过来,行了礼然后说道:“小姐,请留步,小王爷交代在下,必须每日请一次平安脉,再由在下好生照顾小姐的身子,必要小姐母子平安才好!”
慕容淑心想,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只是心里总是很别扭,这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却如此紧张,倒让自己觉得十分难为情了。
不过之前只是文锦渊替自己把过脉而已,如今再让大夫好好看看也是好的。
慕容淑赶紧把霍大夫请进屋里,依涟见状也赶忙替霍大夫端来了凳子,又满满倒上了一杯茶。
过大夫对依涟微微点了点头,依涟也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慕容淑伸出了手,霍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条丝巾覆盖在慕容淑的手腕上,这才轻轻地伸手探脉。
随后又伸手探了另外一只手的脉象。
霍大夫没有说话,而且找出了笔墨,默默地写下药方。
待写完,才慢慢地说道:“小姐,看脉象,你怀孕已经有将近三个月了,饮食上须得注意些些,寒凉之物必须得少吃。从脉象上来看,并无大碍,但为保万全,在下还是开了安胎药。一会儿在下便自己出去抓药,然后熬好端来给小姐进服,小姐还需注意,不能太过劳心劳神,小姐腹中胎儿虽无甚大碍,但小姐却还是是有些脾胃还是有些虚的,需得进补才是,另外好好休息更为重要。”
慕容淑答应着,“近来胃口不好,吃了便吐,晚上也不太梦睡得好,总是梦魇缠身,所以难为显得倦态异常。”
霍大夫忙说:“这个我方才把脉时早已知悉,所以才开了安胎药。不过光靠吃药也是不好,一会儿我再开些药膳,让依涟姑娘做些给小姐吃吧。”
慕容淑答应着,叫来了依涟,命依涟替霍大夫寻间好屋子让他住下。
霍大夫行了礼,便随依涟去了。
慕容淑回到房里坐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地说,“肚子里明明已经是确诊有了个调皮的小东西,为什么我还是丝毫没有感觉的呢?”
慕容淑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够三个月,想来应该还没成形呢,自己又如何能有感觉呢?
可待到有五六个月的时候,到时候可就瞒不下去了,在这个时代,尽管是苏如诲愿意娶自己,想来也会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慕容淑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子是绝对不可以嫁给苏如诲,嫁给他便是毁了他,亦是毁了自己。
一对怨偶能有什么好结果?
慕容淑庆幸自己是个拎得清的人,好在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真正的慕容淑想来早就已经死了,在屋后面的池子里……淹死了。
想到这,她觉得有些奇怪,听宝瑟和白露说过,这个慕容淑明明是熟悉水性的,为何一个小池塘便会溺亡?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可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好好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比较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