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嗯,小桦,你笑什么?”
关峰正想说这顿饭,自己也无所谓,猛然反应过来,立刻住口,可惜,旁边的左琼桦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很,欠揍。
“我没笑啊。峰哥,我让王姐洗个香瓜,切成块,如果是偶数,你和晨晨就去吃这顿饭,如果是奇数,你就不吃这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左琼桦也放假了,她本来在峰华公司忙乎,正经事,被尹晨晨喊回来,摇旗呐喊,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对游达富,关峰是真的没看法,这顿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倾向,却都说无所谓,只有关峰是真正的无所谓,却偏偏不能这么说,所谓权大责也大,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要当老大,关键时刻,就要下决定,并且,对结果负责。
“呵呵,小桦,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尹叔叔的名字,和游达富的名字,有一个字同音,能坐在一起吃顿饭,也是缘分。不过,晨晨,先说好啊,我晚上只喝酒,别的啥都不管。”
对左琼桦的听天由命,关峰不能百分之百赞成:修炼,乃是逆天改命之行,岂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香瓜。
“峰哥这是,随心所欲不逾矩!”
左琼桦心中一动。
随着实力的慢慢增加,她正在慢慢体会一名先天高手的心态,当然,前途,可能是光明的,道路,肯定是曲折的。
……
“唉,凯哥,关峰到底是什么人?有左琼桦在,咱家晨晨,会有好日子过吗!不如,让晨晨和关峰分手算了,……。”
既然晚上要吃饭,尹晨晨索性早早回到家里,周玲细细的盘问了女儿半天,却意外地,迷茫了。
和修炼的一切,尹晨晨并没有向周玲透露,但是,仅凭自己目前知道的这些,周玲也觉得,自己当初看着很顺眼的毛脚女婿,可能,有点问题。
其实,现在周玲看关峰也很顺眼,但是,左琼桦,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听听她说了什么,香瓜!省税务局局长,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块香瓜重要!
“关峰这臭小子!不过,唉,玲玲,换作是你年轻的时候,你舍得和关峰分手吗?”
尹福凯,从来看关峰不顺眼,但是,自己的女儿看着顺眼啊,莫不成,真敲断女儿的两条腿!
尹晨晨,那是亲闺女!
“我!”
周玲顿时无语!
她年轻时被称为税务系统一枝花,对小姑娘的心思很有经验,哪里不清楚关峰这种男人的杀伤力。死不承认吧,呵呵,这只是理论研究,撒谎,有意思吗?
再说了,大家做了一辈子夫妻,谁还不知道谁啊,尹福凯又不是真的不懂,在向她请教。
“这个混蛋,能为咱家晨晨爬六楼,还真的朝一个司长开枪,至少,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小白脸,比我年轻时强多了。唉,玲玲,子孙自有子孙福,随他们去吧。”
冲冠一怒为红颜,对关峰这一点,尹福凯,还是,很满意。只是,可惜,关峰的红颜,多了一个!
“哼!六楼算什么,换成凯哥你,六百楼也敢爬!”
关峰为了自己的女儿爬六楼,还真敢开枪,这是,极好的,可惜,周玲还是,高兴不起来:爬楼、开枪,这,不是过日子的样子啊。
“玲玲,为了你,六百楼我肯定敢爬,必须爬!不过,估计我,最多爬到一半,就歇菜了!”
徒手爬楼,尹福凯不擅长,从来没爬过,不过,尹福凯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空手爬楼不行,但自己擅长炒菜啊!关峰爬楼水平不错,但,最简单的醋溜土豆丝,他能炒熟吗!
“滚你的吧,老不正经!”
所谓半路歇菜云云,这个,就属于老夫老妻之间的悄悄话,详情如何,不足为外人道也。
……
汤立新和游达富这两顿饭,关峰吃得都很潇洒,可惜,他也就是一块很潇洒的背景布而已,看得见的好处,约等于零。不过,汤立新拉了整整一面包车的正宗古巴雪茄和其它一些稀罕玩意过来,在进口价的基础上,又给关峰打了个八折,雪茄的味道,确实,很不错,让关峰,尚可聊以**。
当然,是没经过海关的价格,按超市里的市场价,汤立新,丢不起那个人。汤二爷,是很有职业自豪感的。
至于其他人,肯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关峰也懒得问。就是没过几天,何三把小金楼下的房子买下来送给了小金,说是打通了,喝酒方便,可惜小金不准备大动干戈把两套房子打通,她准备,租出去,何三也没问。
而尹福凯,已经定下来去莲城税务局任常务副局长,临时代理局长:原局长,突发脑溢血,住院好几个月了,江湖传言,情况,很不乐观。
老实说,尹福凯的这个认命,很诡异。不过,尹福凯是老税务了,在省局当过好几年的处长,资历对他不是问题,当初他去老干处,就跌碎了一地眼镜,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更不可思议、更离奇的事,关峰就有幸,或者说,很不幸,碰见了一件。
星期四,关峰原准备回沅州转转,不料,宇文清彪却来了星城,而且,带来了一个,很棘手的麻烦。
原来,姜业吉悬梁自尽,人死如灯灭,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料,昨天上午,异变忽生。姜业吉的媳妇齐老太太,也就是姜钧建的老娘,身穿一身孝服,跑到民政局关峰家门口,哭天抢地的要求关家人给姜业吉偿命。至于理由吗,老太太声称是左琼桦爱上了姜钧建,百般勾引不成,因爱成恨,与人联手,官商勾结,设计陷害姜钧建入狱,逼迫姜业吉死于非命。
齐老太太口才甚好,种种细节宛如亲历,声泪俱下,表情丰富,演技一流,总之一句话,左琼桦天生淫荡,红颜祸水,为富不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而下午,齐老太太则去了郭德赞家,几乎是同样的剧本,不过应该千刀万剐的衙内,俗称富二代,换成了郭德赞,而被勾引的无辜小女子,当然是炒股高手,付胜娣。
齐老太太这么一闹,不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关家和郭家,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老太太的主要舞台是关家和郭家住的地方,但其他的地方,比如县政府大门口、丰年公司门口、沅州鱼巷门口、民政局门口,齐老太太也没有完全忽略,或长或短,总会表演一场,搞得关玉坤和郭合众,很被动,而费诗婷,很恼火,把宇文清彪臭骂了一通。
可惜,宇文清彪也没好办法。
用强吧,齐老太太快七十岁了,左手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左手则拿了,一瓶剧毒农药,万一不小心老太太死在谁家门口,可就没法善后了。
关键是,齐老太太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只是女一号,旁边三大姑六大姨什么的配角十几个。这群配角,台词或多或少,演技有高有低,和姜家的关系有远有近,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太太。
用强,对宇文清彪而言,并不轻松,一不小心,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不能用强,那就找人说合。齐老太太的沟通渠道很多,不难找,可惜,齐老太太是油盐不进,完全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混混,哪里还是以前知书达理的,校长夫人。
宇文清彪来星城求援,不在现场,宇文庸赫打电话说,今天上午,齐老太太又去民政局闹了半上午,下午,不出意外,会去郭德赞家,继续表演。
“坦克!你现在开车送我回去,我亲手捅死她老不死的,大不了老子一命抵一命,……。”
郭德赞也来了关峰的小别墅,这件事,家里没告诉他,他是第一次听到,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站起来就要马上赶回沅州。他根本没见过付胜娣,勾引不成云云,纯属虚构,郭德赞,觉得自己比窦娥怨多了。
“胖子,你给我坐下!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屁孩!拼命有用,难道关叔叔、郭叔叔都比你傻!”
贺雨娴使劲把郭德赞按回凳子上,顺手拿起桌子上一根正宗古巴雪茄雪茄递给他。
“小桦,你先别哭!我这,不正想办法吗!”
“嘿嘿,鄂斯界,还真是,花样多!”
关峰苦笑一声,也摸出一根雪茄点上。
左琼桦漂亮的双眼中,泪珠直打转转,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关峰,却一句话也不说。意思很明显,有人欺负尹晨晨,你又是爬楼,又是开枪的,现在有人欺负我,而且不是司长,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老大,你看着办吧。
这件事,杀了齐老太太,很简单,但善后,就不是杀一个老太太的事了,杀十个老太太,也未必管用。
“细腰,铁胳膊想让明月天涯的小姐化化妆,把老太太们狠狠地揍一顿,不过,我觉得,这未必能解决问题。”
真动手,一群老太太而已,宇文清彪一条腿也绰绰有余了,但是,这显然不是打架能解决的。
至于明月天涯的小姐去打架,这个打不打得赢再说,估计事后,费诗婷也不能饶了关峰,宇文庸赫也不能答应。
“彪哥,这事,背后有没有别的说法?”
尹晨晨就住在小别墅,理所当然的,参加会议,在沅州所有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目前还能,保持冷静。
“晨晨,说法,很多啊,嘿嘿,……。”
背后的说法,肯定是有的,而且,很多。不过,除了一些一看就是从垃圾小说中抄过来的狗血桥段之外,大部分说法,很热闹,也很阴毒,明里暗里,都很诡异的隐隐指向一个地方:丰年公司是怎么回事?它的钱,从哪里来的?
而正是这一点,关玉坤说不清楚。当然,从法律说,丰年公司的资金,光明正大,但是,别人心里信不信,就很难说了。合法与合情合理,根本就是两码事。如果再有人明里兴风作浪,暗中推波助澜,关玉坤,更是,有嘴说不清楚。
至于峰华公司的钱,倒是没几个人提。左琼桦真有那么多钱,还会勾引姜钧建?甚至,也未必会看得上关峰吧。
从明面上,左琼桦只是关峰的女朋友,还不是关家人。
“关峰,彪哥,姜老头,头七都快过了吧,老太婆怎么突然发疯了?你们觉得,她们这么没皮没脸的找咱们丰年公司的麻烦,到底想要什么?”
丰年公司的钱,尹晨晨也不想多问,兴许,是关峰捡的呢!现在看来,同样,不大吉利。
嗯!听了尹晨晨的话,宇文清彪顿时一愣,呲牙咧嘴的琢磨半天,没发现手里的雪茄,灭了!
是啊,每个正常人做事,总要有个动机。齐老太太的动机何在?就是这个病的,病根!
别的人,包括郭德赞,对沅州最近的情况都不熟,只是静静的看着宇文清彪,发呆。
至于尹晨晨说什么咱们丰年公司,这个,没人当回事,就当她是,口误吧。
“嘿嘿!原来是她!董翠翠这一招,还真是,有个性。”
过了快有十分钟,宇文清彪长舒一口气,不屑的一笑,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抬头喝完。
“董翠翠,坦克,那老娘们找你了?”
对风韵犹存的董翠翠,贺雨娴还有印象。
“嘿嘿,她找我干什么,我又没钱。细腰,这雪茄不错,还便宜,给我弄点,我照原价给钱,……。”
宇文清彪重新把雪茄点着,惬意的抽了两口。
关峰拿雪茄出来给宇文清彪尝个鲜,这批雪茄,是汤立新精心挑选的,当然不错,至于价格吗,嘿嘿,你懂的。
齐老太太针对关家、郭家,猛一看,动机没什么新鲜的,要人、要钱,可惜,无论是放出姜钧建,还是姜家所要求的巨额赔偿,都是两家无法答应的,大家都忙于各显神通去应对这无妄之灾,也就没人再进一步琢磨老太太的动机。
现在尹晨晨的“口误”无意中提醒了宇文清彪:齐老太太并不傻,也没发疯,明知道关、郭两家不会答应的条件,为什么要提呢?关键是,为什么要等了七八天才开始闹?老太太,早干什么去了?
难道说,老太太的目标,或者说,动机,一开始就不是要人、要钱,而是,丰年公司?大才在民间,项庄舞剑什么的,华夏人,几千年了,每个人都耳熟能详。
一旦思路对了,剩下的,自然难不住宇文清彪。
原来,治理小造纸厂推进不顺,沅州小造纸厂的钉子户之一,就是董翠翠的翠翠纸厂,无他,翠翠纸厂投资很大,但运气不好,还没正式投产就赶上了这次,意外之灾,董翠翠的怨气最大,抵抗,也理所当然的,最激烈。
其实丰年公司没干什么,不过就是原造纸厂的工人,愿意养猪养鸡,又愿意和丰年公司合作的话,在双方签订合作合同时,丰年公司给予一定程度的优惠,比如收购价格,前期投入的资金支持、辅导培训,以及养殖过程中相关疫病的检查、防病、治病等等,很琐碎,但是,很实在,至少丰年公司花的是真金白银,态度很端正,对林枫贤推进小造纸厂的治理,帮助不小。
当然,投桃报李,沅州县政府,也给了丰年公司很多政策方面的优惠,比如,运送丰年公司产品的汽车,走绿色通道,不收过路费等等。总之,双方合作,很愉快,那么,有人因此看丰年公司,或者说关玉坤,不顺眼,毫不奇怪。
董翠翠怨气再大,也不敢直接冲林枫贤玩小动作,但对林枫贤治理小造纸厂的马前卒,丰年公司,类似的忌惮,就要少很多,找机会给丰年公司,或者说,关玉坤,添点堵,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