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上的名字是用粗糙的白线绣的,倒是比那些纯棉丝线耐磨,绣工不错,一针一线都绣得十分扎实,看来是老手了。
宋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否定道,“哪有什么姑娘看得上我啊……这是我娘绣的。”
“夫人想必是不知道吧?”
“楚国士兵将士的衣领上都有至亲绣的名字,算是寄托了牵挂,送去平安,这也是为了防备以后某一天上了战场战死了,面目全非认不出人。”
宋瑞一一解释着,顾芷薏听得也是认真。
“至亲吗?”顾芷薏问。
这梁刎殇的亲人……在他上战场之前都不在了吧?他是名字是谁绣的呢?
宋瑞点点头,继续说,“母亲,姐姐妹妹,成亲了的就是妻子。”
这是他们楚国军中的传统,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年了。
一旁呆呆坐着的沐沐听得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宋瑞的脸,好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宋瑞也是感觉到了沐沐的目光,一转头就对上她的眸子,先是一愣,随后咧嘴笑了笑,吓得沐沐赶紧低下头。
盘子里的蛋黄酥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顾芷薏消灭了好几个,剩下的实在是吃不下了,就让沐沐给收着,下午当下午茶了。
这军营怕也是只有梁刎殇敢带家属过来了吧,整个军营了就只有顾芷薏和沐沐两个女性,打麻将都凑不到一桌……
下午趴在桌子上打盹的顾芷薏突然想起了军营牢房里还有个吴知悉呢!
连忙爬起来,往牢房走去。
身后的沐沐见顾芷薏跑得那么快,连忙跟了上去。
…………
今天一到军营梁刎殇就去了孟子清的营帐,身上的伤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去换一换药。
伤口处正在长新肉,你说疼梁刎殇还不怕,毕竟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受不了这痒啊……
手臂上的细布刚刚拆开,伤口已经合上,长出了粉嫩嫩的新肉,梁刎殇刚想上手挠就被孟子清给呵住了。
“你这力度,怕是挠完又得给你上止血药了吧?”孟子清开着玩笑,手里拿了新药,直接给梁刎殇贴上,没给他挠的机会。
药一上手就是冰凉凉的,倒是舒服了不少,梁刎殇没有搭话,静静的看着孟子清给他缠上了细布。
待一切收拾完过后,梁刎殇穿上衣服,脸色凝重。
“把吴知悉带走的人找到了吗?”梁刎殇望着孟子清的背影,问。
孟子清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怀中摸出一个牌子,放在梁刎殇面前的桌上。
还是吾生阁的令牌,只是……这次这个和最开始看到的那个不一样。
上面满是栩栩如生的往生花,血红的花瓣尽情绽放,如毒蛇吐信子一般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花蕊。
令牌的另一面是用古书里的记载的文字写的两个字。
假靥。
对于这个名字,梁刎殇很陌生,从来没有听说过,见孟子清的神情怕是也不知道这个人。
“是吾生阁的。”孟子清说道,然后将令牌拿在手中,“这人一定不简单,吾生阁只对重要杀手才配上专属的令牌,像生风一般。”
“况且……”孟子清停顿了一下。
“这令牌上雕刻的还是吾生阁的独特标记”
“往生花。”
“生风的令牌我们也是在画像中见到过,是一只银白的狐狸。”
孟子清的手指的令牌上雕刻的往生花上摩挲着,眉头微皱。
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