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不同。其实,我们也可以理解子夜为什么会有这样另类的好奇。因为他的经历与我们这些平常人是大为不同的。
如若要讲述,我的语气反而会变得很慢。像是被空旷的废墟砸到了一样。四下总是那么的无力与静悄。
龙锁馆的往事。
在子夜还是婴儿的时候,他就被艾泽带到了这里。龙锁馆这里。始终以一个被遗弃在这里的物品存活着。首先是行为下的被动,然后就是结果的被动。
而我们并不知子夜的父母是谁。在艾泽临死前,他也没有告诉冷山。那时的他叼着烟,嘴里混模着蝮蛇号“呼梭梭呼梭梭”的叫声。
他在笑。莫名的笑。没人知道他在笑些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太懂吧。
他手中拽着一只红鞋和里面用一条小布藏着的两枚银币。上面都沾有血。血的痕迹一直延伸至竹篮里面。而那个叫做艾泽的男人已无力点燃他嘴边的那根烟了。于是,他愁眉的额头上满是荒草。他笑咯咯地对冷山说:“伙计,能借个火么?”
而冷山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他。
于是,他又愁了愁他性感的眉毛,将烟嚼了进去。在咬了几口后,感觉不好受,他又吐了出来。
“啊——呸!”
舌头上还沾有点烟叶。顺道污蔑起冷山来。
他说:“连个火都不借,你可真是个流氓啊!”
“我看你才是流氓吧!”冷山看了看自己那双被艾泽吐得不成样的鞋。而艾泽丝毫没有悔意。他说:“今天我带来了一个好东西。”(仍旧笑咯咯的笑声)
可冷山早就知晓竹篮里放着什么。那里有婴儿的呼吸。而有个黑影站在了艾泽的后面。虽辨别不清,冷山想,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峞慢」吧。它好像在等待艾泽生命结束的那一刻。(至于为什么冷山能够看见死神的轮廓,这可能与他曾经一次无比接近死亡的经历有关。)
那一刻,夜廊里静悄悄的。
而冷山从那,想了很多。这个婴儿有可能是来自于蝮蛇号上某个乘客的孩子,也有可能来自于站台前的某个家庭。
尽管担忧会产生推测。但艾泽似乎不想向任何人坦白这个婴儿的身世。感觉像他在街边逛逛,便把婴儿带到了这里。十分不负责的样子。
于是,他往夜廊走去。
从那刻起,子夜便没有了眼泪。
视而不见的处置。
那时的子夜被捆在襁褓中,黑暗的竹篮里。在他惊醒时,他缝隙里看到了外面那些黄色飘荡的幽冥,并很快把它们想象成为可以把玩的乐趣。甚至面对它们时,可以不会哭,还会笑。
着实有点违背常理。
或许,婴儿在初期的时候,对新事物的想法往往是很单纯的,以及直接的。可能无法定义真正的恐惧。
待逐步构建起成熟的认识之后,再加上一些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他们往往会产生正常的情感和反应。
有着潜移默化的感觉。
这便是认识自然与社会。
它有着两个态度。要么是恐惧,要么就是会走向另一个彼端。在此之间,会有着层次分明的感觉,就像光线暗淡那样。可它总在天平的两端。
人们会好奇。为什么婴儿不会表现得平平淡淡。好像中立和理性的判断总存在于成人的身上。而那些不畏不喜、小心翼翼的行事风格只会让童稚失色。我们听见了他的笑声,却不知道为何而笑。其实是我们走进了一个心的迷宫。
现在,影子已远离了他。而死神再次出现了。它的表情依旧,好像在寻找当初那种廉价的寻趣。之所以廉价,在它看来,这些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因为害怕总是很多很多的。就如同奔丧总是伴随着沮丧与恐惧。不得不去面对,又不得不被它所击败。
但同样的地方,如果走过两遍,会产生不太一样的感觉。有只神灵一直站在子夜后面。它的名字叫「夜神者」。
自从子夜获得名字起,它便从子暮那里,来到了这里。
而它跟死神峞慢一样,第二次来到了这里。
只有极少数“能看见了时间流动”的人,或是与时间有着联系的神灵和魂兽才能够看见它们。
(目前已知的人有:龙锁馆初代馆长羲娲,初代海巫大祭司烨舒琳和现任大祭司栖木,还有烨舒琳的爱人逝烻,以及暗界之王无始闇劫和目前挑战面具的持有者毅天下。)
(在神灵和魂兽类则有:象征着冰与火的凤凰艾伦与艾斯,能控制万物睡眠时间的沉睡者,掌管冬季的凛冬者,身为牛头灵的洛临,龙种之中体格最大的夜龙,以及无影无息的蹄麟。)
(而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如子夜的影子夜影,生活在冥河里的雾白,性格迥异的十二梵神,以及有着三百多岁的骷髅伯爵。在某种情况下,他们可以能够看到夜神者的一些轮廓边沿。)
由于死神的临近,雾白更加害怕了。好像某种程度上,她也限制了子夜的行为。像沉重的锁,扣在了子夜的脖子上。貌似也是她的能力。她弄得屋顶的瓦片吱吱作响,又像敲蛋壳那样,卡兹卡兹一声,又停了。
那一刻,子夜仿佛看见了什么。好像是雾白想象里的视角。轮廓不清的东西。在迷雾的中央,这扇门板的后面。地上侧躺着四五个来不及逃跑而死去的迪垭途。而它的神秘,涌入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汽浪里。它始终不是在地面上的,而是绷紧在上方一条看不见的钢丝绳上。很平稳,又好像在摇曳。但感觉却像狼嚎那样传得遥远。
然后,一个声音将子夜拉回了自己的视角。
“破除干扰!”接着,有铜钱般大小黑白的纸片从子夜头顶上方开始散落。
雾白见到后,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她把子夜抱得更牢更紧了,甚至在子夜的下脖处拉出了伤痕。
声音说道:“我来接你了。”
雾白立马很不情愿地回答,好像埋在子夜背里哭了。“不要……”
子夜看了看上方,好奇地问:“谁?”
雾白回答:“「秀石」先生要来了!”
“秀石?”子夜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对,应该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他努力回想着。突然间,“棋圣”一词闯进了子夜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