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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察孢因子

之后,美蛮便发动了「魔导之眼」的能力。可刚开启,他又将它关闭了。

“怎么了?”天启问。

“没什么。只是,刚才对视是一种愚昧。她好像也拥有一双厉害的蛇眼。”

“是什么?”

“一条金黄色的蝰蛇。”

天启沉默不语。

美蛮于是继续问:“你认识?”

“何止认识,我们曾经都守护着一样东西。”

“哦?看来,你们之间还颇有因缘的。”

“那么他们是哪里人?”

“那个地方,你也认识。”

“什么?”

“就是龙锁馆。”

“龙锁馆?那里也有像你一样的灵兽么?”

天启不愿回答。“刚才你还吹嘘着你的情报收集有多么容易,多么的四通发达。那么,你就自己去了解吧。不要再打扰我的「梦眠」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美蛮看了看上方的月亮,也知道天启的作息时间到了。现在,它得多多休息才行。因为它刚经历过黑暗仪式,身体十分的虚弱。“你快去睡吧。其实用不着你来嘲讽,我自然也会去调查的。只不过是之前我对来自东方的事不太感兴趣而已。其实,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那个所谓的龙锁馆。见识一下,顺便开开眼界,是否与世人盛传的那样无比的完美,令人陶醉。”随后,他露出了满心的期待。

天启却给他提了一个醒,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美蛮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条件性的缩回那只被咬的右手,追问道:“你现在要我去死,这未免也太早了吧。不明所以的举动。而且,我还没做好准备呢!”美蛮继续指责。“你不应该不打招呼就这样做了。辜负了我长时间对你的信任。更何况,我刚想进入到战斗。对于现在情况下的我,你这样做,实在不太友好吧。因为我刚才开眼的举动已经暴露了我们现在的位置。而他们追过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别担心,这回只是一次慢性的蛇毒。我会给你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来,请你放心吧。假如刚才我给你提了醒,恐怕你还不愿意那样做呢。”

“那么,你为什么要……”

天启不说话,示意美蛮瞟一下上方。之后,它便钻进复苏之壶里去了。

“神神秘秘的……”美蛮不悦的抱怨着。

待毒性摊开时,美蛮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像注满奇怪的黄液。而在流动时,一种新的液体又融了进来。此时,它们黄绿两种颜色奇妙的汇集在一起。不久之后,他失去了短暂的呼吸。不是因为他不能呼吸了,而是像某样东西阻止了前往大脑的信号,使得一些机能出现了怠工的现象。因为缺氧,他瞬间感到极度的憔悴与疲惫。

不知道是否有了幻觉。他看见了天空有一只眼睛。而外貌,他也很熟悉。是装在魔盒的魔眼。前段日子,他还去过那里呢。只是……

只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魔眼便从那里飞了出来。它每一秒、每一分、每一时、每一天都在向外扩大。它好像懂得自我成长,仿佛拥有了意识。它在监控着所能感知的一切。同样,也包括这里。散落出去的种子已在这儿生根发芽,准备绽放出肉食情报的眼。于是,天启才想着回避这种锐利的目光吧。

可天启咬他的真正目的在于什么呢?

在落满疑惑的同时,美蛮忽然看见了……

在他自己的身上也有正在发芽成长的「察孢」因子。它们闪闪发亮,有风铃一样的声音。

美蛮急忙将它们掐到手里,用「梦罗之焰」把它们通通给烧死了。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原来,他也是掌握着火焰纹的人。

迅速回到子夜刚才的意识里——

他被冷山丢进一个箱子里。

可这个箱子不是安静不动的,而是一直旋转,搞得子夜也跟着翻转起来,像一个在山区里疯狂爬行的轮子,前进不止,也颠簸不止。

最后,他撞在了一个墙壁上,但没有疼痛。

然后,他顺着石棺下面打开的密道,来到了一个黑色走廊里。

(这里应该是子夜记忆的错叙。现实中,这一密道应该是通往长廊的女神像后面的暗阁。可现在,子夜却走在夜廊其中一个荒废许久的入口前。)

他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举着一个微微亮的火把。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立马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那一火把在地面上安静的燃烧着。

可子夜不禁感到奇怪了。他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难道是别人的记忆无意间串流到自己的脑海里了?

在他这样想时,头顶的墙壁忽然闪出了亮光。

子夜一下子又来到了罗煞日记的内容里。

一个巨大的蝠鲼从天而过。在它背后,跟着成群结队发亮的小虾。

因为子夜看过罗煞日记的内容。所以,罗煞日记也就成为了子夜小时候的睡前读物。那里充满了刺激、冒险和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而很遗憾的是,那时的罗兰却不相信那些。认为爷爷讲出来的东西都是虚构的,只是为了哄她入睡才编造出的童话。而对于那些童话,她已经听过了成千上万遍。说真的,小罗兰有点厌倦了。因此爷爷的童话在她眼里有点失了真。

是啊,罗煞却是一个不会讲故事的人。有头无尾的,东跳西转的,总是光怪陆离的,总是让人找不到头绪的。所以,他才会把那些讲得滚瓜烂熟的内容写在了日记上。当忘记时,他总能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它,翻开几页看看,稍微酝酿一下情绪,又把老故事做新故事那样来讲。而变化的无非是那些细枝末节的场景,其实大体的故事架构是没有变的。反而子夜会记得更加清楚。

后来,子夜还把这些内容撕了下来,折成了纸青蛙,放到了星廊的那条河里。

因为它们自由了,不用再沉负太多的悲伤与痛苦,简简单单的沉入到「梅琳之河」里。起初,子夜并不知道那条河的名字。后来,恰好有一次他无意间问起,正好弥撒又回答了几句。子夜方才知道原来那里安葬了罗煞的妻子——梅琳。

子夜想,或许那本日记不仅仅是罗煞所说的故事吧,也有可能是梅琳希望的。

在梅琳未死之前,已经为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了许许多多精彩的小故事。她希望讲给她的孩子听,更加希望讲给她孩子的孩子听。直到她老得牙齿掉光,嘴巴再也张不开的时候。

而当子夜回过头时,两边的墙壁已化成了一排排延伸至黑暗的树木。原本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此时已变成一块巨大的黄石,摆在树林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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