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熹浅浅一笑,眼眸最终落到了林清羽身上。
这可是她爱的人啊,虽然幸福的时间那么短暂,但他还是给她留下了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林清羽走到床前,他不怪了,他再也不怪她了,他要好好的爱她,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浅浅一笑说:“以后我们下山好好过日子,这个掌门我不当了,我们一家三口去过平淡的生活,好不好。”
美熹的热泪越来越多的的流下来,这样的美好画面她仿佛可以描绘到,她多么的想和最爱的人一起过这样的生活,她想多看两眼林清羽:“清羽,记得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是你拿着糖葫芦逗我开心,我喜欢吃糖,不如,我们的女儿,就叫糖糖吧。”
那时候,她心情不好,他拿着糖葫芦去哄她,她抱了他,从那一刻起,两人的心都彼此交互,只是时过境迁,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
他紧紧的握着美熹的手,努力的笑着跟她说:“好。”
美熹看着林清羽,脸上终于露出曾经的笑容,努力的说:“如果可以,我们来世一定要再相遇。”
随即,她嘴角流出了鲜血。
所有人的心跳似乎戛然而止。
“美熹!”
“美熹!”
“美熹!”
所有人的尖叫的喊了出来。
我这一生,做错了太多,如果真的可以下辈子,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还想再碰到他,我还想做阿征哥哥的妹妹,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依然姐姐会给我哥一个机会。
美熹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顺势的流了下来,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清羽不敢接受的看着美熹,她,就这样离开我了吗。
阿征发了疯似的,用力的摇晃美熹,两眼的血丝通红,拼命地喊:“美熹!美熹!妹妹!”
依然腿软的瘫到地上,陌杨过去扶着依然,他知道她的心情,肯定接受不了。
按道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就无大碍了。
陌杨沉着的思虑,看了看刚刚喝的那碗汤药。
扶着依然,对后面的玄裳说:“玄裳!快,去看看那碗汤药。”
玄裳和萧烨在门外守着,当然还有江笑笑。
几人听到屋里的嘶吼声,就知道,出事了。
玄裳和萧烨连忙进去。
而江笑笑在后面得逞的暗暗一笑。
拿起那碗还剩下一些汤渣的汤药,放到鼻上一闻,玄裳脸色难看,对陌杨说:“是曼陀罗粉!”
所有人的眼光都汇聚在玄裳身上。
阿征发了疯似的,跑到玄裳面前,拿起碗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是曼陀罗粉!
愤恨的望着屋子里众人说:“到底谁干的!”
依然的心被紧了下,看向那碗汤药,竟然,竟然是我亲手给美熹喂下,才让她撒手人寰。
林清羽半跪在床前,看着床上已经安详离去的人儿,我还没有好好的照顾你,还没有好好的补偿你,你怎么这么狠心,说走就走,你不怪我吗,你回来啊。
没有人回应阿征的问题。
他已经崩溃的坐到了地上,心底里是懊恼,明明刚刚见面,哥哥真的不怪你了,他的心底里的痛已经恨不得自己也离开这个世界。
他看了看床上的人儿,那是他最爱的小妹啊,起身,走向妹妹,温柔的说:“走,哥哥带你回家,哥哥继续教你耍鞭子,哥哥把你和孩子都照顾好,爷爷还在家的等我们呢。”
说着,阿征就要抱起美熹。
林清羽起身双眼也是哭到发红,拦住他:“不,不要,我要陪着美熹。”
阿征打心底里恨透林清羽,一拳打到了林清羽的脸上,恨到声音打颤:“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种事,美熹就不会留在这里,就不会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自己孤零零的走了!”
这次,阿征打林清羽。
再也没有美熹出来拦着说“要杀你就先杀了我。”
林清羽任由阿征打他,他认,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或许美熹就不会死去。
阿征愣了愣神,回过身去看着躺到床上的人,哽咽着说:“妹妹,你倒是起来拦着我啊,你不是爱他吗,你起来拦着我啊!”
阿征第一次打林清羽的时候,美熹挡到他的面前对阿征说“要杀你就先杀了我。”
可是,这一次,她躺到床上紧闭着双眼,再也醒不过来了。
渊明国
执药长老望着原家香火命石灯,看着那盏小辈中唯一已经灭了的灯,他瞬间有些站不住了,老人家的眼眶里湿润了,手微微一抬,看着说:“孙女……”
“曼陀罗花可是我们渊明长公主的国花呢,苏依然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众目睽睽。
所有的看向江笑笑,随即,眼光落到了依然的身上。
被陌杨扶着的依然,她的脑子里全是刚刚自己喂她汤药,回忆里过的一遍遍的都是与美熹的种种,听到江笑笑质问自己,依然茫然的看向她,说:“我解释什么?”
江笑笑冷笑一声,没有回依然的话,而是看向林清羽,说:“林掌门,这碗药自送来就一直在苏依然的手中,而这泉灵山仙花林的花都死光了,谁会有机会触碰到曼陀罗粉,她又是渊明的长公主,因为美熹的背叛怀恨在心,这次,她回来就是为了杀美熹!”
江笑笑说的话似乎毫无破绽,一切都那么的合理。
本来多事之秋,加上美熹的死,依然的心里已经很乱糟糟了,再加上江笑笑的诬陷,她仿佛一瞬间看开了,冷冰冰的看着江笑笑。
林清羽听了以后,觉得江笑笑说的有几分道理,看向苏依然,愤恨的说:“苏依然,你就如此心狠?你知不知道这一年,美熹跟我说的最多的是不要伤害你们,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楚陌杨冷冷的看向林清羽,这个人怎么好赖不分,说:“林清羽,你理智一点。”
而后,冷冷的眸子不厌烦的看向江笑笑说:“贼喊捉贼。”
在一侧的玄裳像是想起什么来。
突然站出来,指着江笑笑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