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找回一点之前的话题。
分析说,若是有魔女的可能,如若是她召唤海魔引起海啸,那么必定是水系魔女;如若镜子在她手中并且能驱动,又引走过文清的深海魔花,那就说明这个魔女属于深渊水系。
深渊水系便是能承受住巨大水压的防御系魔女。
而卓爷属火,文清被要求保护,所以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如果你能在这次获得成就,便能免考直升高等阶级,还能享有奖励与荣誉。”虎爷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看着卓爷,免考不是要紧,能有前辈带我飞才是美滋滋的事情。
“我们是要去海底么?海里有没有植物的?”
“你有没有见过海?”
我摇摇头。
“嗯?你从山上下来没有见到海么?”
“没有在意过,但以前听过这方面的故事,很精彩。”
“海底也有植物和生物,也有遗址和魔物,甚至更危险。但我们不需要下到海里,并且要避免在水中与之交锋。”
虎爷和我说的我都明白,但不能亲眼见到故事里神奇的生物还是有些遗憾。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虎爷说要带我找个能教我的人,我看着这条路怎么有点熟悉。
“到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
“来之前卓爷跟他谈过了,而且他正需要人手,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所以你放心。”
即便虎爷这样说,我也不太放心得下。
我们进到屋里,里面没有人。虎爷里面去找了一圈,人都没有。
“啧,这臭狐狸,跟他说好这时候来,跑哪儿去了。”
阴森寒风从门口吹进,汗毛都竖了起来。这里看上去比之前来的时候更荒废,还挂了白绸缎,跟义庄似的。
“虎爷……”我悄悄走到虎爷身边抱着他的手臂,瑟瑟发抖,“这里是不是有什么……”
“有什么?”
“是不是刚死了人了?他难不成已经死了?”
“他要是死了倒好了。”
我们说这话,风吹过门,凄惨的“吱呀”一声,从屋里好似还传出喘息。
虎爷四处观摩,而我眼神盯在空洞的屋内,隐约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们。
“……不要了虎爷,我们赶紧走吧。”
“来都来了,再等等。”
我沉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嗓子发干,上头滴下一滴水落在我脚跟前,我毫无准备抬头往上看,看到两只眼睛悬在梁下,瞳孔盯着我,滴落下来的正是从从眼珠子上凝聚的泪水。
“虎……虎爷,那是谁的眼睛?”
“眼睛?”虎爷抬眼去看。
“哦。”他发出一声理所当然,突然抬起手揉自己的眼睛,再发出悠长的声音,“哦……难怪我找不到他了。”
虎爷这样说我以为这对眼睛是黑狐仙,转过头面向他,却不想,虎爷的眼眶正少了这两个。
我吓得全身都寒了,能感觉到心头的血正在逆流,头皮烧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我正还僵着,谁想在屋顶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你这样有意思么?”虎爷怒斥那个笑声,高高跃起将上面两只眼睛轻握在手心,往脸上一拍归位后走出去,开口就对他怒骂几句,但他笑个不停,好像吃了邪风。
虎爷又恼又疑惑,再看向我,立即过来用手在我头发上拍两拍,黑色碎屑飘落,是我头上的簪子察觉到情况自己隐隐发烫连累我头发冒起了浓烟。我因为过度惊讶一瞬间五感全失才没有注意到这个。
虎爷一脸不悦,我头上烟灭完再轻拍拍我后背,把我魂召回来。
“你就这样吓唬我家女娃?”虎爷带我出去,一并抬头看上头笑停的他。
我注意天色骤然阴沉,刚才还晴空万里。
“一点小把戏就吓成这样,还没门口两只野狗胆子大。”他说着话,但就是不下来,“既然送来了,你赶紧走吧。”
这人仗着自己本事大就对虎爷如此,加上刚才那一捉弄,以及之前对他的印象,可把我气得粗脖子大喘气,隐隐头上又冒起烟来。但这次不是遭殃了我的头发,而是他的衣角,燃起一小团火苗来。
“诶!去去!”他赶紧用手把火拍灭,然后低头看向我,一脸趣味,“行,这丫头很得我心,但我劝你们想清楚,恐怕我太喜欢会舍不得还回去。”
“那你试试。”虎爷也不是好惹的,但既然是有求于他,不免忍让三分。
“虎爷,真的要我留下?”我心里极其不情愿。
“就当是给你的考验,日出到这,日落回来,有什么你告诉卓爷,他会给你做主。”
没办法,我也只好点头。
虎爷对他再厉声吼一句:“这丫头若是少了一根毛,我虎爷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顶上人依然挂着不屑的笑容,看向远处装作无视,而后虎爷就离开了。
等人一走,他便不知所踪。等我发现他,他站在我身后,头上的簪子已然被他握在手心。发簪通红,烧得他的手心也是通红。
“有意思。”
然后他将发簪朝我面前刺来,我睁着眼一时来不及退让,尖头仅在睫毛尖端止住,然后他松开手,簪子悠悠退开半寸距离,飞到我脑后缠着发丝盘上。
“挺听话的,有意思。不过你……小丫头片子,叫什么名字?”
“桂枝。”
“嗯~”他细细品了一番,“有个‘贵’字,以后你就叫富贵了。”
“……我不是那个贵。”
“诶哟。”他打量我,“你还识字啊?”
“帝城里学的。”
“这么好,可我不识字,以后你就叫富贵。”他坐到石凳上,大声对我吆喝着,“富贵啊,给我择盆好果子来。”
“……”我左右看看,再看到上面的白缎子,“富贵哪儿去了?”
“叫你。”
“我说那个富贵。”
“你和他关系好?”
“嗯,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哦?”他琢磨了一下,面向我说道,“升天了。”
“是你把他杀了?”
“是啊,他做事情笨手笨脚的,留着干嘛。”他轻飘飘同我说,然后只是一挥手指,挂在上面的白缎子飘落下来,“富贵啊,以后要是我的吩咐你没有去做,可是有惩罚的哦。”
“……”
白缎子飘落在我面前,恍然我好似看到下面有个什么。将缎子掀开看,下面是半截断手,匍匐着靠近,抓着我的脚腕。而屋内,我才发现到刚才被注视的目光是什么。是里面一个男人,被倒吊着,制成人彘。
但这人不是富贵,好像是别的谁,块头是我的五倍。
“他是谁?屋里的人是谁?”
我急切询问他,而他,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一手撑着头,一手将五根手指一个个落在石桌面叩打,每一声都似催命符一般。
我看着脚上的手,还有屋里的人彘,很清楚和他对着干虽然不会明目张胆如何,但绝对能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比如虎爷突然不见的两个眼珠。
“给。”
我立马从厨房选了一串葡萄,洗洗干净端给他,放在桌上。他捏了一个在手中转悠,把玩,但就是不吃。
“不喜欢吃这个我再去洗别的。”我对他说。
“等得太久,我不想吃了。去把衣服洗了,在屋子里。”
我回头,想着别正是有人彘那个屋子。
“没错,就是那里。我劝你动作快些,晚了下起雨,你还要再洗一次。”
说完他就悠悠站起,往门外走去。
屋里没有所谓的要洗的衣服,只有那个人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我想他若是要刁难我必定是要我洗这个。
便秘的鱼肠子都钻过了,这算什么。
所以我撩起袖子闭上眼开始脱他衣服,扒干净再去打水洗。以前在学院都是自己干活,所以这并没有多难。
“嗯,干得不错。今儿个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我点头,也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得拔腿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