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正好一局结束,众人散场,吃食堂的回去拿饭盒,回家的直接向后院走去。
拿好饭盒,秀盛赶去食堂。地点已经向老马打听过了,就在大门西侧。
食堂很大,一口大锅正冒着热气。挨个男子姓高,来前老马也说过。
已经有三个人围在锅旁了,高师傅拿着大勺,挨个分着菜,馒头放在笼屉里,自己去取。
食堂是收现金的,具体多少看需要的份量,由高师傅随口说。不过很便宜,满满一大饭盒的白菜炖豆腐才两块钱。主要是个象征,以防有人拿回去吃不了倒掉浪费,因此,秀盛盛的半饭盒菜才收了一块钱,还带着高师傅把老马要的花生米给舀上一勺。
打过饭,秀盛才弄明白,所谓的点菜,也不过是就食堂现有的东西来点,点那个的人多就做那个,高师傅也没闲工夫弄个十样八样的。不过花生米可以随时做,因为粮所里就这个不缺,做起来也不费事。
吃饭都是各自回自己宿舍吃的。屋子里摆放的办公桌很方便,正好拿来当饭桌。
吃罢午饭,秀盛到宿舍门口的水池刷洗好后,又来到了办公室,杨会计不在,应该也是回家了。只有老李在这,见秀盛进来,反倒有些惊奇,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啊,吃完了。过来看看。”秀盛回道。
“没事不回去睡觉,跑这来干什么。”似乎明白了秀盛是刚来,不知道这里的习惯,解释道:“中午没人在,睡午觉呢,今天我值班,在办公室睡,你也赶紧回去吧。现在连打扑克的都没有,你也没热闹凑。”
“啊?!”秀盛真想不明白了,这样的班也太悠闲了吧,现在可是初冬了,还有午睡福利?连忙问了一句:“那下午也没有什么上班点吗?”
“没有,反正想打牌就得两点以后,早了没人。”似乎上班是按照牌局组织起来算。啥时候凑够人了,啥时候算是下午工作正式开始了。
这可真是上天堂了,居然是这种工作法。秀盛真有想把淑萍叫过来上班的想法。这么悠闲,这不算全是二人时光吗。不过,他知道不现实,他能来,虽说是找了关系,但最主要的是他本来就是粮食局委培的。名单在粮食局有,只是拖了点时间报到。虽然工资不高,不过也不对外招人。
躺在床上,没习惯午休的秀盛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暗想,早知道带几本书来就好了,好歹打发下时间。迷糊辗转着,直到有敲门声传来:“谁啊?”应了一声,翻身下床,打开门。
“走啦走啦,继续。”原来是老马,通过上午合作,觉得秀盛牌技不错,特意过来招呼他开启下午场。
这就算是一天的工作了,工资再低,那也是钱啊。秀盛就这样做完了他第一天的工作,总感觉这也太不靠谱了,比厂子里都不靠谱,好歹二十几口子人,这一个月下来也不少钱呀。怎么都是些这么闲的工作。现在的秀盛还没意识到,正是他刚开始工作的悠闲状态,养成了他散漫的习惯,长久下来,这种习惯扎根到了骨子里去,对他后来的生活、事业、婚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几乎毁了他这一生。可现在,他还在为这个犯着嘀咕,觉得太不合适了。
毕竟理论上说这算是国库,晚上要有人值班,每班两个人,办公室最里间就是值班室,安放着两张单人床,一台电视机。
说是两个人,后院住着六七户人家,都是单位职工,晚上都会跑过来继续玩牌。中午睡足了,晚上一时半会儿倒睡不着了,就干脆,把办公室继续当战场,反正晚上也不会有外人来。
就这样,秀盛度过了新单位的陌生期。通过各个牌局,基本把人都认齐了。并通过晚上值班室的局,见到了所长,寒暄了几句。
所长平时很少在所里,基本每天都在参加着各种会,或者外出学习。
这就让秀盛想不明白了,你说整天玩牌的单位,开会倒也罢了,毕竟是国人的习惯。
明明打个电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组织一大帮子人,坐在偌大的会议场,这个领导发会儿言,那个领导补充下的,最后实质内容可能就是主持人的那几句话。
至于学习,还得外出好几天,有什么可学的,学习兄弟单位的玩牌规则?还是互相之间就牌技切磋一下?
不管怎么说,所长还是依旧继续着他的职责,烦不胜烦的参加着。
淑萍来了,在秀盛焦急等了五六天后终于来了。期间,秀盛利用早上的时间,跑淑萍家巷口好几次,但一直没见到她。
那是因为淑萍也去新单位报到了,因为是第一次去,不知道具体地址,去找秀盛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位置,就打算休息回家的时候再去找秀盛。哪里离家有点远了,四十多公里,平时还真回不来。
粮所具体位置秀盛告诉过她,进来大门后,按照秀盛说的宿舍位置,直接来到门前,轻轻上前敲了几下。
赶巧的是,秀盛今天正好在宿舍,似乎冥冥中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下午秀盛没去玩牌,独自在宿舍里躺着看书,那是他从一个年龄相仿的人那借的,名叫陶山,在他生命中也是个很重要的人,现在不过是刚认识。
听到敲门声,秀盛腾地一下蹦落地,麻利的穿上鞋,打开门。
“还真是你来了,我觉得下午坐立不安的,哪都没去,一直在宿舍等着呢。”秀盛兴奋的说道,忙把淑萍拖了进来。
“咯咯,怎么?感觉到我要来就坐立不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淑萍进门后,一把拎起秀盛的耳朵,最近这项业务她越来越熟练了。笑眯眯的调侃着秀盛。
“天地良心,别说贼胆了,我连贼心都升不起了。有你这个大美女照着,我发现我已经看不得别的女人了,一见就觉得,连你根手指头都不如。”秀盛边说,边伸手拉下淑萍的手,紧紧攥在手中。
“咯咯,油嘴滑舌。嗞,赏你的。”被秀盛逗笑的淑萍,抬头在秀盛脸上亲了一口。
“这福利可有点降格了,我自己来!”话音未落,秀盛低头吻上了淑萍的樱唇,分别好几天,朝思暮想的深情化为了深深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