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和冯一文就这样走走停停，聊了一下午，虽有两年没有联系，两人之间还是很有话题。晚饭过后，约着去沙滩散步，晚风徐徐，暖黄色的灯光星星点点。晚上的气温相对白天凉快了不少，绕着沙滩旁的石子路走着走着。
“靳斯然？你怎么在这。”余余发现这时候可能在酒店的靳斯然居然从迎面走来，惊得她直呼了那人的名字。
“嗯。”靳斯然的回答浅浅简单。
冯一文也看向对面的男子，“余余，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
不知道靳斯然截断别人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好，靳斯然，余余朋友。”
“你好，冯一文。”
氛围不知怎地久这样陷入了有些难言的状况，
余余感受到了，但是她不在乎。
“一文，这是我老板，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无论从前还是将来，无论和冯一文分开多久，余余总是在众多人中首先选择冯一文来吐露心事，冯一文在余余心中的位置如何，从来是不需要质疑的。
“有印象。”简单的有印象其实以冯一文角度翻译过来就是，他记得清清楚楚。
冯一文这一点特性，余余在前十几年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两人行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三人同行，约莫多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余余，既然靳先生来了，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靳先生，余余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一文，路上小心。”余余习惯性地关心道，这十多年相处的时间并非是短短两年未联系所能隔断的。
“好，到了给消息。”
冯一文就表示先走了。
剩下那两位慢悠悠地晃回酒店的路上。晚上的风轻轻撩起余余的短发，秋夜月光下，影影绰绰。身旁的人总在女孩子不注意时偷偷瞥几眼，”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这时的余余似乎沾染了月的气息一般，似热烈又带有一种清冷。
“老板，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是。特意来接你的。”
酒店离这里是有些距离的，靳斯然可能是最近半个月接余余上下班接上瘾了，也就一晚而已，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靳斯然一半处在阴影下，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淡然甚至冷漠的状态，余余在场时所见的笑却能透出一股不经意的撩人。
哈，这么直接的吗？额，靳斯然除了没有直接说过喜欢余余，多多少少都让一个女孩子开始抓住蛛丝马迹认为他在感情方面有所表露。
“余余，你喜欢冯一文吗？”
靳斯然这人怎么这么会转话题，余余这下又是彻彻底底懵住了。
“什么？”
“我知道你听见了。”靳斯然没有选择再重复一遍。
“这……老板，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靳斯然简直是不厌其烦。好似这回不听见个回答不会罢休一般。
“你只要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好。”以强势霸道的问来掩饰内心的紧张，明明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语气正式，没有玩笑意思。
呵，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这回答你满意了吗？靳斯然你自己满意了吗？他当下有种落寞。
“妹妹怎么会不喜欢哥哥呢？”余余怎会读不懂靳斯然眼里的变化，那双勾人的瑞风眼，可是最最喜欢的。
“兄妹之情？你说的喜欢是兄妹间的喜欢？”靳斯然猛然抓住余余的肩膀，余余都被他带得晃了几下。
“哈哈！是啊，兄妹间的喜欢！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也是真的，这么多年，余余对冯一文的感情，就是倾诉和依赖，比对自家哥哥的感情还要甚。
“余余，那你喜欢我吗？不是朋友间的喜欢。”
“喜欢，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余余回答的意外干脆，这么久余余的直觉告诉自己，靳斯然对她有意思。
“那怎么办？我对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靳斯然终于不再让余余猜来猜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听到的正式表白吗？余余瞬间的心情仿若坐过山车般起伏不断。
余余平常看着是有些没心没肺，可心思都藏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老板，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余余笑着打哈哈，准备混过去。
可靳斯然还是不放过，“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明白我在想什么。“
是，余余是知道靳斯然在想什么，她也算幻想过，可是当事情都走向预想时，一切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两个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相法呢？
“就算不是开玩笑，也是不可能的。”恰到好处的回答，拒绝。
拒绝？理由呢？眉眼里都看得出来的喜欢，怎么会是拒绝呢？
余余又知道了。“老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两人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差距？什么差距？”什么差距成为余余拒绝自己的理由。
“哈哈，老板，该回去了。今晚的话就当没说过吧。”
靳斯然是想问的，余余没有等。
27岁的人了，喜欢也是认真的，好不容易心动一次，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没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