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名动天下的碧龙仙剑了吧。果然不凡,只是落在你手里,却是玷污了他呢。”玉泠霜硬接了道衍一击,只觉手中一阵阵痛,血色长尺竟差点握不住。
“哼,如果贫道没看错,玉宗主手中恐怕便是化血尺了吧,却不知玉宗主手下又害了多少人?”道衍一击未果,收回碧龙仙剑,反唇相讥。
“化血尺饮血虽众,却都是该杀之人。碧龙剑不见得如此吧?”玉泠霜盯着道衍,暗自留神。
“何为该杀之人?何为不该杀之人?此中定义还不是任由玉宗主心意。”碧龙仙剑光芒大盛,龙吟之音骤起,响彻天地。玉泠霜见状当即左手握尺,右手按诀,随即一块小小的血池迅速在二人之间凝形并且不断扩大。
“嗤~”但见碧龙仙剑攻势居然全部被血池所吸收,道衍真人面色也凝重起来。
传说中修罗宗以血为媒,以杀入道,是九术中最诡异难缠的术门,果然不假。道衍把碧龙剑收回插在地上,随后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以碧龙仙剑为中心,四周土地出现了一圈一圈的符篆,片刻间已经扩散到玉泠霜脚下。
玉泠霜连忙腾空而起,化血尺往下一挥,一道妖艳红光凝成实形往下砸去,但已然来不及了。碧龙仙剑周围符篆光芒大盛,随后符篆所在圈内,地底透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束直冲天际。其中一道光束透过化血尺所放红光直接穿过玉泠霜左腹,玉泠霜只觉一阵疼痛,随后伤口光束不止,迅速蔓延。
“没想到,你居然练成了斩龙神阙!”玉泠霜一脸不可置信。
道衍不答话,碧龙仙剑重新回到手上,剑尖往符篆中央一指,随后一道巨大光束由地底穿出,与之前的光束交相辉映,赫然正是一个宫殿形状!
而玉泠霜此刻的位置就在光束所形成宫殿的正中间。
“素闻修罗宗一脉嗜杀成性,今日这斩龙神阙倒是大材小用了。”道衍真人也刚刚练就此术不久,初试锋芒之下甚觉满意,微微颔首,随后剑出如电,直指玉泠霜。
玉泠霜受到光束不断干扰,左腹几乎麻木,脸上闪过一丝决然,血色长尺反转,尺锋所划之处却是自己小臂。
只见玉泠霜小臂中鲜血凝珠成线,滴在符篆之上。符篆大盛的光芒陡然暗了下去,随后半空的凝成的宫调轰然消散,道衍见状,手中碧龙仙剑一滞,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用几滴鲜血破我斩龙神阙。”道衍双眉紧皱,突然好像想到什么,“难不成你是.......”说到一半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狂喜之色。
“哼。今日本宗一时大意,被你暗算,来日再找你算这笔账。”玉泠霜说完身形扭转,迅速落在沈复旁边,道衍心下一惊,迅速催动碧龙仙剑斩过来,但为时已晚,玉泠霜和沈复的身影化成一团血雾已然消失在原地。
“血祭之术吗。哼,贫道看你带伤之身能跑多远!”道衍面色十分难看,看到昏倒在一旁的何向,没来由一阵厌恶。但还是把他放到马车上面,随后拦住了一名路人,给了二两银子让送去中州府。
仔细在玉泠霜、沈复消失的地方观察以后,道衍认准一个方位,御剑而起,身形转眼消失。
中州城往西六百里处。
沈复看着一脸苍白的玉泠霜,想到前些日子她帮沈天舒挡下太衍钟一击,今天又救了自己一命,心中不免感激。
“玉宗主,我看你伤的好像不轻,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大夫?”
“不用了。这点伤我自己能治,你去山下城镇,帮我买这几味草药过来。”玉泠霜捂住左腹,指缝之间不断渗出血迹,大衍三圣名不虚传,那道光束隐隐中居然有腐蚀体内灵气的作用。按照一般情况,这样的伤口只需要调整片刻就可以自动修复,可现在却一直收到光束的阻力。
“好。今天的事,多谢玉宗主了。“沈复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一句。
“你不用谢我,我一是为你身上的龙凤珏,二是为你身上的沈天舒的修为。你快去吧!”玉泠霜痛的冷汗涔涔,再这样失血下去,恐怕身体会撑不住。
沈复也看出来玉泠霜此刻处境,咬了咬牙,“前辈,得罪了!”随后把玉泠霜扶起背到身上,看到玉泠霜冷眼扫过来,心下一悸。
但玉泠霜却没有说什么,沈复见她面色似乎又比刚才苍白了几分,也无暇他念,一面凌空下山,一面解释道:“前辈,如果我下山把药买过来,只怕一来一去浪费时间太多,索性直接我带你下来,早些医治。”
却看玉泠霜并不答话,一双眼睛已经闭上,沈复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探,好在鼻息尚存,心中略定。
到了山脚下的青羊小镇,沈复赶忙找到药材店按照玉泠霜山上时候的吩咐买了凤尾草,白芨等几味草药,但是转念沈复想到自己不会用,只得又按照镇民指引找到镇上唯一的大夫。
将玉泠霜放下,沈复心中稍微轻松了些。
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他的心性一下变得成熟了很多。
如果现在再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那晚在和平客栈,他还会选择学习九术吗?
沈复想到沈天舒,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杀得了何向。
不过,那老道总不能护着何向一辈子。
他刺了何向那几剑,心中已经舒服了很多。
看着小镇往来的镇民,沈复想到如果自己也这么平平淡淡多好,不用为恩怨情仇所累。又想到墨柔此刻不知道在哪里,沈天云误会仍未解,刚刚开朗的心又沉了下去。
“阿柔,你别怪我。是我不想拖累你,我身负太多事情了,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担。”沈复喃喃道。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各位温暖,沈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准备转身进去看看玉泠霜,但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然多了一个人。
“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