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拿着枪对着无辜的群众!”在旁边观察着事态发展的老人再次按捺不住发怒了。
“无辜不无辜,是我们说了算,你没事一边待去。”为首的警察持着枪慢慢走近陆顺,看他架势是要拿枪顶上脑袋。
陆顺以前面对周军,有过夺枪的经历。但今天他不想这样,周围有那么多路人,他担心万一要有个差池,会伤及无辜。
看着拿枪的警察越来越靠近陆顺,吴珍昵又想拦在他前面。但陆顺哪会让她这样做,这可不是儿戏,万一对方有个不慎,就有性命之虞。
“我可以跟你们去,但你们要把地上的老人送到医院救治,否则他会没命的!”既然不打算夺枪,现场又有那么人,就只有妥协跟他们走一趟。
“你们要铐把我也一起铐上好了。不过我告诉你们,你们会后悔的!”,一边的吴珍昵又凑了上来。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陆顺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即便是去蹲监房。
“好,把他们统统铐走!”拿枪的为首警察发话了。
于是爬起来的几个警察一窝蜂围了上来,“卡嚓、卡嚓”的把两人给铐上了。
“我也跟他们去,见识见识一下你们是如何审讯的!”这一次老人不发怒了,他非常钦佩陆顺这对青年男女生死与共般的真挚情感和见义勇为的高贵品质,他不想他们受到伤害,跟着一起去,必要的时候可以亮明自己的身份保护他们。他回头对他的老伴耳语了一番,就跟着陆顺他们上了警车。
“方哥,把这个老家伙带去吃得苦头也好,一直唧唧歪歪的。”小年青意味深长拍了拍为首的警察,“有空到我家来聚一聚。”
警车很快发动了,警察连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老大爷都没有安置,就呼啸着离去了,他们过来似乎是专门应小年青的要求来抓陆顺这些爱管闲事的人,让围观的群众以为警察真的是为某家人开的。
带进警局,警察并没有马上提审他们,而是直接把他们丢到小黑屋子了。
这已经是陆顺第三次被关进小黑屋。第一次是在长丰,被治安队当作盲流关了起来,后来是陆波帮忙保了出来;第二次是在海山县新庙公安分局,当时警察也是成了某些权贵的打手,竟然从看守所专门找些练家子的来对付自己,幸得那时钱叔在海山县担任县高官,才得以全身而退。这一次恐怕很难了,在深州自己人生地不熟,能帮自己的人只怕鞭长莫及。自己倒无所谓,只可惜要累及吴珍昵和眼前这些自愿跟进来的老人。
“老人家,怎么称呼?”
“我姓陆,就叫老陆吧!”
“老陆,不好吧,我还是叫您陆老吧!”
“怎么称呼都行,小伙子,怕不怕,后悔不后悔?”
“怎么会,我又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是第三次进来了。”
“哦,那以前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陆顺把前两次经历说给老人听,听得老人脸色凝重,看来这种事情绝非偶然,而是一种普遍社会现象。第珍昵也是第一次听陆顺讲这些经历,心里不禁捏了把汗,如今人关在里面,想求外援都没办法了。
“小伙子,看来这一次跟你第二次遇到的情形差不多,都是警察为个别特权为虎作伥。看来警察队伍不能自律,对社会危害要比盗匪、流氓更严重啊!”老人由此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感叹起来。
“小伙子,怎么称呼你呢?”
“我也姓陆,叫陆顺,您就叫我顺子吧!”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都姓陆,都是好心成了共产党阶下囚。”
“陆老,您不应该跟着进来,这么大年纪折腾不起啊!”
“我就要看看这帮畜生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老人的语气很坚定,大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