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便勿须再忍。
“在你们眼里,你们只有自己。
三叔母,你拿着你们偷卖家里的稻谷的钱,还谎称是她娘家接济,真是可笑,唐家人远不如我们家的日子好过,其实是她在贴补、接济娘家吧?
为了让唐家也出一个秀才,三叔娘以三叔偷卖稻谷的事相胁,逼着三叔每过一阵子就给你一两银子,你拿这钱却暗中供唐六郎读书。”
唐六郎是八年前开始读书的,难不成,苏耀祖就价卖了八年稻谷。
孙氏听到这儿,再也顾不得面子,当即就嚎哭起来:“老娘这是什么命啊?遇到个家贼儿子,卖粮得钱,自己喝酒吃肉,还拿自家辛苦种出的粮食去供外人读书?”
苏四郎听到这儿,“爹,小七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娘暗中供唐六郎读书?你们供他,却不供我读书,说什么家里再也供不起多余的人读书?唐六郎考中秀才、做了官,是你们的脸面?”
凭什么要供外人读书,他还想读书。
说他没有读书天赋,只要他够刻苦,怎么就不能读了?
他是苏耀祖的儿子,却连外人都不如,爹娘供唐六郎,都不让他读书。
苏四郎觉得很伤心,更是愤怒不已。
他敬重父亲、也孝顺母亲,他们说什么,他都听,可原来,在他们心里,他不如唐六郎。
孙氏大哭起来:“唐氏这个吃里爬外的呢?她去哪儿了?她有银子养娘家侄儿读书,怎不供自己儿子读?见天地跟老娘要钱,为什么不给八郎?”
世上,怎么会有唐氏这样的人。
亲儿子不管,倒管起娘家侄儿的闲事。
过一段时间给一两,这一年怕得花上好几两银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得卖多少稻谷。
为了持家,为了让儿孙能读书、能吃饱饭,她精打细算,一年到头,连白米饭都没吃几口,反倒被他们卖了稻谷供了外人读书。
大房的人很愤怒。
尤其是苏三郎,他和父亲辛苦劳作,被三叔偷稻谷卖不说,居然还给外人花使。
胡氏觉得不甘心,稻谷、水田是苏光宗带头种出来的,一年辛辛苦苦,却被苏耀祖这不事生产,只知喝酒吃肉,吊几个酸袋子的人给偷卖了稻谷,难怪三房这些年过得比他们好,手头总有花不完的银子,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们竟被三房的人当成傻子给耍了。
苏光宗一直觉得自己是长子长兄,是家里最有权威的,认为自己虽读书上头不如苏耀祖,可他的才干、心机不弱苏耀祖,原来他竟被自家幼弟算计了数年而不自知。
胡氏一个没忍住,跟着嚎啕大哭起来,“这都叫什么事?一家子不干活,就会吃闲饭,还偷卖家里的稻谷,拿银子养外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要分家……”
苏秀云气得双腮鼓鼓,“三叔娘人呢?拿我们家的钱养外人,还说是唐家给的,闹了半天,全都是偷卖了稻谷的钱……”
苏光宗面容铁青,愤愤地怒视着苏耀祖。
苏云天红着脖子,脖上青筋爆露,大喝道:“苏初云,你胡说八道!说我偷卖稻谷,你拿出证据?你……你……”
苏耀祖此刻拿定主意,这事他们不能认,一旦认了,一家人可别想好过,四郎要议亲,苏巧云要出阁,光他们三房可撑不起事。